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变故,让巨大的军营里,各个连营团,发出一片片的惊呼,目瞪口地的各级军官们,楞楞地着扩散开的火光,许久在大声嚎叫着扑向电话机、电台;他们现在同时要做的,是打电话、发报去机场,质问为什么会出现如此的事故。
没错,重兵把守的大后方,哪会有其他事,一定是出了技术事故,该死的飞行员错了目标。
但是,堪坝机场里的电话线,早在第一时间,就被大兵们给割断了,电台也被罗二没收进了口袋,哪里会有接通发的机会。
一片慌乱的军营里,大火还没扩散开来,空中的战机再次亮起獠牙,气势汹汹地掠过,在军营上风向先后投下了三颗轻盈的航弹。
“轰、轰、轰”,设置了延迟爆炸的航弹,气压表指示在五十米高度的时候,同时在空中爆炸,大团涌出的黑色颗粒在天空中拉出一道淡淡的雾霭,借着风势,徐徐笼罩了巨大的军营。
“轰隆,轰隆,”大火终于引爆了军火库里的弹药,翻腾而起的黑灰色烟雾,带着猛烈的冲击波,把四周围观的官兵们,大片地打翻在地。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味。
“退后,退出军营,”头脑清醒的军官,开始大声命令乱了阵脚的官兵,向军营外退散,浑然没发觉,裸露在外的脖子上胳膊上,浮现出道道黑黑的瘢痕,直接一头栽倒在地,毫无知觉地抽搐起来。
身边莫名的变故,终于让试图抢救军火库的官兵们,丢下手里的家什,撒开腿向三个军营出口奔去;路上,不时有人跌倒在地,却无人理睬,大家都在各顾各地逃命。
“哗,”潮水般涌出军营的官兵们,哭号声、咒骂声,随着杂乱的的人群,跌跌撞撞地闯出大门,没人去理会黝黑的脸上,那点点的粉末。
两架投弹完毕的战机,没有返回机场,也没有尽兴地在低空扫射,毕竟他们昨天还是步兵的友军,只能着升腾的大火,向西南海岸线飞去;到了山谷外的海面上,他俩还得在水上迫降,让飞机尽快地沉入水里。
当然,山谷里派出的小艇,已经等在海面附近接应了。
罗二也没想到。自己制造的六枚化学毒气弹,竟然会把两处军营近四千号人马,直接赶出了军营,死伤惨重。
菲军反应很快,两架怀疑叛变的战机。轰炸了七师军营的消息。被第一时间传到了奥罗拉,驻守在那里的菲国准军事部队,派出了两个连的兵力,搭乘卡车向堪坝机场扑去。
当十一辆卡车组成的车队。出现在罗二望远镜里的时候,守株待兔的大兵们,已经填饱了肚子,叼着香烟期盼已久了。
“轰,轰”。一辆急匆匆贸然闯进的卡车,在机场大门口,被几声地雷炸碎了车身,上面的二十名准军事民兵,还没见机场里的状况,就惨叫连连地腾空而起,噼啪跌落在地,再次踏响了路旁的反步兵地雷。
前车的惨状,让这些训练已久的民兵们。飞快地跳下车,散开队形,冲着机场四周的工事,啪啪就是一阵乱枪;打了半天,在五挺机枪的掩护下。民兵们胡乱开着枪,被身后的军官赶着冲进了机场。
跑道上的那架战机,这些民兵不敢射击,大家都知道。那玩意金贵的很,打上去一个弹孔。最起码一年的军饷就没了。
悄无一人的机场,让这些小心谨慎的民兵们,胆战心惊地放慢了动作,直到在机场边缘的战壕里,发现成堆的尸体后,这才挺起身大步前进。
冲进机场的民兵们,没发现在大门外一百米的乱草中,身披伪装的五名大兵,端着狙击步枪,各自瞄准了车队前的机枪阵地,还有卡车里的司机。
二百多名民兵后面,那三个矮个圆肚的军官,冲进机场大门的一瞬间,罗二手里的冲锋枪也打响了,“哒哒哒”,三十发子弹扫向机场跑道,不知道打到哪里去了。
