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寒风呼啸,站在街道角落里的罗二,眼瞅着不远处刚刚停稳的轿车,嘴角阴阴一笑;要是你伊万不识好歹,说不得护腕里又得多一个肥硕的医疗点。
要不是自己耳朵灵敏了点,伊万这个貌似奸商的大胖子,还真把自己给忽悠了。
潜出领事馆时,罗二是从另一个方向摸出去的,但是,当他绕过昨晚回来时的院墙时,又有一辆黑色轿车,不屈不挠地停在了那里,里面的人也成了三个。
没有肆意找事,颇为明智的他,跑远了点,让过了那辆轿车。
钻进轿车里,一身军官制服的伊万,正小心地着外面;“来,穿上,”随手地给罗二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的是苏军后勤军官的服装。
毫不客气地接过袋子,罗二脱去身上的大衣,不慌不忙地换上了正式军装;打量着焕然一新的罗二,伊万目光凝重。
半道入行,能活着混到一个有着特工性质的富商身份,国内亲戚相助不算,这脑袋瓜也得比常人活道几分;他这个黑白通吃的商人,自己也明白脚下的路根本不好走。
别他花天酒地地潇洒,其实,要不是国内情报组织的关照,还有每年给上面领导的分红,单单一次毒品走私,已经够拉出去打靶几回了。
做人留三分,伊万深知其中精髓,在上报罗二情报的时候,其他的皆如实描述。但罗二那鬼神般的手段,他是只字不露,权当自己根本没发现。
就算是这样,罗二的复杂身份。也足够引起上面的注意了。
当罗二换好了军装,伊万大声地夸了几句;轿车也迅速地拐上了一条大路,向北方郊区驶去。
点上一根雪茄,罗二不在意地了眼伊万,这个一身肥肉的军官打扮,实在是证实了贫富不均的原因。
前面开车的士兵,罗二的眼光再次瞄上了伊万;“没事,自己人。”明白罗二的意思,伊万靠在座位上,自信地说道。
咂咂嘴巴,罗二想起胖子在昨晚上的话题。“我说,伊万,要是有人给你一百万美金,你会给他卖命不?”
从胸口处掏出一个精致的扁酒壶,伊万小心地开盖。咂了一口,“做买卖行,投靠的话,呵呵。”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价钱太低。不值当。
“五百万,八百万呢?”罗二继续加码。
罗二精芒毕露的眼神。伊万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摇头,“我的亲人朋友,还有这片土地,我无法放弃。”
罗二了解地笑笑,放在膝头的大手,微微曲掌成爪,“是嘛,你也是个爱国者。”
“不爱不行呐,叛国是死路一条,跑到哪里都一样,”伊万咕咚又是一口就下肚,根本没察觉罗二身上的煞气。
倒是前面那个身上闪过50数字的士兵,胸口微微一僵,握着档位的手,滑向了腿部。
“这里的局势很复杂,哦,我指的是国内,没有陌生的面孔,会逃过调查,”伊万苦恼地抹了下嘴巴,斜过身子,把嘴巴凑到了罗二耳边,“你的事情,我必须汇报,但也只是表面的,多少分寸我还能把握。”
伊万及时的解释,让罗二瞬间散去了身上的焦躁,煞气也弥散不见,脸上的笑容更加温和了,前面的司机也是暗暗松了口气。
低头瞧瞧身上的制服,罗二无奈地苦笑,貌似自己穿过的制服,也确实多了些,志愿军的,美军的,朝鲜军队的,台湾**的,现在好了,又成了一名苏军军官,简直乱了套了。
相比起来,美军制服实用性强点,苏军的制服厚实,其他的就不说了。
拿过伊万手里的酒壶,罗二抿了一口,“好腻个胖子,敢私藏好酒,没收了。”这个描着金边的银质酒壶,顺手揣进了兜里。
到了这时,罗二对伊万的疑虑,才放开了心结;一起发财可以,甚至卖点情报也行,但**的事,你忽悠的本事了,没有丧命准备的心理,做不成我罗二的朋友。
轿车里气氛随着呼呼的暖风,也随意了很多,占了便宜的罗二,着外面的广阔寒地,和伊万有一搭没哟搭地聊着。
笑嘻嘻的伊万,抽着罗二递来的雪茄,谈笑风生,神态间活灵灵一个油滑的司务官;没人注意到,伊万军装里的衬衣,早已经湿的能捏出水来。
梆硬的双车道,坐在轿车里的罗二,没有感觉到外面的颠簸,正奇怪间,伊万的话让他恍然,“我这车可是改装过的,车重都有五吨。”
敲敲车窗玻璃,伊万自得地讲道,“双层防弹玻璃,275防弹轮胎,轻武器根本打不透,就是耗油大了点。”
一个小时后,汽车转过高耸的山腰,开进了茂密的原始森林,路两边腰粗的松树,让罗二暗暗惋惜;多好的地方,丫得一眨眼让老毛子拿走了,今后估计也找不回来了。
在林间公路上行驶了三十分钟,一连过了三个戒备森严的关卡,轿车缓缓停在了个巨大的工事前。
高达十米的永久性水泥堡垒,黑洞洞的小口径炮口,一眼不到尽头的腹式铁丝,还有两辆停靠在路边的钢铁坦克,让罗二意识到,目的地到了。
伊万手里的文件了很管用,执勤的苏军尉官,接过文件,向车里扫了一眼,转身回岗楼拿起了电话。
不多时,尉官出来,递回文件,挥手放行。
“行啊,伊万,你这生意不做大,天理难容了,”嘴里讥讽一句,罗二舔了舔嘴唇,自己忍住了冲动。还是有回报的。
扬扬受哦里的文件,“这份通行证件,时效只有五个小时,咱们已经浪费了快两个小时。也就是说,在里面最多能待上三个小时。”伊万的话,让罗二自觉地手表,暗自诧异。
隐蔽在森林里的军备库,这架势,不是一般的存储库,都快赶上军事基地了;但是,他们是在防着谁呢?
轿车开进了库区。两旁十几辆摆放整齐的重型长厢卡车,还有一辆辆威武的坦克装甲车,摆放在巨大的露天地里。一架架蒙着帆布的战机,犹如整齐的方阵。晃花了罗二的眼睛。
“这是集团军演习后报废的装备,准备拉回厂里回炉,”熟门熟路地指点着,伊万再指指远处连片的仓库,“那里是战备仓库。里面的东西才是新的。”
在几队交叉巡逻士兵的注视下,轿车沿着大路,停在了一个二层小楼前;很快,接到通知的后勤军官。跑到了轿车前。
“霍森斯基,我亲爱的表兄。半个月没见,你又胖了。”推门下车,伊万上前狠狠地抱住了那个更为强壮厚实的军官,毫不介意这个血缘关系甚远的亲戚,一脸的不虞。
“我的表弟,大晚上的你跑来,又有什么坏主意了?”这个金发碧眼的胖家伙,好不容易推开伊万的热情,狐疑地着下车的罗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