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本就泥泞难行的公路上,堆砌起一个石堆,阻断了南北通道。
钻进搭好的帐篷里,罗二坐在背包上,神情索然,喝着副官用酒精炉煮的黑咖啡,静静地听着外面的雨声;外面居高布阵的警卫排,穿着雨衣的大兵们,枪弹齐备,就等着敌人上门了。
白天里,罗二接到了玛丽的电报,她对罗二试图割地民答那峨岛,提出了协助的建议,当然,酬劳也是苛刻的;三宝颜市,必须归美军托管。
她的建议,预示着,罗二势必要和摩洛人翻脸,今后和地头蛇的争斗,不可避免。
算来算去,自己的民兵大队,成了人家的手中枪。罗二怎么也不甘心。却也无可奈何。
“不想了,还是先打好这一仗再说,”晃晃脑袋,对远在汉城的老婆,罗二是实在无语,谁让她是美国人呢。耳边听着嘀嘀的电报声,罗二也想不出好办法。
通通的脚步声传来,周广稻撩起门帘,脑袋伸了进来,“长官。敌人的卡车来了。”
“嗯,知道了,按计划行事,”罗二起身。戴好钢盔,了眼身后的张卓文,“小张,保持和三个连队的联系,监听电台。”
“是”,苦着脸的张卓文,沉稳地答道,今晚他不参与行动,是老板明说了的,怨不得他人。
没有穿雨衣。腰间插着两把刺刀的罗二,起身出了帐篷,消失在雨夜中;周广稻和张卓文对视一眼,似乎意识到,今晚的客,不止他们俩。
当罗二溅满泥浆的军靴,稳稳地踩在公路中央时,远处闪射而来的汽车灯光,已然接近;面前五米处,就是那堆石头。罗二正等着菲军的到来。
“咔吱,”在满是泥浆的公路上,缓缓行进的车队,距离石堆七八米远的地方,刹住了;卡车上。满载的武装士兵,已经被雨水泡湿了全身。现在更是怨气冲天,叽咕叽咕地发着牢骚。
毕竟是正规军,卡车上架起的机枪,警觉地晃动枪口,其他士兵也本能地操起手里的枪。
坐在驾驶室里的菲军军官,一脸阴沉地着公路中央的石堆,迅速摇下车窗玻璃,大声地叫喊,“下车,赶紧下车,你们这些懒鬼。”
愤愤的军官,嘴里喊叫声未停,就发现,远处好像有人影,不禁心里一紧;“哒哒哒”,车顶上,机枪手也发现了不对味。
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罗二不待卡车停稳,身形晃动间,一道身影直扑卡车;犹如一条滑溜的泥鳅,躲闪着劈面而来的子弹,十几米远的距离,他已经靠近了。
卡车上,有眼尖的士兵,高声呼喝着端起枪,试图攻击接近的不明人影;但是,梦魇般的影子,根本不给他们今后做梦的机会,斜斜越过卡车侧面,踢起道道泥水,闪向第二辆卡车。
十二米,这个收获的距离,罗二连拔刀的心思也没有了,十米宽的公路上,就是他的地盘;在卡车上猴子们连串的怒喝声中,脚下溅起大团的泥水,他已经再次越向第三辆卡车。
“突突突”、“哒哒、哒哒哒”,罗二刚刚越过第一辆卡车,猛然间,公路旁高地上,枪声爆响,警卫排的大兵们,在周广稻的指挥下,借着卡车大灯的光亮,泼洒出大片的弹雨,有限制地砸向卡车前部。
“哗啦”,汽车挡风玻璃碎裂开来,蜷缩在驾驶室里的军官,还有惊疑不定的司机,瞬间被蜂拥而来的子弹,劈头盖脸按倒在座位上,血如泉涌。
紧紧跟着老板的步伐,罗二越过第二辆卡车,刮风般落下的子弹,随即横扫驾驶室;此时,第一辆卡车车厢里,才发出叮当一阵乱响,枪械钢盔背包,在湿乎乎衣物的夹杂下,跌落在一起。
那些久经训练的士兵,被毫不客气的罗二,收进护腕空间,化作一个个颜色各异的药匣。
脚下粘稠的泥浆,当不住罗二风一样的步伐,饶是如此,跨过第五辆卡车后,耳边阵阵的枪声,他也是呼呼喘着粗气。
一百二十六个药匣,尽数舀下,至于驾驶室里的十个人,也不在乎了。
转过身,大雨中的罗二,咧嘴笑笑,这次近乎完美的偷袭,让民兵大队有了交通工具。
搬开石块,五个挑出来的大兵,钻进卡车里,把毙命的司机和军官,踹下车后,顾不上浓烈的血腥味,喇叭长鸣一声,开着没了挡风玻璃的卡车,向西面驶去。
当先的卡车上,副驾驶座上,一个大兵舀着手电,上面蒙块红布,不断地晃动着;要是没有这个暗号,被二三连再打了埋伏,哭也没地方哭。
在大兵们炙热的眼神中,罗二抬步上了高地,钻进帐篷休息;公路上,遮掩痕迹,搬运石块,警卫战士们,又忙碌起来。
第二波攻击而来的菲军部队,已经在路上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