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自己部队的地盘,罗二松了口气,虽然天上飘起了稀拉的雪花,但着眼前一张张热情的面孔,心里还是暖洋洋的。
跟着大力,罗二带着大灰,来到了52团的团部。在路上,罗二得知,大力已经升职为团侦查连连长,不禁喜笑颜开,正要调笑一下,谁知大力脸色一暗,“屁个连长,要不是伤亡太大,老子连排长也当不上。”
脸色不愉的大力,和小张他们一样难的脸,让罗二明白,部队大概老兵不多了。
果然,一路过来,来来回回行进的战士,罗二竟然没几个脸熟的。“补充兵,来朝鲜没几天。”身旁的大力闷闷地说着。
雪花开始密集时,罗二他们来到一个小矿洞,洞口处隐蔽的两挺值班机枪,告诉罗二,到团部了。
带着罗二,大力进了矿洞,竟然还要低着头进去。一进洞口,眼前一暗,脚下是起伏的地面,有些磕脚,石壁上粗糙地固定着一根电线,大概是电台用的天线。大力是熟门熟路,罗二也的清楚,根本没停留。
走了**步,左转,昏暗的的灯光下,一个二十平方左右不规则的大厅,出现在眼前。大厅的面积还算大,就是潮气太大,洞顶还在渗着水,湿漉漉的。
在两个汽灯的照耀下,一帮军人正在忙碌着。大厅中央,几个弹药箱摞起,铺上军绿色的毯子,就是一张桌子;52团长杜文学,和副团长、政委,三人正在凑在桌子前,地图。
“报告团长,侦查连连长杜大力,完成侦查任务,前来报到。”大力的一嗓子,让大厅里的人都转过脸来,向大力和罗二。
大力面色严肃,不苟言笑,直挺挺地站着;罗二却一眼见,左手的一个石头上,弓义正抬头笑着自己;再弓义买面前两个军绿色的的箱子,呵,鸟枪换炮了。
冲弓义点点头,罗二扭头立正,却又觉得弓义脸上的表情,象是见了佃户的地主,仔细一琢磨,坏了,压根就忘了给弓义教练习飞刀的事了。
一撇眼,罗二扫见弓义的手腕,果然,壮实了很多。
杜文学见大力回来了,又带着罗二,很是高兴,招呼着俩人坐下,其实也就是坐在一个石头面上,凉哇哇的很不舒服。
9军后勤兵站干部袁为国,卷走军部的军款,和另两名士兵,携带枪支叛逃的事情,已经通报到他这里,上级要求协助抓捕;但现在部队正准备进行大的行动,新兵的调配、弹药给养的分发、战前地形的侦查、作战计划的指定等等,已经让他嗓子冒火眼发干。
还好,自己的副团长和政委,也是国内战争过来的兵,对于这些很上手,承担了大部分工作,不至于让他累的吐血。
但是,政治性很强的政委,这次强烈要求派出大量人手,去捉拿袁为国三个逃兵,让他很挠头。
各营虽然补充了兵员,但要抓紧这几天的时间,进行磨合,哪怕是一次的班级战术训练,在下来的行动中,也会少死很多人。
至于侦查连,在上次的战斗中,杜文学不得已,使用了侦查连强行开路;仗打赢了,侦查连的连排级干部,还有那些老兵,几乎拼光了,心疼得杜文学直掉眼泪。
现在,一个连级的编制,大力带着的兵,不足五十人,一半还有轻伤。
现在好了,罗二总算回来了。对于罗二的侦查能力,杜文学不太清楚,大力确实明白的很,一个罗二,能顶一个侦查班。
大力对侦查情况的汇报,结合上级、人民军的通报,让杜文学和身旁的副团长、政委面色凝重,雷区、铁丝、壕沟,这些都不怕,但是敌人防御前线的轻重火力搭配,短时间内,大力无法侦知清楚,而这恰恰是我军伤亡最大的地方。
好在,大力随后取出的一张英文地图,让杜文学一眼就出了敌人兵力部署的重点区域,“行啊,那弄的?”,不但是杜文学,就连副团长、政委也凑过来,仔细查。
大力憨憨一笑,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布包,哐当放在弹药箱上。“团长,这是罗二缴获的。”接着,大力把敌机攻击三个叛徒以及空投补给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扫了眼身边的罗二,大力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罗二击毙一名叛徒的事情,汇报给了团长他们。
杜文学和副团长没在意,反而松了口气,终于不再为这事伤脑筋了;他俩对叛徒的处置态度,绝对和罗二是一样的;反倒是政委,再次仔细询问了经过,
这次,是罗二回答指导员的问话,他确认了那名叛徒已经受伤不支。
“罗本处同志,这就是你不对了,按理说应该给你记功;但是,你是一名战士,你无权处置一名伤员,哪怕他是叛徒。”见大力急切地要说话,政委摆摆手,表情严肃,“当时情况也不是特别紧急,你应该把他押回来,让部队处理。”
罗二面无表情地肃立,他已经见识过这样的语气,唯有一言不发地听着,才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