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起伏的地形,罗二和小张、朴姬善,往前跑了一百多米,分散趴在地上;“哒哒哒”,罗二冲着后面敌人的方向,胡乱打了几枪,给身后的追兵指引着方向。
耳边,是流淌的河水声,还有子弹飞过头顶的嗖嗖声。[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小张已经背上了冲锋枪,手里的狙击步枪稳稳地架在一块砾石上;朴姬善拿着冲锋枪,掩护着小张的安全。
半人高的荒草地里,罗二的枪声,让十几名追兵,打了鸡血似的蜂拥而上;敌人也不傻,前面逃跑的只有五个人,身上还有大片的血迹,肯定是伤兵,那追击的难度就小了很多,最起码体力上不在一个档次了。
没有顾忌队形,也不顾脚下深一脚浅一脚的洼地,压低身子的美军士兵,在一挺机枪的掩护下,追了上去;现在是立功的时候,等到支援的部队一到,可就没了机会。
乱糟糟的队伍,谨慎地打着枪,冲过了林兴国和林涛的眼前,丝毫不停地向河滩扑了过去。
等到最后一名精瘦的美军士兵,喘着粗气掠过,林兴国和林涛对视一眼,同时举起了手里的枪。
罗二的眼睛太尖了,远远着追兵过了两个兵埋伏的地点,马上甩出了手榴弹,砸在了追兵前进的方向。
“啊,g
enade!”随着一声惊叫,发现异常的士兵飞快地跳开,扑在地上,其他美军士兵也利落地散开趴倒,双臂护住头部;“轰”,爆裂的弹片,炸倒了一片杂草,飞溅起无数的石子,弹片打中两个士兵的瞬间,也提醒了追击的士兵。
是啊,你有手榴弹,我们也有。仗着身后有机枪掩护,大兵们从地上爬起的时候,已经把手榴弹攥在了手里,半蹲着抬头,搜寻目标。
通、通,几个重物从身后,扑腾着跌落脚下,警惕的大兵,没等拨开杂草细,“哒哒哒”,凌厉的弹雨,扫过美军士兵的背部,两支偷袭的冲锋枪发威了。六十发子弹,几秒内扫进人群,溅起的血花,刮翻了五名士兵,倒在草里哀嚎着呼救。
伴随着枪声,“轰、轰”,这回,不用提醒,都知道是大杀器了。偷袭的手榴弹,加上两支自动火器,压住了追击的脚步,让追击的兵力,减少了一半。
这还不算完,小张的狙击步枪,在手榴弹爆炸的同时,“呯、呯”,接连两枪,放倒了隐藏在追兵队伍里的指挥官,那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个。
失去长官的士兵,零散缩在草丛里,不再露头;耳边战友的惨叫声,让七八个完好的家伙,惊慌子窝在地上不再动弹,枪举过头顶,就地开火等待援兵。至于子弹能不能打中目标,天意了。
罗二哪有时间纠缠,听着枪声的位置,不停息地把身上的五枚手榴弹,飞快地砸了出去。
“轰轰轰”,准确的炸点,打掉了敌人枪口的火焰;炸起的碎草、烟尘还在飞扬,罗二已经扭身窜了过去。但,这回,他手里的刺刀,没有挥下。眼角余光处,林兴国和林涛弯着腰跑了过来。
身边是敌人机枪子弹在飞舞,草草一眼,这十几个追击的家伙,只有几个趴在地上挣扎着,不值得他下手了。
不去理会伤兵的哀嚎,盯了眼公路上的机枪手,罗二一挥手,“撤”。
带着林兴国和林涛,罗二指派小张断后,一行人下了一处台地,跑向汉江边。由于地形原因,远处敌人的机枪,威胁少了很多。
眼瞅着远处的草地里,自己的战友,在几声爆炸和短促的枪声后,没了动静,趴在公路边的美军机枪手,更加疯狂起来。
“哒哒哒、哒哒哒”,在另个副手的弹药支持下,手里的枪口不停地喷吐着火焰。
阻住**士兵的退路,更是为了让枪声引来自己的援兵,鼓着眼睛的机枪手,根本不知道,距离这里最近的岗哨,是在公里以外,车上又没电台,原本是简单的护送,成了战友的最后一程。
眼着**士兵,灵活地跑到了汉江岸边,咬牙切齿的机枪手,狠狠摆动枪口,打光了弹夹里的子弹;“咔”,撞针清脆的响声,宣布了本次携带的三百发子弹,告罄了。身边两个副手,背着冲锋枪,但目标已经出了冲锋枪的射程。
机枪最后的一个晃动,让机枪手建功了。
“法克”,机枪手不甘地爬起来,扭头公路远处,当先的第一辆“黑车”,早早跑开了,大概是去前面告警了,只要自己的部队接到警报,那前面的五个敌人,根本跑不了。
放开手里的机枪,三个士兵,就地把守,等待援兵。追击?别想了。
此时的汉江,在春季艳阳的照耀下,完全解冻了,河水夹杂着大小不一的冰块,翻腾南下。
“过河”,脚步不停的罗二,当先跑进水里,顶多再有半小时,敌人就会知道自己的行踪;必须在这安全的半小时里,全速过河,藏进河对岸的丘陵深处。
浑身血腥味的罗二,耳边是哗哗的流水,那冰凉的河水,忍不住就想擦擦身上,洗去那股怪味。但现在是不可能的,先摆脱了敌人再说。脚步移动着,俯下身子,罗二用手撩起河水,匆匆洗把脸。
身边的朴姬善,早就忍受不了自己身上的味道,躲在拉尸体的车里,她还是头一次,但愿也是最后一次。把枪交在左手,她的右手伸进冰凉的水里,太凉。
就在朴姬善缩回手的时候,身后的林兴国和林涛,各自闷哼一声,脚下一顿,随即紧跟在罗二身旁,快速走向河中央。林兴国的背部,林涛的腰间,鲜血很快冒了出来,染红了军装。
机枪子弹打进林家哥俩的后背,那低沉的痛苦声,瞒不过罗二,但他没有会回头;“哗啦”,挤开胸口的河水,罗二奋力向对岸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