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长庞彪,副组长欧阳彩旺,”有了罗二的认可,张卓文很利索地把上司给卖了。
“那就去拜访一下这二位,”罗二笑嘻嘻地起身,雪白的牙齿,闪着阴森地笑意。
“您的意思是?”张卓文不解地着罗二。但罗二身上崭新的西服,让他明智地闭上了嘴巴,要是他还不清状况,那可就在保密局白混了。
轻松地走出公司大院。罗二和张卓文搭上了一辆绿色出租车,开进一段没有路灯的短街时,出租车停下了;后排的车门一开,张卓文下车,坐进了司机的位置上。
屁股下。还残存着司机体温的衣服,让张卓文彻底死了心,老板灭口根本不按套路出牌,简直是随心所欲为之。伴之如虎啊。
后座上,罗二摸摸手腕上的纹饰。发了话,“你那两个组长谁在家?”
“副组长欧阳彩旺值班。组长庞彪应该在姘头家里,”机械地回答道,张卓文开动了汽车,他现在知道该起哪里了。
汽车在市区转了几个大圈,开近了一栋二层木楼,楼下一层是一个小饭店,昏暗的灯光下,熙攘的食客还是不断,仅衣饰就知道这里是苦力们常来的地方。
坐在车里,张卓文一点楼上的一个窗户,“庞彪刚搞了个心新姘头,热乎劲还没过去,几乎天天睡在这里。”
“寡妇?”罗二对姘头还是很稀奇的。
“一个中学生,把父母抓进局子,几句话就搞上了,”张卓文撇撇嘴,这里面的道道,他是不上眼的。
“你有相好没?”罗二瞅着车外,随意地问道。
“我这种人有今天没明天的,找个鸡解决一下就好,省的害了别人,”张卓文嗤笑一声,自嘲道。
拍拍张卓文的肩膀,罗二开门下车,从一旁的楼梯慢步上楼;张卓文盯了一眼楼上,牙关一咬,随后跟上。
楼梯上、楼道间,杂乱的物件,根本挡不住罗二顺畅的脚步,倒是身后的张卓文,一不留神,碰的叮当乱响。
罗二拧着眉头,缓下了步幅,等张卓文靠近了,才抬步上前。
长长的走廊里,除了满是尘土的废旧家具、煤炉,各家已经早早睡下,罗二走到了最里面的一个门前。
借着楼下吝啬的光亮,张卓文冲着罗二比划一下,示意到了地头;罗二耸耸肩,伸手按在门闩处,暗暗用劲一推,“咔”,轻微一声脆响,门被强行冲开了。
推开门,罗二手上一个强光手电迅疾打开,雪亮的灯光,牢牢罩在靠墙的一张床上;灯光下,一个满脸胡茬的汉子,光着膀子坐起,已经拔出了枕头下的****。
“刷”,m4飞出,噗地扎进了粗壮的手腕,又一头扎透了枕头褥子,把大汉的手腕固定在了木床上。
大汉闷哼一声,翻着白眼强忍疼痛,倒是床里面传来了一声尖叫,随即被张卓文的****给逼住了。
“庞彪,二组组长庞彪,很有情调嘛,”罗二拍拍手,举着手电坐在了床边,地上扔着的一个白色避孕套,他的很感兴趣,有时间一定买来试试。
侧眼一床里面,罗二忍不住脸色一冷,“哼”,一脚把庞彪踹下了床。“半大点的学生,你玛德也搞,牙口好得很嘛,”要不是庞彪有用处,他简直一脚就踩死这家伙了。
“呦”,伤口撕裂的庞彪,赤身斜靠在地上,右胳膊伸得老长,谁让他的手腕还钉在床上呢。
手电的光晕下,罗二见了一个稚嫩的脸庞,虽然身子裹在被子里,但琼鼻小嘴,两道细眉,明显是个美人胚子,来这庞彪的眼光不错。
“你他是谁?”罗二一摆手,站在黑暗中的张卓文,上前一布,似笑非笑地着白天里的上司,“组长好,我来你床上的功夫如何,但太失望了,这么早就睡大觉了。”
欺负自己多年的组长,终于落在老板的手里,张卓文还是蛮痛快的。最起码罗二不会随便侮辱手下的人格,赏金又大方,加上换了绿卡,他实在是太满意了。
“是你。张卓文,你这个混蛋,”清了来人,桀骜的庞彪,双眼圆瞪,恨不得一枪毙了这个墙头草;你等着,老子过了今晚这关,明天就让你尝尝十八般大刑的滋味。
“庞组长。这是我的老板,名字你就不用知道了,”张卓文无视庞彪眼里的怒火,礼貌地介绍道。手中的枪口,却紧紧指着床上的女子。
“不知道你有何贵干?”瞅了一眼手腕的伤口,庞彪忍不住呻吟了一声,他知道,自己的右腕算是毁了。你个该死的张卓文。
“我?我没事,就是来热闹的,”罗二无辜地瞟了眼张卓文,“杀了他。”言语里,不带任何感情。
罗二的话。让张卓文猛咽一口唾沫,现在他才彻底清楚了。老板不打算出手,着是要自己的投名状呐。
要是他不干掉组长庞彪,今晚自己的尸首,也会留在这里,或许好点会消失不见。
“是,”低声答道,张卓文上前一布,左手上一把森寒的匕首,滑向庞彪粗壮的脖颈。
“不,求求你,不要杀他,”床里面,一直颤抖的女子,哭喊着恳求道,试图打动心硬的罗二。
“刘曼灵,你的父母,早几天就被庞彪给杀了,你还给她求情?”张卓文不满地停下动作,“庞彪,你小子玩的好啊,红萝卜两头切,哪个都没拉下,钱财美女两得,真是不错。”
也别说,野心颇大的张卓文,可是把自己的上司,查了个底掉,就等着一个机会了。
“你胡说,他答应我过一阵就找人放了我的爸妈,”刘曼灵顾不得春光暴漏,爬到床边,“庞哥,他说的不是真的,是不是?”
