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点上雪茄,一手拿着水壶,一手捏着粗大的雪茄,喷云吐雾。
“金三角这里,就戳在大公鸡的肚子上,”罗二在地上随手划了个轮廓,“国内还是太敏感了,待在这里势力弱小还能活,但是玩大了,那可就成了肉中刺,练兵还可以,占据一方是不成了。”
谈口气,丢下手里的石子,罗二无奈地摇摇头,“原先还想占块地方,现在情形,大力他们都出动了,还是算了吧。”
“咱们的发展方向,就在台湾以南,那里有大片的地盘可打,”简单点点了,罗二并没有说透,“张卓文,”
“你马上联系凯利,一连这几天返回罗家山修整。吕方也回去。”
“是,”张卓文起身,向远处的通讯班跑去。淡淡地着张卓文跑远了。罗二这才回过头,直视林涛。
“林涛,你要记住,咱们现在是雇佣军。没好处的事不干,枪口也不许向北,”遥遥一指北面渐黑的天空,“这是咱们老兵的底线,切记。”
“二哥。我明白,”林涛轻轻点头,一脸苦涩,“国家国家,没国哪有家。”部队上的教育,他依旧牢记。
“嘿嘿,记得就好,可不许当曹操。”拍拍林涛的肩膀。罗二呵呵一笑,“惹不起咱躲得起,跑远点就没事了。”
“走,去伤兵,娘的,他们也受罪了。”带着林涛,罗二风风火火地出了村子。来到竹林中的宿营地。
这片紧靠着村庄的大片林地,地势较高。正是民兵大队的临时营地,连排有序;秉承以往连队上指导员教育,罗二没有让队伍住进村里,而是就近修整。
他这一手,让王麻子也不敢轻易进村,只能有样学样,无奈地驻扎在下面的矮坡上,那里离村子就几步路。
林地里,民兵各排的炊事兵,正忙活着做饭,罗二只是了眼,擦身而过。
由于开拔匆忙,现在队伍里唯一的一顶帐篷,是给通讯班用的,雨水充足的山区,电台是保护的重点;而三十几名重伤兵,和四十名轻伤员,也跟大伙一样,躺在湿乎乎的睡袋上。
这也不错了,起码队伍还带着伤员转移,王麻子的伤员,早被他丢在了美斯乐镇外的村落里,现在估计也成了俘虏。
站在伤员不远处,着七八个医护兵忙乱的身影,罗二微微皱眉,不是他不想医治伤兵,而是他的手段太骇人了,一旦传出风声去,那罗家山就没法安稳了。
跟在罗二身后的林涛,不知道二哥的想法,还以为他忧心伤兵的数量,也是跨着脸沉默不语。
光线黯淡的竹林里,罗二默默地站立良久,他的护腕里,棕色、绿色药匣,已经满百,只有蓝色药匣维持在六十个;直到张卓文出现在身旁,“小张,你说该怎办?”下意识里,这事他还是喜欢和阴狠狡猾的张卓文商量。
“老板,这里湿度太大,咱们的药品也不充分,”张卓文平静地一指,那几个躺在担架上的伤兵,“现在不手术,过几天,他们的伤就算好了,也得残疾。”
像是明白罗二的苦衷,张卓文眼珠一转,把嘴巴凑到老板耳边,低声说道,“治好他们,拉到台北整训,转道就能去非国了。”
“咦,这也是办法,”罗二眼睛一亮,随即狠了狠心,“大不了,他们一连就常驻菲国了。”当然,张卓文的意图也是如此,不过更狠些,他是想让这些伤兵战死在菲国。
见老板沉默不语,张卓文会意地拉着林涛,在一旁嘀嘀咕咕开了。
当天色黑沉的时候,原本要个伤兵喂饭的医护兵,被紧急集合到了竹林外,一连的民兵也开了过来,在伤兵们的百米外围,拉出了警戒线,不许进出。
三十分钟后,一脸轻松的罗二,悄然出了竹林,他护腕里的棕色、绿色药匣,已然耗尽,蓝色药匣却舍不得浪费一个。
迎面,张卓文笑吟吟地陪着吕方,其他人都被勒令各自约束队伍去了;眼着罗二出了警戒线,焦急的吕方,赶忙跑了上去。
“二哥,你可出来了,”嘴里埋怨着,吕方却是忍不住向竹林瞄着,他这个一连的主官,对连里的弟兄,还是关切的紧。
“吕方,”罗二低声喝道,眼中寒光森森,生生挡住了一连长的去路;“有,”吕方本能地一个立正,不解地着长官。
“一连修整两天后,返回台北补充给养,马上要去菲国民答那峨岛,”说着,罗二话音一转,温和了下来,“老吕,你可以选择不去,想想,你要是不想去,现在还来得及。”
罗二的话虽然温和,吕方听着却浑身一颤,脸色僵硬,他哪里听不出来,老板有了让他放手一连的意思。
身子顿了顿,拍拍身上的子弹袋,吕方突地咧嘴一笑,“二哥,开疆拓土的事,你别想丢开我,”说完,不理会愕然的张卓文,吕方大步向竹林跑去。
闻声,罗二稍一愣神,也是开心地仰起头,无声地笑了笑,“走吧,咱也吃饭去,张卓文,你丫的就是个小心眼,差点把老子带沟里去了。”
罗家山敢死队和一连的民兵们,成了首批开赴民答那峨的雇佣军。
一连的命运,就此决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