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不去,侦听室没人理会,电讯室太乱,资料分析室不让进,罗二晃悠悠来到了实验室,这里是美军实验新式仪器的据点,再好的东西也得在实战中验证,也好打开盟友的市场。
罗二的“白脸”身份,一帮子鬼子二鬼子都心里清楚,除了资料档案,没有松姚明的签字,不敢给他外,其他地方的已经无视他的出现。
上百坪的实验室里,几个白大褂鬼子,正忙碌着操持电子仪器,罗二也不好打扰,远远地围观一下。
这停下一围观,罗二心里就是猛然一跳,噗通蹦跳的心脏,差点从胸腔跃了出来,“怎么回事?”左腕上的护腕纹饰,也同时发烫,像是套上了一个火圈。
骇然的罗二,紧张地四下扫描,直到见了一个巨大的凹槽形机器,这才确认,是这玩意让他浑身血液都在蠢蠢欲动。
这种强烈的扑上去的冲动,只有在朝鲜的那个机场上,遇到了拉铀矿石的卡车,才有的那种感觉。瞬间,罗二的眼睛红了,压不住的贪婪暴露无疑。
这台仪器,是美国即将援助台湾冷轧钢厂的同位素测厚仪,在整个亚洲,除了日本也有两台外,就是台湾的这台了。
对于先进技术的定义,美国人认为,只要是你没有的,哪怕我们再落后的设备,也是技术先进的,那要价,嘿嘿,高着呐。
这台设备的核心,就是里面的放射源镅24,一小块银白色金属,被严密封闭在一个厚重的圆形铅罐内。
抬眼那几个忙碌的技术员,罗二干涩地咽了口唾沫,就这么退出去,他不甘心,要不是脑海里还残存着一丝理智,他简直就要冲将过去;“镇定,一定要镇定,”心里不停地嘀咕着,罗二发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十几步远的设备,现在他的脚根本不听使唤了。
“杀了这些人,抢了它,”一个声音在疯狂地呐喊着,罗二脑后发间的脸庞,再次清晰地蠕动。
就在他昏昏然即将失去理智的时候,一个粗犷的声音。犹如天籁般惊醒的罗二,“罗,你在干什么,见情人了吗?”黑人少尉松姚明。急匆匆走了进来。
“呃,这里都是男人,你个混蛋,”脸色平静的罗二,不满地反驳着,“你又清闲了?”
“不是,我是有事业的男人,”松姚明嘎嘎一乐。按动了墙上的一个按钮,“嗡,”一阵响动,半个墙壁大的伸缩门。在罗二的眼前缓缓升起;大门开了,外面站立的十几个军装大汉,把罗二吓了一跳。
“幸亏没动手,要不然只有满世界流窜了,”罗二着外面的军人。这些没有配备武器的工程兵,让他又是一乐。
开着叉车的工兵,很快把罗二眼热的设备,装上了大院门口的一辆载重卡车。轰隆隆开了出去。
“好了,热闹完了。我也该走了,”和松姚明打了声招呼。罗二匆匆离去。
直到两个小时后,罗二才兴冲冲地返了回来。
午饭后,罗二和罗灵深入交换了意见,得知她已经中学毕业,也无心继续求学,遂给张卓文指派了一个任务,先教会她电台的使用,慢慢熟练吧。
颇有眼力介的张卓文,来的时候,竟然按着身高,给罗灵带来了两身女式军便装,也算是解了罗二的尴尬。
办公室里,教习罗灵的张卓文发现,老板就坐在皮椅上,叼着雪茄,眼睛着窗外,一动不动,好像是在想问题,是了,他肯定是在想自己的老婆了,不知道是哪个。
罗二是在想问题,无关风月,他在回忆着自己的经历,铀矿石的危险性,玛丽已经告诉了他,他却是趋之若鹜,第二次就没了吸引力;现在又一次被诱惑了,这到底是为什么?
