吴大海惯用的兵器是六十五斤重的镔铁狼牙棒,此刻却没带在身边,只得身体略侧,脚分前后,深吸一口气,准备迎战。
蔡七紧赶两步,向回猛扯吴大海:“你没兵器,让我来!”吴大海却纹丝没动。
孟山蓦然暴喝一声,合身急冲,血刀带着鬼哭一般的风声当头劈来。吴大海怒吼,身躯拧转间,巨拳开碑断石之力横砸那柄血刀。
孟山反向跃起,手中血刀看似势大力沉,半途却突然轻快地转了方位,斜劈吴大海后颈。这“幻魔血刀”是血手帮帮主“血刀客”两大绝技之一,诡异虚招极多,与通常刀法大异其趣,配以特制的“血刀”,刀身血se斑斓,刀背中空带孔,挥动起来血光片片,鬼哭阵阵,有乱人耳目、震慑心神之效。
吴大海一交手就中了招,右拳抡空,身体失了平衡拧向左侧,那砍向后颈的刀已无论如何躲不开。好在老蔡此时正好出手,以肩撞开吴大海,借势扑向孟山怀中,手中弯刀横削,口中还喊:“你们快走!别留在这儿碍手碍脚!蔡爷一个人收拾他们”。
快刀老蔡的刀法确实极快,常人看来,但见白光闪烁,不见刀身方位,一句话说完,已经砍出二十多刀。但那孟山身法也快,遽进遽退,始终保持距离不让老蔡短刀近身,而他手中大刀则一招快过一招,刀刀不离对手要害,转眼间老蔡频频遇险。
吴大海见状,大吼一声,再度加入战团。血手帮“病无常”贺人杰则微笑观战,丝毫没有援手的意思,似乎对孟山充满信心。
白鹏看着却有点发愣,血刀刀法让他想起师傅说的“流云式”虚实相济的诀窍,但这孟山为何虚招必定是虚招,实招永远是实招,不会根据情势临机变通,既然是高手,为何不明白这么简单的道理?还有老蔡与老吴,都是猛打硬拼,就像师傅说的,如同莽汉打铁,笨得很。身为老江湖,临战经验必定丰富,为何也不明白这个道理?
正思索间,就听“当”地一声,老蔡手中弯刀飞上了天空。原来是孟山一刀上撩,险些将吴大海开肠破肚,老蔡连忙挥刀硬挡,兵刃相击,短刀脱手。
白鹏这才从研究武学的状态中惊醒,怒吼一声:“住手!”身形疾冲疾退,已将蔡吴两人拉出战圈,令孟山接下来的拦腰一刀抡空,
孟山横刀在手,眯眼看着白鹏:“你是谁?也是隆昌镖局的吗?”
“我叫白鹏。你们的人是我打的,找我就对了,跟隆昌和蔡七他们没关系。”
一直面无表情的贺人杰脸上肌肉抽动了一下,向前几步,抢到孟山身边。倚翠楼内则隐约响起一个女子的惊呼声:“白鹏?”
贺人杰挤出一丝笑意:“催天裂地,白鹏展翅,竟然幸会白大侠!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失敬了!”
闻听此言,蔡七和吴大海都惊呆了,齐齐看向白鹏。“老天爷!白鹏这小子什么来头!”
白鹏却比他们两位更呆,张口结舌不知道如何回应,心中唯一念头就是:“他认错人了,江湖上想必还有一位名叫白鹏的大侠。”
贺人杰说完客套话,等着白鹏交代两句“江湖虚名,不足挂齿”之类,却见他眼神迷惘地愣在那里,心里便起了疑,但传说此人出身魔教,年纪轻轻如此厉害,多半是魔教大人物的子侄,不可轻易得罪,于是继续试探问道:“圣尊他老人家身体还好吗?”。
白鹏越发确定对面认错了人,自己哪里认识什么“剩尊”,听都没听说过。心想“假如我冒充那个大侠白鹏,就此吓走他们,倒也免了一番争斗。”随即又想,“但我冒充下去,早晚哪天穿帮了,那真正的白鹏大侠会不会找我麻烦?”
白鹏眼神游移不说话,搞得贺人杰更加摸不到头脑,脸上都笑得僵了,也不知接下来如何进行。在白鹏面前横刀而立的孟山却忍不住了:“那我就向白大侠讨教几招!”
“慢!”贺人杰拦住孟山,在他耳边低声说道:“少帮主,此人来头不小,咱们不要轻举妄动。”
孟山皱着眉:“贺香主,咱们都是血手帮最顶尖的高手,若听对面一报名就吓退了,血手帮ri后还怎么在湖州混?”
白鹏这时终于打定了主意,与其冒名顶替得罪了真正的“白鹏大侠”,不如现在就实话实说。清了清嗓子:“贺先生认错人了,在下的确姓白名鹏,但在乌程县赵家武馆学艺十几年,没出过门,今ri刚刚来到湖州投奔隆昌镖局,怎会有‘大侠’名头?”
贺人杰皱眉道:“赵家武馆?那个老骗子的徒弟?乌程县也是我们血手帮的地盘,怎么从没听说过你?”
白鹏怒道:“我师傅不是骗子!他武功好得很!”
孟山忽然全身一松,将刀拄在地上大笑起来:“他武功好得很,哈哈哈,你们一武馆的人武功都好得很,哈哈哈…”
白鹏不明所以:“有什么好笑?”
孟山还在笑:“他武功若真的很高,为何每年乖乖向我们奉上二百两银子?不服可以打嘛!呃,对了,我已经向那老骗子提亲,让他把闺女嫁给我做第十六房小妾,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这每年的二百两不妨就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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