枪声一响,压低了炮口的高炮,开始发威了,“通通、通通通,”低沉的炮声,伴随着串串炮弹的炸响,在高低上怒吼;二十名精干的机炮手,高炮旁大堆的炮弹,不管不顾地尽情挥洒;反正,打完了伏击战,这两门高炮也得炸掉,那就不在乎炮管磨耗了。
高地上突然打来的炮弹,还有连片的弹雨,让毫无遮拦的民兵们,顿时被打到了十几个,尤其是挨了炮弹的家伙,黑瘦的腰身被直接撕成两截,血糊糊的残肢飞溅。
好在,他们也是久经战阵的老兵,一边开枪反击,一边连滚带爬地冲向机库、军官宿舍,那里的建筑物能抵挡高地打来的炮弹。
几个不怕死的民兵,竟然趴在了跑道上的战机前面,拼命地向高地射击,试图掩护身后的飞机。
趴在罗二身边的刀子,羡慕地扫了眼身后的高炮,狞笑着拉过起爆器,咬牙使劲按下了把柄;起爆器的电流,顺着埋在浅地表的导线,急速窜向机场;“咚、咚、咚,”机场里十五处起爆点,被同时引爆。
导航塔、机库、油料库、宿舍区,还有那架停在跑道尽头的战机,在炸药的剧烈膨胀下,大团烟火崩裂出来,奋力地摧毁四周的一切建筑、生命。
尤其是那架空中凶器,机翼下挂满的航弹,先后原地爆炸,把掩护飞机的民兵,直接吞噬在巨大的火团里,手里的枪械也烧成了碎渣。
瞬间爆乱成一团的机场,让停步在大门口的军官,还有他们身后的机枪手们,愕然地大张了嘴巴;尽管意识到机场里的诡异,但谁也没想到,玛德有人不但想把机场毁了,就连来支援的部队也想灭掉。
“呯、呯”清脆的枪声在耳边爆响,正要开口嘶喊的三名军官,头上脖颈上冒出大朵的血花,瘫软在地。
瞪圆了眼睛的护兵,还有身后的机枪手们,惊叫一声,调转枪口,就见黑乎乎的手榴弹高高砸了过来,把这些吓破了胆的民兵,炸倒在血泊中。
飞快调转枪口的五名大兵,对着车队就是一顿乱枪,十一辆卡车的驾驶室里,玻璃破碎,鲜血四溅。
毫无意外的机场伏击战,枪炮声响了不到半小时,支援机场的两个连的民兵,被罗二这支加强警卫排,全数歼灭。
坐在战壕边缘,罗二着大兵们在机场上四下搜索残兵,眼睛有瞄在了那两门高炮上;不远处的卡车,还有机场门口缴获的卡车,他摆摆手,把炮班班长刀子叫了过来。
“刀子,你能不能把高炮装到卡车上,弹药也带上,要是不行,只能炸了,”罗二指指远处的弹药车。
“没问题,团长,这么好的高炮,炸了太可惜,弹药还有七千发呢,”早有此意的刀子,赶忙跑到高炮旁,让手下停了安放炸药,指挥着去开车了。
五十几人坐上八辆卡车,拉着两门高炮,还有大批的炮弹,留下损毁的机场,还有被破坏了的卡车,轰隆隆向伊皮尔郊区军营驶去。
此时的比塔利前沿,菲军和摩洛解放军对峙阵地上,林涛带领的步兵营,接管了东侧前线,在他们身后的火炮阵地上,十二门火炮迎着朝霞荀暖的阳光,炮口扬起。
没有飞机的支援,菲军是不会贸然发起攻击,火炮的弹药也暂时短缺,就等着今早的弹药车了;已经被打疲了的摩洛解放军,自然是守好阵地就行,也不想多事。
一队带着防毒面具的士兵,在医护兵紧张的护卫下,从卡车上抬下了一箱箱炮弹。
阵地后方的指挥部里,穆斯塔法长老皱眉着那些穿着古怪的士兵,不解地问道,“林营长,你们那是什么炮弹?”
熟悉教义的穆斯塔法长老,那里晓得战争的残酷,唯有他身边的四个摩洛军官,见那火炮阵地的架势,脸色刷地煞白。
“哦,那炮弹嘛,是我们步兵团自己改造的,效果也不知道,等会就清楚了,”林涛不以为然地笑笑,白森森的牙齿,在温暖的阳光中,熠熠闪亮。
他也在等,等风向对己方有利的时候,火炮也就会发威了;想想山谷深处,那炸起的股股黑烟,大片雨林里寸草不生的胆寒场面,饶是血火里滚出来的老兵,林涛也禁不住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