“呵呵,”庞彪惨笑一声,“曼灵,哥我对不起你,”人至将死,言之嘁嘁,庞彪作恶积年,终于到了因果报应,遂不挣扎,挣扎了也没用。
“他已经联系好了买家,西街上的大红楼,连定金都给了庞彪,”张卓文絮叨的揭底,断绝了刘曼灵心底里的期盼。
“你给该杀的流氓,你说的只要我跟了你,你就会救我的爸妈,原来都是你干的,我打死你,”疯狂地抓起身边的枕头,刘曼灵砸向了庞彪,却被罗二给拦住了。
“杀了他,求求你,只要杀了他,我跟你一辈子,”嘴唇咬得出血的刘曼灵,知道自己奈何不得这个特务头子,眼睛紧紧盯着床边的罗二,她的机会就这一次,放过了死都不会瞑目。
“诶,”罗二着她眼里的决绝,暗叹口气,“如你所愿,”话音刚落,张卓文的匕首已经滑下,“噗呲,”刀锋过,庞彪结实的咽喉处,血线喷射而出。
好在罗二经验丰富,一脚踩在了庞彪的脖子上,静静地感受着温热的液体,不停地冲刷着自己的鞋底;此时,张卓文已经退出了房间。
庞彪死了,死在了他多年欺压的手下手里,刘曼灵流着眼泪,在罗二身后索索地穿上了衣服,从床尾下了地。
“你还有亲戚吗?”罗二对这个女子,虽说长得是很漂亮,但他根本没丁点心思。
“没有,我什么都没有了,”罗二能见,此时的刘曼灵,眼睛里一片灰暗,麻木地着地上的尸首。
付出了最大的资本,换来的却是被卖的消息,父母也因自己而亡,什么希望都破灭了,想想邻居们的指点,她一个十六岁的学生,哪能承受的起。
见此情景,本想拍屁股走人的罗二,迟疑片刻,脱下身上的呢制大衣,披在她单薄的冬衣上,“想活得像个人样,就跟我走。”
哀心已死的刘曼灵,昏昏然跟在了罗二的身后,下楼上车,连一眼身后的意思也没有,这里,她不会有丝毫留恋。
汽车疾驰而去,左拐右转,停在了一间公司的门口,“这里,是副组长欧阳彩旺的家,这家公司也有他的股份。”
“还有一个小时,”张卓文手表,“欧阳彩旺会回家睡觉,他是个恋家的人,不该来保密局的。”
“他的事,我们管不着,”罗二打开窗户,让车里的烟气散去一些,身边沉默的刘曼灵,一直在暗暗流泪,他也没办法。
两个大男人,哪里会晓得哄人,现在也不是哄的时候,何况张卓文压根不敢往后,只有尴尬地吸烟瞪眼。
终于,折磨人的一个小时跺了过去,很准时,街对面,两道灯光闪现,一辆军用吉普轰鸣着,在路灯下驶了过来。
“动手,”罗二默算了下距离,低喝一声,张卓文随即一踩油门,汽车猛地窜了过去;斜向驶来的汽车,在公司门口,把拐弯的吉普车,逼停了下来。
吉普车上一个戴着眼镜的瘦子,正要张口大骂,两支拧上了消音器的****,从对面的轿车里伸出,“朴、朴、朴。”雨点般的子弹,把瘦子顿时打倒在驾驶座上。
打光了枪里的子弹,张卓文一转方向盘,轿车沿着大街,稳稳地消失在街口。
罗二和张卓文的开枪,让一旁的刘曼灵,瞪大了眼睛,她的视力很好,那辆吉普车里的人,她见过一次,是庞彪破了她的身子后,吃饭时见过的。
凡是和庞彪熟识的人,现在她的眼里,就是十恶不赦的坏蛋,却被罗二他们生生打死在车里;人原来可以这样活,刘曼灵硬结干枯的心灵,悄然裂开了一道缝隙。
而专心开车的张卓文,在罗二的威逼下,已经没了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