没有答案,他也找不到倾诉的人,自己最大的秘密,还是压在心底里算了,死也不能说,说了就是死。
晚饭,是张卓文打回来的,临走时,罗二眼角特意的跳动,让张卓文又是一颤,不会吧,晚上还有活,这百万富翁的含金量也太高了。
或许是罗二的沉默的呆坐,让身为秘书的罗灵,有些不知所措,晚饭后,罗二站在洗漱间的喷头下,用热水浇灌发昏的脑袋时,一双柔嫩的小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靠,昏头了,”赤身的罗二,猛然醒悟,一个反手,锁住肩上的手腕,侧身斜靠,把身后的人按到在地上;本能的反应,换来的是一声痛苦的闷哼,“啊”
穿着绿衬衣的罗灵,被扬撒的热水,浇湿了身上的制服,俏眉细目的脸庞,惹的罗二心头火气;不过,当庞彪狰狞的油脸在脑海一闪而过后,他也恢复了淡定。
“没事吧,”扶起罗灵,罗二随手关掉淋浴,返身出了洗漱间,站在卧室地毯上,大模大样擦干身子,换上丝绸睡衣;这一些,罗灵在眼里,心里也是一冷。
罗二无声的举动,在告诉罗灵,秘书就是秘书,见了没关系,别高攀老板就行,是的,高攀,不行。
是夜,罗灵照例躺在了外间的沙发上,盖着那个毛毯,罗二睡在卧室柔软的大床上,呼呼大睡。
凌晨两点,罗二准时睁开眼睛,揭开身上的被子,露出整齐的打扮,一身台湾士兵军便装。
轻轻拉开小门,来到外间,沙发上,罗灵象一只温顺的小猫,蜷缩在毛毯下,无声地沉睡着;上前,罗二给她拉了拉毯子,“哎,”轻叹一声,开窗跃出。
手指扣在窗户边缘,罗二把窗户再次关上,这才跃身而下,一个翻滚,轻飘落地。
院墙角落里,那辆黑色的福特轿车里,张卓文已经睡了个小觉,他早早就等在车里了。
当办公室里的窗户,轻轻关闭时,熟睡的罗灵,睁开了充满血丝的眼睛,一番变故,白天里她强做镇定,但耳边罗二一声轻叹,让她害怕到了极点。
这个救了自己的老板,不是一个好色的人,也是唯一可以相信的人,但谁让她遇见的太晚了,晚到连后悔的机会也没有。
大概,他只是一时心软罢了。
如果他实在厌恶自己,那该怎么办呢,自己还不是死路一条,自己家里死的那个人,自己几条命也换不来。
木然起身,罗灵来到了洗漱间,褪去身上的单衣,在喷头下,使劲地搓洗身体,眼泪顺着水流,住不住地流淌。
一个小时候,台北市东郊新建的扎钢厂里,一台最新进口的同位素测厚仪,核心部位的十毫米钢板,被暴力破坏,那个包裹着放射源镅24的铅罐不翼而飞;顺带着,两名守机器的工人,也同时失踪,怀疑是大陆特工破坏。
当罗二满心欢喜地溜回二楼,站在卧室里的时候,听见洗漱间里哗哗的流水声,这才强行压住了心头的**,还是晚点把铅罐收进护腕,这里不太安全。
推开洗漱间的玻璃门,一股闷热的水汽铺面而来,喷头下,罗灵浑身炙红的皮肤,让罗二怒从心起;“你想死啊,待这么长时间,”
拦腰抱起已经气息奄奄的罗灵,一步跨出洗漱间,环顾四周,他一时竟没有办法;“不要碰我,我太脏了,”哽咽着,罗灵奋力地挣扎。
“谁***说你脏,老子灭了他,”罗二轻喝一句,转身,把罗灵放在了床上,扯下床头的睡衣,胡乱擦去她身上的水渍,盖上毛毯。
“我不喜欢他,可我的爸妈在牢里,……”罗灵嘀嘀咕咕,声音低沉了下去,有了罗二守在身边,她疲惫地很快睡去。
“反了反了,老板照顾起秘书来了,工资谁发?”不满的罗二,踢掉军靴,躺在了一旁,开心地合上双眼。
床下,一个粗粗的杯装铅罐,静静地矗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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