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肚明的三方联络官,疏漏了雨夜的枪声,一切都在笑谈中遗忘。
只有病床上的罗二,受到了严密保护,床前的营养品,更是没有间断。
清晨,养伤的罗二心情不错,向脑海里的军蚁,不由得再次爆了粗口,“草,你还没完了。”
那个体型明显涨大的红色军蚁,拖着肥硕的肚子,正抱着一只军蚁,有滋有味地嚼着;它的肚子,明显比上半截身子大了太多,比例失调。
环绕在一旁的军蚁,毫不在意的晃动触角,静静的站着,它们的腹部大部分染成了翠绿色。
第二天再,罗二怒的几乎闭过气去,要不是重伤在身,他绝对会跳起来破口大骂。
又大了一圈的红色军蚁,已经把一只军蚁,嚼得剩下了一半,那腹部的翠绿色,还在微微颤抖。
第三天,罗二无奈地着残忍的场面,他没法干预,人家干本不理会他的指令。
直到第五天,五只飞行军蚁,被那个胖的变形的家伙,吞进了肚里,盛大的宴会才告一段落。
这个胖了十倍的家伙,罗二一眼去,蚁后的两个字,悄然闪现;没错,浑身暗红色的蚁后,蜕变出现在罗二眼前。
再自己的飞行杀手,剩下了十五只,还在亲热地围着自己的蚁后,分明是急切地等着被吃的样子;而已经吃饱了的蚁后,不耐烦地晃着小脑袋,仰着复眼,向罗二。
“妈的,真是奇了怪了。”嘀咕一句,罗二闭上眼睛,要他和蚁后交流,就象是和非洲土著交流一样,各讲各的,讲完散伙,一点也听不懂嘛。
好在这里的医护兵是男的,罗二的生理问题,在战友的照顾下,顺利解决。
仗着强悍的身体素质,惊人的恢复能力,伤后第九天,罗二的伤口,开始愈合,把检查的医生下了一跳。
“罗同志,你的身体很强壮嘛,伤口恢复的很好,没有意外的话,不出一月,就能下地走路了。”
“是吗,谢谢你医生,要不是你们,我这条命可就没了。”嘴里诚恳地道谢,罗二的心里却郁闷不已,还得躺上一个月,那骨头都锈了。
“你能死里逃生,是自己的本事,我们只是尽力而已。”医生检查完毕,出去了;再次跑进来的人,却让罗二喜出望外。
“二哥。”小张那熟悉的面孔,让罗二的眼角红了。
“小张,你咋跑来了?”拉着小张的手,罗二紧紧握着不愿松开。
“都来了,都来了,二哥,你咋伤成这样?”流着眼泪的小张,语无伦次地着罗二身上厚厚的绷带。
急促的脚步声,门帘掀起,五六个身影出现在罗二眼前,方脑袋的
大力,黝黑精瘦的武蒙国、一脸精明的林涛,还有其他三个老兵,齐刷刷出现在罗二眼前。从他们裤脚上沾满的泥泞,罗二能出来,是连夜赶来的。
帐篷外,还有几个人在嘀咕着,帐篷里空间有限,估计是被大力留在了外面。
着一张张熟悉的面孔,虽然被海风吹得苍老了些,但精神气十足,让罗二的心里隐隐雀跃着。
“都来了?”罗二轻声问着,他不敢大声使劲,伤口绷得太疼。
“二哥,一排都来了,齐装满员。”还是小张明白罗二的心思,张口落在了重点上。
“好好干,尽量给老子活着回国。”短短的一句话,六个汉子又红了眼。
七嘴八舌的问候,罗二没有嫌烦,一一点头笑应,这可是生死弟兄,自己的后背。
一个小时后,挥手让小张他们出去,罗二留下了大力,他需要和大力谈谈。
“大力,不在海边待着,你们跑来干啥?”
“上级命令,支援47军警戒部队,我们团离得近,从侦查连里抽调一个排,我带队先到,二三排今晚就到。”
“是47军被袭击的事情?”
“听说是,不大清楚。”大力刚到,对调动的原因并不清楚。低声附在罗二耳边,“伤亡惨重。”
“那你们的位置在那里?”
“松岳山南麓。”
罗二笑了,那不就是自己挨枪的地方嘛。“那里应该问题不大了,你们小心就是。”
“你说的是?”大力会意地指指罗二身上的伤口。
“没错,老子就在那挨了黑枪,但那十个鬼子,嘿嘿。”罗二嘴角的冷笑,让大力又见了往日的冷漠。
有伤在身,罗二也不留众位弟兄,私下给了大力百十颗美式手榴弹,打发他们走了。他理解,有相逢,就有分离,但他不知道,分离之后,或许再无相见。
夜里,罗二向自己的飞行军蚁,十五只环绕蚁后的杀手脚下,密麻的蚁卵,赫得他一头冷汗。臃肿的大家伙,终于把罗二给惊住了。
丝毫不见缩小的蚁后,蠕动着肥硕的大腹,得意洋洋地仰着大鄂,短鞭似的触角,不住地挥舞,那双复眼,有意无意地着罗二。
上千枚白森森蚁卵,罗二不用数,直接昏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