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型吉普车轰鸣着亮起大灯,青田坐在张克正旁边的副驾驶座上,其他的大兵上了后车厢,吉普车飞快地沿着公路,向山谷深处驶去。
军营外,短刀带着两个手下,静静地蹲守在公路边的石崖下,眼前光秃秃平坦的公路上,海风呼啸而过,寂静的连个飞虫也没有。
“班长,有信号没有?”趴在乱草中的一个大兵,低声向上询问到,在他头顶上的一处山石上,短刀正拿着夜视仪向军营方向张望。离他俩十五米外的公路对面,还有一个大兵隐匿在黑暗中。
“没有,这家伙不会是睡着了吧,”短刀嘴里嚼着一块槟榔,愤愤地吐了口绿色唾液,“离最后约定的时间,还有半小时,时间一到,咱们就摸进去,”
给短刀带路的那个船长,已经在一小时前,被打发去了城区,他的任务完成了,怎么回去巴西兰岛就和短刀他们无关了。
作为三队的成员,短刀受命这次配合青田完成控制步兵师的任务,主要是负责在青田失败后撤时,看守一条后路;自然,他的手上也有三支烧刀子,每人一支救命用。
隐隐的,公路西端远处,一道亮光闪过,“班长,有人来了,”负责警戒的大兵,悄然发出了警报。
短刀回头用夜视仪仔细探查片刻,脸上那道深深的疤痕上,缓缓蠕动了两下,“嘿嘿,是两辆小车,不错,正正赶上大爷我想什么来什么,”低声笑着,短刀拿出一支小巧的手电,对着公路对面,打出了两下信号,“得,咱们也该进去了,”。
趴在远处的大兵,看到班长的信号,随即起身,对着坡道上的一块山石,狠狠地蹬了两脚;“轰隆隆,”一块三百斤左右的石头,翻滚着砸到公路中央。
中型吉普车在公路上飞快地行驶着,张克正斜眼看看身边的青田。“三营长心思细腻,是我的亲信部下,就是喜欢虐待辎重兵,你看是不是也?”
“只要是有用的军官,那就拿下,”青田很爽快地点点头,“但是他反抗的话,什么坏的可能都会有,”
有着张克正这个身份在车上,沿途两道防御还算规整的岗哨。士兵用手电照照车厢。很痛快地抬杆放行,丝毫没有为难的意思,口令证件都省了。
三营营地,三营长正带着一帮子部下。叫嚣着把走出营房的新进辎重兵。严严实实地围了起来。要不是参谋长打来电话,告诉他今天凌晨有物资进库,他还在房间里闷头大睡呢。
有了任务。三营随即吹响了集合哨子,但是刚到的辎重兵人数不对,足足少了七八个;当一连长跑进那间新兵宿舍时,手电光一扫,怪叫连连地翻滚了出来。很明显,那几个土著被人拧断了脖子,乖乖地躺在地上挺尸呢。
刚刚招收进来的辎重兵,虽然使用时间不会太长,但竟然敢胆大妄为地聚众斗殴,还打死了人,那可就不是小事了。
二班去库区深处探摸地形,刚刚返回宿舍,就听见了集合的哨音,两个班长无奈地对视两眼,队长不在,他俩也不能随意下令,只能按照先前的安排,走一步看一步了;只有到了紧急时刻,才能临时处置,所以,两个班二十一个大兵,晃悠悠跟着班长走出了房间。
三营是辎重营,一般是不配发武器的,三营长气急败坏地让人围住了这些个该死的菲国摩洛人,要不是参谋长已经在路上了,他都有了拉响警报的冲动了。
不过,两百多人围住了这二十几个摩洛人,还是让他觉得很不舒服,这些个家伙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让三营长紧紧握住了枪柄,退在了人群当中。
“说,你们其他的那几个人,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声色俱厉的三营长,一边高声喝问,一边给几个心腹打出了手势,营部里藏着的几只手枪,看样子得拿出来比划比划了。
机灵的心腹会意地退出几步后,撒腿就跑向远处的营部,混没发现几道凌冽的目光,不屑地扫过他们的背影。
“报告营长,我们其他人,是让团部给叫去了,”人群里围城了一圈的特战大兵,当中的一班长,懒洋洋地回了一句,“要不,你打电话试试?”
“草,还真敢吹啊,你们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这是军营,不是你们的野树林子,”三营长渗人地阴笑道,一把亮出了手枪,咔吧扳开了保险。
“给你们一分钟时间,说不出来你们人的下落,那就别怪我下手无情了,可惜了一身腱子肉,”挥舞着手枪,三营长厉声怒喝道,抬手正要看向腕上的手表,额头处呼地一道凉风闪过。
啪,一块圆滑的石头,从人群缝隙里钻了出来,端端打在了他的右手腕上,力道之大,差点就把手腕骨给砸裂了。
“哎呦,”随着三营长的一声惨叫,二十几名特战大兵,闻声而动,恶狼般扑向早已看好的目标,一声紧一声的噼啪砸肉断骨的击打声中,三营营部外的操场上,接连不断的嚎叫声此起彼伏。
掉落在地上的手枪,三营长咬牙忍痛正要弯腰去捡,一个黑影闪过,一班长硕大的脚板,凶狠地踹在了他的腰杆上,咔地一脚踢出老远。
捡起地上的手枪,一班长惊喜地发现,这把大尺寸的手枪,竟然是美军军用沙漠之鹰,弱点的人一枪打出,搞不好手腕就折了。
“靠,你丫的能玩这种枪?我还真不信了,”一班长熟练地咔咔卸下弹夹,又轻快地上弹扳开保险,枪口朝下走向软成一滩的三营长。
当五名士兵拎着手枪,从营部里冲出来的时候,老远就看见自己的营长,浑身散了架地被人架着,那把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沙漠之鹰,就顶在营长的后脑勺上。
操场上,散乱地躺着一地的官兵,都是刚才跃跃欲试的那些自己人。
“你们,马上放下枪,马上,”自知不敌的三营长,嘴里喷吐着血沫子,强睁一双阴霾的眼珠子,向自己的心腹大声地嘶喊道;他算是明白了,昨晚进来的这些摩洛人,根本就是不安好心。
想打美国人的储备物资,还真是胆大包天了,一肚子冷笑的三营长,很干脆地放弃了抵抗,这里是山谷最深处,想抵抗也跑不了,还是保命在先吧。
拿着六把抢来的手枪,特战大兵把三营二百多号人围在了操场上,顺利地接管了大门口的岗哨;一班长正要派人去团部联系青田,就看见漆黑的公路上,划过一道白森森的灯光。
腰里插着手枪,一班长双手叉腰,端端站在了大门口正中央,两个大兵横握着步枪,守在他的两边,静静地看着远处的汽车,轰隆隆驶近到了眼前。
“吱,”满是灰尘的吉普车,距离一班长不到三步远,堪堪刹住了脚步,青田把脑袋伸出车窗,轻笑着看看纹丝不动的三个大兵,高高地举起了大拇指,“好,这就是我的兵,”
一班长嘴角一咧,正要说话,就听见耳边传来青田的怒吼声,“该死的,滚一边去,”武力值差排长一大截的一班长,啪地一个敬礼,顿时灰溜溜闪开了道路。
“呼,”吉普车扬起一股烟尘,嘶吼着冲进了军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