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叹一声,王明山站在那里,着窗外的冬景发呆。
聊聊数语,罗二明白了王明山的心思,一个军人,眼着祖国的土地被圈进了别国的地图,还要去那里当领事,这心里的滋味,酸涩的不能自己。
“嗨,大哥,那是京城的事,你发愁也没用,”罗二宽慰一句,点上一根雪茄,仰头靠在沙发上。
“是啊,咱想那么多也没用。”自知失态的王明山,搓搓脸,转身坐在了沙发上。
“那就说定了。你还是以厨师的身份,七天后跟飞机走,”王明山说道,“海参崴是苏联远东一个工业重镇。也是苏联海军太平洋司令部所在地,你到了那里,就能大开眼界了。”
“呃,大哥,你说是很快就走?”罗二郁闷了。他可没想现在跑那么远,那里是苏联的地界,不象在朝鲜,凭着朴姬善给搞的证件,一路太平无阻。
说实话,要不是该死的伊万,给罗二灌输了苏联肃反的一些情况,他还真是傻乎乎地一眼摸黑。想想遍地的劳改营。他浑身汗毛倒立。
“怕什么,你是领事馆工作人员,虽然没有外交豁免权,但苏联方面也不会刁难的,”拍拍罗二的肩膀,王明山反过来安慰他。
无奈。深夜,罗二取出电台。给罗家山王林去电,告知了自己的行踪。随后也知道了罗家山的建设,即将开始了。至于朴姬善的生产,他也只有情况再说了。
放下笔,罗二忽然想起来,今晚是农历初一,他给小张说的是每月初一,却没说的公历还是农历,手表,他把电台频率转换在了熟悉的节点上。
十二点,刚过零时,罗二的耳机里,传出了滴滴的声音,啪地一怕桌子,罗二懊恼地后悔要命,“真真是昏了头,中国人还什么公历,农历才对嘛。”
“安好,大力,”简单的四个字,却把罗二的眼泪汪汪,多日不见的兄弟,终于联系上了,好在大力是在部队上,还能用上电台,其他的人,估计也是靠他联系了。
嘴里碎碎地骂着,罗二手上一哆嗦,“好个屁,”三个字发了过去,让他差点摔倒在地上。
不过,着三个粗俗的字眼,反倒是让远在云南的大力,按下了决心,耳机里,滴滴声不断。
拿起纸笔,罗二刷刷地抄下了电码,翻查着手边的密码本,译出来的电文,让他欣喜若狂,“靠,来了。”
“混的不好,找你。”简单的几个字,罗二虽然高兴,但他不知道是大力还是其他人,要来找自己。
“四天天后,老地方老时间,一长三短。”这个老地方,如果是小张,就知道指的是丹东对岸,而老时间指的就是晚上十二点;罗二刚回了电文,就听见外面的走廊上,轻轻的脚步声跑来。
来不及关机,挥手间,那桌上的电台笔纸,全数收进护腕;拿出一把,指间搓动,“哗啦”,一把完整的,晃成了一堆零件,散落在桌子上。
还没拿起擦枪布,就听见门外砰砰的敲门声,“罗本初,开门,”听声音,是白天里的那个武官;干部来了,罗二耸耸肩,懒洋洋地答道,“来啦,”
打开门,还没清门外的人,罗二就猛地被推了一把,不过,来人没想到,这使劲的一推,罗二没动,自己的手腕差点给崴住了。
“干嘛,”脸色不善的罗二,挡在了门口,这个身体素质00冒头的武官,还落不进他的眼里,要不是在干部的面上,罗二的大脚已经踹了出去。
“站开,”低喝一声,阴沉着脸的武官,从罗二的肩头,仰着脖子往房间里,很明显,人家也不把他在眼里。
小样,是干部就得瑟?罗二眼珠一瞪,就要开口;“小罗,让朱干部也没啥,”远远地,匆匆赶来的王大使,大声地喊道。
“哼,”鼻子里不满地哼了一声,罗二侧身让开了房门。
姓朱的武官,在罗二简陋的宿舍里,来回转了好几个圈,除了桌子上那堆零件,加上墙上挂着的背包,查过床底下后,武官同志阴着脸离开了。他的身后,跟着几名拿着的战士。
那桌子上一堆零件,明眼人都能出来,是的部件,现在使馆里大家都带着,也不是多大的事。
“大哥,怎么回事?”想想自己的电台还没关机,罗二就是一肚子邪火,怎么被人当成贼了。
“刚才电讯室发现不明电码,好像是用的以前队伍上的旧密码,”意味深长地了罗二一眼,王明山留下一句话,转身上了二楼。
他这几句话,原本是不该说的,但对于罗二,还是稍稍地开了口子。
哦?这么严,罗二瞪圆了眼睛,心里嘀咕一句,那去了苏联,岂不是要暂时放弃电台了?
回到房间,罗二取出一包牛肉干,掰成小块在嘴里嚼着,今天的伙食,他吃的太少,还得加顿宵夜。
翌日清晨,罗二参加了食的工作,但是,搅着一大锅稀饭,还有旁边的一大盆酸菜,罗二觉得,还是在部队上当炊事兵的好,用不着满鼻子酸菜味。
当然,老胡扫过来的眼光,被他无视。只有帮工李南浩、姜德久,很遗憾没有了外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