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绳子,罗二把大力的脑袋挡到一边,他也在犯愁,要是敌人在这里卸货,或者卸下几节车厢的物资,那就露馅了。
但是外面的守备太严密,贸然出去,肯定会有伤亡。
心里叹口气,贪不得啊,没声好气地,“绳子我已经绑好了,净让我擦屁股。”没等大力松口气,“要是敌人开始卸货,马上准备突出去。”
罗二低低的声音,让大兵们紧张起来,抓起担在腿上的枪支,摸黑检查装备。十几个人,沿着车厢一溜排开,持枪靠在车帮上,听着外面的动静;只要敌人一掀帆布,马上枪口就能对外开火。
紧张地度过了一个小时后,就在罗二也觉得小腿发麻的时候,“咣当”,随着车钩的碰撞声,火车再次启动,冒着大雪向东方驶去。
怀表,现在已经是凌晨四点了,还有两个多小时,天就要亮了;大力觉得不能再冒险坐车,要是到了下一站,敌人开始卸车,发现是一列空车,那就不好办了。
由于拉着一列空车,火车的速度很快提了起来,随着汽笛的嘶鸣声,两旁的地形开始高低起伏着向后闪去。
“已经进入山区”,?望的武蒙国报告着外面的情况,让罗二他们兴奋起来,在平原那是没办法,一旦进了山,可就是自己的天下了。
拽过朴正勇,“朝鲜话停车怎么说?”虚心的罗二,终于学到了第一句朝鲜用语。
扒着车帮,罗二跨过车钩,沿着车厢的一侧向车头爬去。现在车厢里没有东西,踩在篷布上很难行走,只有攀着车帮爬了。
大力拍拍身边的程文富,耳语几声,这个彪悍的家伙一点头,放下背包,带着两个弟兄,利索地向尾车爬去。
来到机车的后面煤堆旁,没有停顿,罗二顺过背上的冲锋枪,“哒哒哒”,一梭子子弹,打得驾驶室里血肉横飞。
换上弹夹,等到罗二跳进驾驶室里时,司机和司炉工已经倒在血泊里;一旁的副司机吓得脸色惨白,哆嗦着高举双手。
“停车”,咬着别扭的朝鲜话,罗二一摆枪口;好容易明白了罗二的意思,紧点着头,副司机小心地放下手,拉了把刹车。
“呲”,车轮和钢轨摩擦着火花,又行驶了00米,这才喘着粗气停下。“谢了,你这个奴才”,罗二笑眯眯地端起冲锋枪,扣动了扳机。
为了不败露行踪,罗二也只有痛下狠手了。
罗二枪响的时候,尾车上的程文富,也开了火,把两个押车的南韩士兵,打得满身的窟窿。
一行人下了车,“蒙国,还有多少炸药?”来,罗二是不想放过这列火车了。
“还有十公斤。”武蒙国着眼前一溜的列车,不知道该从哪下手。
“用上五公斤,在尸体下边作个手脚就行了。”指指驾驶室,罗二无奈地吩咐;他倒是想把整个火车都炸飞了,可手里就这点炸药,只能给敌人挠挠痒。
就在罗二安排武蒙国捣鬼的时候,程文富带着两个兵,沮丧地跑回了大力的跟前。那炉子太大了,而且是固定在车厢地板上的,要想搞下来,十个人都不好办。
着空手的程文富,“笨蛋,连个炉子也搞不来”,大力有些失望,他还在想着罗二嘴里的炉子。
设置扼雷,是武蒙国的拿手好戏;把一包炸药放在尸体下压好,取出一颗手榴弹,拔除保险销,缠上导火索,塞在尸体和炸药中间。再摞上一具尸体,彻底压严实了,这才跳下火车。
“走了,咱们回家了。”罗二淡淡的一句话,让这帮子兵们,浑身透着喜悦。是啊,跑出来这么长时间,该回家了;山那边的部队,在大兵们的头脑里,就是自己的家。
大力的眼里,满是兴奋,摸了半天的米袋子,这次回去,一定要美美吃上一顿白米饭,现在连米饭的味道都快忘了。不止是大力,身后的十几个大兵,也在想着香喷喷的米饭。
人的愿望,有时候也很简单,一碗米饭而已。
时间很紧,天蒙蒙亮的时候,小分队冒着大雪,开进了北面的山区;地上一串深深的脚印,很快被纷扬的大雪掩埋。
驻守清州站的,是南韩第二集团军一部;此时的火车站上,一溜空荡荡的卡车,正等着火车的到来。
由于罗二他们的破坏和掠取,直接导致西线联合**的物资供应严重短缺;而西线又是最重要的防御地段,于是,日本后勤中心开始紧急向西线补充物资;顾了西头忘了东头,西线的繁忙供应,直接导致东线的军队物资紧张。
好在,美军后勤大发慈悲,这一列近四百吨的物资,足够南韩第二集团军支撑一个星期的。
通过和大田的电报联系,南韩军队得知火车马上就要到了,早早做好了接受物资的准备。
可是左等右等,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小时了,火车还没有影子;再次和大田的一番联系,知道情况不妙的敌人,派出了大股的士兵,沿着铁路寻找火车。
天色大亮的时候,雪明显小了,但北风却加大了力度,把顺着风向的士兵,踩着咯吱作响的积雪,推着往前走。
距离清州站三十公里的地方,搜寻的士兵,终于见了那列火车;炉火已经熄灭,火车静静地停在线路上,无声无息地很是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