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罗二有些发愣,“你是一名党员,接受组织询问的必须的,罗二本初同志”,义正严次的凛然,把罗二说的哑口无言,低着脑袋坐在了凳子上。
屋外,两名干部带着几个持枪的士兵,正支愣者耳朵,小心地倾听着里面的谈话,不过,那几个士兵,被赶出了十米远,等待命令。
缓了口气,干部重新拿起笔,“好吧,你说说这次抢夺约翰的过程。”
抢夺两个字,其实也是对罗二说的,毕竟,罗二的态度实在是很,不冷静。
说到抢夺,罗二反而没有异议,他的行动本质上就是抢夺,把朝鲜上贡给苏联的东西抢过来。
“我是派驻朝鲜第一军的军事联络官,那天,人民军第一军一师副师长朴正勇同志……”于是,罗二把自己强抢核弹的具体过程,原原本本地讲述了出来,在他来,自己的行动,就算是鲁莽,但从收益上,还是很大了。
但是,罗二想不到的是,他在讲述和苏联士兵对抗时的枪战,让面前矜持的干部,脑门子上青筋乱蹦,直到最后,着罗二颇为自得地讲述了逃跑的细节时,这名干部爆发了,呃,是政治处科的郑子逊同志,忍无可忍地爆发了。
“够了,你这个破坏中苏友好的敌特分子,简直该枪毙。”大喝一声,郑子逊扔掉已经捏碎了的钢笔,伸手向腰间摸去。
对面忽然迸发出的杀气,让罗二微微一愣,不过,郑子逊的举动,在他的眼里,简直的稚嫩的可怜,想杀人,走错地了吧?
在国内,随着中苏友好关系的深入,以及大批苏援的到来,让相当大的干部群众,盲目地坚信了**的金色光芒,象郑子逊这样留学苏联两年的学生干部,更是容不得丁点亵渎苏联的言语;更何况罗二大言不惭地讲着和苏联官兵的厮杀,那简直是大逆不道的敌人。
大家到的,是报纸上广播里绚烂的激扬,不到的是人家苏联每一笔援助,那是要真金白银去换的,还附带了利息。
确实,援助是重要的,别人还在封锁中国的时候,确实很让人感动,但神圣化就有问题了,要知道,窃取中国土地最多的,正是这个所谓的老大哥不是。
社会主义,在苏联人眼里,不过是另类的国有化独裁,没有希特勒那么极端罢了。谁也指望不上的中国,只能接受苏联的援助,打碎牙咽肚里强笑。
弱国无友谊,郑子逊之类的人不清而已,甚至是自我陶醉的迷信。
但是,这种迷信,让郑子逊冲动地去摸枪,罗二能接受吗。
“老郑同志,冲动是魔鬼,你敢拔枪?”罗二淡淡地笑了,嘴角的微笑里带起一丝狰狞;他不介意,把这个要干掉自己的干部,踩死在脚下。
不过,耳间听到的动静,让罗二没有起身,四平八稳地坐在凳子上,就连双手也规矩地放在膝盖上。
聊起衣摆,郑子逊大拇指挑开枪套的按钮,手握在枪柄上,奋力去拔枪,他要把这个杀死苏维埃士兵的凶手,先杀再报。
手握在枪柄上,却怎么也拔不出来,一股若隐若无的力量,死死按住了他的手腕,让一脸阴霾的郑子逊,涨红了脸。
“别给脸不要脸,要我死,你还不够资格。”罗二冷冷的话语,瞬间惊得郑子逊脸色由红变白,他终于发现,自己根本没法在罗二面前拔枪。
也就是说,罗二要想灭掉他,那是轻而易举的事,发现了这点的郑子逊,忽然觉得房间里并不安全。
就在郑子逊惶然四顾的时候,外面的两名干部,提着手枪冲了进来,却愕然见,距离郑子逊三米远的罗二,挺背正做,比小学生还要安静,那有丁点的不安分。
反倒是郑子逊同志,右手按在腰间,似乎是要去摸枪,样子是急了。
“郑子逊同志,你要干什么?”一名干部厉声喝道,你郑子逊是主管询问,但并不是高人一等,大家不过是分工不同,身份还是平等的,现在样子,郑子逊同志已经不适合继续工作了,需要下去好好冷静一下。
政治科里的竞争,一挨初始建立,就生龙活虎地展开了,大家都在互相比拼,都想在成绩上做出更大的贡献。
现在好了,有人不冷静,那机会就来了;两名干部冷眼罗二,见罗二没有异动,赶紧上前,按住郑子逊,好言相劝地拉了出去。
借机下台的郑子逊,出了房间,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是汗水淋漓,塌湿了两层单衣。
这边闹哄哄的人影,以及那几名紧张的武装士兵,在大灰的眼里,犹如演戏般热闹,丁点的紧迫感也没有。
张开大嘴,大灰颇为人性化地打了个哈切,摆正了脑袋眯眼小憩,浑身放松了休息。
有了郑子逊这么突然一闹,对罗二的询问被迫中断,他也只能无奈地回到临时宿舍,继续睡觉。
而此时此刻,躲在草原深处的郑军,迎来了一小队老少间杂的客人,不过,人家手里拿着的,可是国防部的军令。
“就地拆解?”郑军脑门子上,大颗的汗珠滚滚落下,这玩意的恐怖威力,他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眼下,要陪着死神跳舞,就胆子大不大了。
挥挥手,远处隐隐围上来的战友,吆喝着牛羊,四散开来,占据了四周的有利地形;还警戒个屁,郑军自嘲地叼上一根烟,现在怕是五十公里范围内,已经被军队戒严了,出了上天,根本就没个跑。
罗二被变相软禁在了军营里,郑军是无奈地坐在了核弹的爆炸圈里,两个相隔上千公里的战友,都在郁闷地等待着自己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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