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海北纬5度,大海深处的一座礁岩上,罗二搭乘的散装货船,和民兵敢死队乘坐的大型渔船,终于接上了头。
清晨的海面上,细雨淋淋,好在,海上风浪不大,但谁也不敢说等一会是不是浪涌翻天;两艘大小各异的船只,在信号灯的指示下,相隔一百米抛锚停驻。
着不远处的渔船,船身上白色的99号时,张卓文古怪地瞟了眼老板,那船的来历他的知道的,就是没想到凯利的手段也狠辣了点,稍稍改头换面就拿出来了。
这艘两千吨的散装货轮,比起999号两百吨的渔船,那是大了太多了,正好适合于台北往返菲国使用;而那艘999号小渔船,也只能凑合给罗家山送货用。
老神道道站在船头的罗二,心里已是飘忽了两天了,自从那天他发现,护腕空间远距离摄人的手段,还头提升的势头,就时不时地一站就是许久,着大海的眼睛根本没有焦点。
货船上的民兵们,在林涛吕方他们的指挥下,忙碌地操纵者两艘小艇,先把弹药给养运上了货轮,大队人马这才紧张有序地转移。
当最后一波卫生兵,斯跟着通讯班也登上小艇,张卓文不得不开口,“老板,咱们也该过去了,”这鬼天气,还是趁早离开的好。
“嗯,”回过神的罗二,扫了眼不远处的船长。“小张。到了那边,交给你一个任务,”
“没问题,老板您尽管说,”张卓文笑嘻嘻的一个立正,“只要能留口气回来,那就不是个事。”
“屁话,安全第一,”罗二低笑一声,随即脸色一正。“给你一个班的好手,甭管是什么人,只要是着气质好的,嗯。意志坚定的,有文化的人,你偷摸先给抓过来十几个,要活的,我有用。”
直视张卓文迷惑不解的眼睛,罗二也不解释,“华人就算了,一个祖宗的后代,下手太狠要挨雷劈的。”
这不解释已经胜过解释了,张卓文恍然点头。“老板放心,到了地头我就办。”
默默地点下头,罗二也知道,在副官的书成魔了,说多了也没用;扭头,冲着船长摆摆手,罗二翻身下了绳。
张卓文也随即跟上下了小艇;现在,货船上就剩下两个民兵,他们负责守着两个铁皮箱子。里面连带敢死队送来的八个铝饭盒,一共装着九十七个。
九十七个阵亡的弟兄,他们的身份牌装在民兵的背包里,沉甸甸背在身后;两个年纪较大的民兵,专门负责把他们带回罗家山。
“呜呜”。完成任务的散装货船,拉响了汽笛。缓缓驶离岛礁,向台北驶去。
货轮上,罗二终于见了自己的敢死队员,五个伤痕累累的大兵,直直挺立在自己面前,原先的十三个民兵,就剩下这五个人了。
“小张,带他们进舱室,我等会就到,”细细了这五个大兵,尤其是原先的三班长,现在的敢死队长周广稻;在朝鲜,姓周的人可不少。
“是,老板,”张卓文手心里的汗还没擦干,闻声赶紧招呼着五个伤兵,去了二层的舱室;这上千吨的货轮,船员居住的舱室还有七八间。
上了天桥,也不驾驶舱里的船员,罗二抬脚直奔船长室而去;对于凯利配备的船员,罗二只能保持信任。<”,罗二一笑,原先的日文牌子不见了;推门,还没来得及抬头,一个暖香的身子就扑了过来,贴在了罗二的胸口上。
罗二的小秘书,精灵般的小女子,早已是迫不及待地等着老板的到来,她那熟悉的体香,让罗二竟然有了隔世的感觉。
“好了好了,不是又见了嘛,搞得生离死别似的,”安慰地抱着怀里的丫头,罗二轻言好语地安慰着,他这一说,沉默不语的罗灵,已是梨花带雨。
罗二去了金三角,罗灵是清楚的,但是,每每见朴姬善眼角的愁闷,她就觉得,下次见面的机会不知何时,或者是没有了。
没办法,原先是只停留一会的罗二,把暖床丫鬟抱进了浴室,让她伺候着洗了个舒坦的热水澡,自己也享受了一番暖玉握珠的待遇。
他俩在上面洗着热水澡,底舱的大浴室中,一溜二十个热水喷头下,站着光溜溜的大兵们,也在嚎叫着痛快地搓洗着身上的泥灰。
这艘货轮,基本被改成了运兵船,连带一个营的轻重火器弹药,也给准备好了。
一个小时候,穿着崭新制服的罗二,带着娇娆精致的通讯班班长罗灵,焕然一新地走进了二层舱室。
推开舱门,一股脚臭味扑面而来,夹杂着燥辣的烟草味,差点让罗二倒退逃窜,“娘的,走错门了吧,”
雨露般娇嫩的罗灵,踩着咯吱作响的军靴,出现在罗二身后,让正喷云吐雾的张卓文,猝不及防,赶紧掐灭了烟头,呵斥着让几个大兵也丢下手里的烟。
打开弦窗,让潮湿的海风吹了会烟气,张卓文这才点头哈腰地,把黑着连的老板,请了进去。
当罗灵出现在副官眼前时,张卓文已是目不斜视,面不改色,正经地随在后面,那个纤细的腰身,已经不是他能窥望的了。
敢死队的五个伤兵,严肃地一排站立,昂头挺立;舱室里,寂静无语。虽然他们因伤没有洗澡,但身上的血腥味印在了骨子里,洗也洗不掉了。
他们的伤,医护兵也只能包扎了事。
“嘿嘿嘿。真是敢死队。一个个都快成残废了,还敢抽烟,”阴阴地笑着,罗二打量个几个兵一圈,“都给我躺回去,老子一个个给检查一下,你们的命好不好。”
当先,是队长周广稻,这个曾经的朝鲜农夫,已经成长为一名凶悍的佣兵。但是,他身上的伤口,也有七八处,最重的是胸口处的刀伤。一把刺刀把他几乎给扎了个通透。
着脸色灰暗的周广稻,罗二把嘴里的狠话咽了下去,要不是他的征召,周广稻或许现在还在田地里劳作,辛苦点但安全。
“给老子当兵,后悔不?”抓过周广稻的手腕,罗二沉声问道。
“长官,不后悔,灭了三十几个枪手,我早够本了。”憨厚地一笑,周广稻着坐在身边的老板,“他们种罂粟卖毒品,该死。”
谔然抬头,罗二张卓文,他没想到,民兵大队里,思想工作也在同步开展了;张卓文张嘴,无声地口型里,吐出“李相”两个字。
点点头。罗二抽处护腕里的药匣,绿的棕的,直接先用上了三个;周广稻身上狰狞的伤口,在罗二敏锐的感知中,缓缓地修复着。
当第五个绿色药匣输进周广稻的体内后。罗二松开了手,“休息一晚。明天基本上可以进行少量的训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