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比飞刀的效果好多了,”稍加宽慰的罗二,满意地把马蜂收进了药箱,救人就不用演练了,能瞬间毒死活物的马蜂,想来救人也是准确有效,药剂不能随便浪费了。
天近中午,货轮靠上了台北西门町码头,已经有了肚腩的凯利,笑吟吟地把老板请上了等候多时的轿车;警卫排的士兵,自有周广稻带着,登上了后面的卡车,大力也不显眼地身居其中。
当然,他们的武器被留在了货轮上,公司里储备的手枪足够他们人手一把了,不值当被岛上军情局瞪眼盯得那么夸张。要不是尚德公司的招牌,他们上了码头就得去拘留所审查了。
上了轿车,亲自充当司机的凯利,脸色一下垮了下来,“好我的老板啊,你那鱼子籽岛上的一发炮弹,可把我的生意给搅和了,”
“哦,说来听听,”罗二靠在松软的座位上,瞧着外面热闹的人群,漫不经心地问道,精细入微的感知里,他能“看见”有不下十几个鬼祟的身影,环绕在轿车四周。
“今天早上,我的老渠道,美商托尔.斯密斯来电话,今后军事物资的供给,要减少五成;还有,咱们运送矿石的货船好像也被盯上了,”凯利简单的几句话,让罗二平淡的脸上,微微露出一丝凝重。
“该死的,想找老子的脚后跟挖,也不看看牙口利索不,”叼上粗大的雪茄,罗二问道,“那苏式军火的事,联系的怎么样了?”
“伊万先生前一阵刚有了答复,但昨天晚上来电海运出了问题,延期了,”凯利无奈的耸耸肩,“老板,局势不妙啊,”
也是,现在如果被断了大量军火来源,罗二所占的地盘,那情况就微妙了,士兵们每日里实弹训练花费也是海量的。
轻轻揉着眉角。罗二虽然对自己贸然的军演举动,没多少后悔,但显然,有人开始试探着要触动自己了。
“军火的事,你不要着急,我来想想办法,但是,金矿的冶炼就靠你操心了,”罗二脸上缓和了一下,笑嘻嘻地拍着凯利的肩膀。“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咱们地盘上又找到了一个铜矿,还有镍矿,你的任务很重啊,”
突然听到的好消息。让忐忑了一天一夜的凯利。也是脸上泛起了笑意。能多挣钱谁都高兴,“那冶炼还是在台北?”
“是,咱们在菲国那里占据的地盘上。一旦出现重工业,牵扯太大了,还是缓缓的好,”罗二虽然允许了几个商人在自己地盘里,实验着搞水电开发,但其他的工业,还是允诺以轻工业为主,有污染的工厂绝对不允许出现。
好在,凯利提前准备的中药材,还有大量的用品,已经堆满了公司仓库,其他的也就慢慢购买了。
坐在尚德公司二楼办公室里,凯利拿着厚厚的账本,给老板汇报了前期营业收入,药剂和黄金的贩卖,加上逐渐展开的佣兵保安业务,虽然多一半的利润投入到了部队的消耗上,加上罗二要求的物资花费,公司账面上还是有五百万的盈余,单位是美刀。
“老板,烧刀子剩余不多了,限额供应的前提下,也仅够两个月的配额了,黑头陀倒是还有存货,只有几个和别国情报单位关联的商人,买了一些,”
“碰碰,”周广稻敲门走了进来,瞟了眼凯利,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老板,公司大院外出现了十几个陌生人,看情况是岛上保密局的探员,大咧咧生怕别人看不出来,都快堵门上了,”
闻言,罗二和凯利脸上,禁不住微微变色,抽烟的速度也加快了几分。
“长官,要不要弟兄们出去教训一下这些狗腿子,”狂野惯了的周广稻,跃跃欲试地出馊主意,就等着罗二点头了,岛上的“治安戡乱法”,在他眼里还不如罗灵的一句话,更别说长官的命令了。
“记吃不记打的玩意,稻子,你下去约束好弟兄们,我自有主意,”不动声色地平淡地说道,罗二摆摆手,让周广稻出去了,他可不愿意再冤枉地出一笔医药费,给谁也不能便宜了岛上的这帮家伙。
“老板,你看?”没了外人,躬身走到罗二身边的凯利,低声问道,伸出一根食指,在自己喉咙上轻轻一划,“是不是,先给个警告?”
“no、no,凯利,你是商人,正经的商人,平和是你的特点,暴虐会让你失去本性的,”罗二轻声笑道,“那个松上尉呢,怎么没看见他出现?”
“昨天他收到命令,去东岸参观岛军部队去了,大概也是被指使走到,”凯利闷声答道。
“好嘛,想看老子的笑话,”罗二气急而笑,他估计现在远在东京的玛丽,也在承受着不小的压力,只不过还没和自己沟通罢了。
也许,玛丽是不想给自己烦恼,独自在抵挡而已。
那枚核炮弹的爆炸,罗二也想不到,会出现如此的连锁反应,老美已经有了动作了,不出意外的,苏联人那里再没动静,罗二就该疑神疑鬼了。
“都到了自家国土上了,不拿点好东西走,怕是对不起货轮消耗的燃油了,”打定了实验念头的罗二,起身走到办公桌前,轻轻转动桌上的地球仪,指尖在上面轻轻地点拨着。
“凯利,求人不如求自己,现在给你个任务,东南亚各国的军火库、金库,你想办法给搞清楚喽,当然,其他国家你能掌握多少,那是多多益善,奖金看成绩,”苦干不如去抢,但怎么抢罗二还是没把握,现在被一股看不见的黑手指着,他终于淡定不了了。
好在,大力的任务是在岛上,就算是帮他一把了,兄弟辛辛苦苦远道给自己干活,不给点好处说不过去。
自然,一个劲给自己找借口的罗二,私心里还是关念着自己的实验。
一系列郁闷的消息,让罗二吃了晚饭后,去地下室里抓了四个悲惨的汉子当药源后,美美地洗了一个热水澡,又和凯利叼着雪茄喝了瓶红酒,干脆回屋睡觉了。
凯利也算是地头蛇了,短短的一顿饭功夫,台北郊区岛军军火库的具体位置,还有市区两家英国银行的金库地点,已经交到了罗二的手里。对于凯利不肯暴漏美国银行的小心思,罗二大度地不予理会,只是奖金也会缩水五成。
苦笑着的凯利,点头应允,老板分的也太清了,容不得一点含糊。
躺在床上,他不经意间发现,堆放了中药材的医药箱里,金色马蜂下方的两排四个凹槽里,两支烧刀子黑头陀,隐约出现了模样。
瞪着眼睛苦苦挨着,五个小时后,两支烧刀子黑头陀华丽成型,被罗二取出放在了药箱角落;再抬眼看去,隐约继续出现的药剂,让眉头不展的罗二,笑出了声来。
此时,已是夜里十点整,他也该出发了。美国佬和苏联人也没想到,一个隐没在黑暗中的强盗,被他们生生逼迫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