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罗二的阻拦,飞蚁们一拥而上,除了那些装备,腥热的血肉成了丰盛的大餐。
科谬罗浮上尉,苏军5690部队指挥官,正坐在房间里,拎着一瓶伏特加,红着眼睛不停地着桌子上的地图;作为特殊部队的主管,他现在正面临着一个关键时期。
这次任务的目的,他是部队里唯一知情人,只要明天运输机一到,那个可怕的东西被运上了飞机,一等功的勋章就会马上挂在自己的胸口。
不过,那可是美军投掷下来的核弹,核弹上的保险已经解除,谁知道呢家伙什么时候会炸响,想到这里,他是怎么也睡不着,楼上那个漂亮的姑娘也引不起他丝毫兴趣。
风险越大,利益越大,这点科谬罗浮上尉清楚,没人和他争夺这次立功的机会,也是因为如此。现在的小镇,就是坐在核弹上的建筑,没人会知道何时,小镇会被炸成飞烟。
往酒杯里再次倒上烈酒,慢慢地抿着,“只要天亮,运输机上的科研人员到了,自己的危机才能解除。”心里不安地盘算着,科谬罗浮上尉点上了一根劣质雪茄。在平常的任务中,他是根本不会沾酒的,但这次,实在是太荒谬了。
随时会爆炸的核弹,砸碎了他谨守的军纪。
烟雾中,科谬罗浮上尉暗暗自嘲,尽管他把核弹安置在了小镇的中心,自己尽量远离了核弹,但这个距离,也仅仅是自我安慰而已。
十公里的爆炸辐射区域,跑是来不及了,也只能祈求上帝,让那枚核弹安安静静的躺着。
“喀吱、喀吱”,寂静的深夜,屋外细碎的声音,引起了上尉的警觉,把雪茄放在桌子上,一手按在腰间的枪套上,科谬罗浮站了起来,“伊万诺维奇,你在干什么?”
他喊叫的,正是外面的一名下士,那五名军汉的带队头目;不过,外面还是纷杂的细碎声,那名伊万诺维奇下士,已经大半进了军蚁的腹中。
屋外没有回答,让科谬罗浮上尉烦躁地走到窗口,把脑袋凑到玻璃前,打量着外面。
“该死的家伙,训练是怎么训练的,连个警戒也做不好。”科谬罗浮上尉根本不会想到,会有人来袭击自己的部队。
瞪圆了眼睛的上尉,正在仔细寻找自己的部下,就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猛然飞了过来,灯光下,蓝色光芒闪现。
“嘭”,玻璃被撞成碎片,一个皮球大的物体,沿着他的下巴滑下,顺便透明的翅膀伸出一划,掠过他的胸口,落在了木地板上。
“呃”,咽喉、胸口一凉,上尉低头,见了自己的军装上,一道长长的口子;“上帝,谁划烂了我的军装?”扭脸,山给见了,地板上一个硕大的蚂蚁,正昂着大大的脑袋,注视着自己。
“啪”,大拇指挑开枪套上的按钮,上尉却再也无力拽出手枪,平日里玩的娴熟的手枪,现在沉重的如同一块巨石,再也无法撼动。
“呲”,长长的血线,沿着上尉的咽喉,伸展到了胸口,喷涌的鲜血,顷刻间淋湿了笔挺的军官制服。
嘴角抽搐几下,自负的科谬罗浮上尉缓缓跪在地上,他在,是哪个人物,能把自己随意杀死;在他的意识里,自己可能卷入了国内的一场阴谋,死的太冤枉了。
“咚、咚”,上尉残存的最后一丝意识,随着他的眼角余光,瞧见了一只沾满泥巴的军靴;这是美式军靴,带着不解的疑惑,上尉停止了呼吸。
军蚁不但切断了他的动脉,也破坏了他的心脏,简直是一刀毙命。
走进房子,明亮的马灯下,罗二见了跪卧在窗前的上尉,散手的探知下,这个大个子军官已经死了,没有关注的必要。
来到桌前,罗二坐在结实的椅子上,拿起桌上半截雪茄,使劲咂了一口,“不错,劲头大。”地板上的军蚁,犹自没动,等着罗二的指令。
吐出一个烟圈,罗二手指一点,飞蚁顺着他的手指,腾身飞向二楼,那里,一名军官正和镇里的两名姑娘在亲热,留下也是祸害。
给酒杯里倒上满满一杯,罗二喝了一口,马上呛得不住地咳嗽,“我靠,什么玩意,太辣了。”
扔掉酒杯,罗二瞥了一眼趴在门口的大灰,仰头闭上眼睛,这个不大的镇子,已经笼罩在了散手的势力范围内。
小镇里那股让他心悸的熟悉感觉,也被散手找到了,不过,手腕上的手表,告诉他,现在离天亮还有三个小时;那么,这些个训练有素的士兵,也有了着落。
军蚁们的口粮,容不得浪费。“去吧,能吃多少,你们的手段了。”笑眯眯地瞧着墙壁上的油画,罗二让其他的飞蚁开始了杀戮活动。
深夜三点,八十五名5690部队的官兵,迎来了死神的镰刀,隐蔽在小镇各处的他们,连袭击者的面目也没清,先后捂着巨大的伤口,倒在了背包旁。
惊人的速度,锋利的翅膀,让飞蚁变成了隐匿在黑暗中的杀手;当最后一名士兵咽气的时候,罗二站了起来。
“该去了。”嘴里嘀咕着,罗二带着刚下楼的那只飞蚁,还有寸步不离的大灰,出了房屋。
走在狭窄的街道上,“大餐有了,还等什么?”散手的感知里,罗二放任了飞蚁,让它们尽力去填永远也吃不饱的肚子。
“咯吱”,推开镇长房屋的木门,罗二的手电光,落在了客厅里的地板上,那里,一个长方形的达木箱子,静静地躺着。
得手了,罗二感知着那份悸动,几步跨过去,把箱子收进了护腕。
抬头,罗二嘴角带着微笑,明天给上级的电报里,应该说些什么呢,苏军的战斗力太渣,还是有大礼即将送到?
“呯”,一声枪响,罗二应声倒下。他的胸口处,大团的血花迸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