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临走的时候,还让我传话给将军,说是让将军放心,尽管照着自己的心意去打仗。朝堂上一切有她。”
长宁公主还让成大忠给祁佑年带了一封信。
成大忠很为难,书信也好。捎话也好,祁佑年都不会让他为难,然而长宁让他捎带的东西实在太多了,不用马车根本就带不走。
而成大忠要赶时间,无法带着马车慢慢走。
他将这份为难,也告诉了纪晓棠。
“这件事,你去侯府问问该怎么办吧。”纪晓棠告诉成大忠,他肯定不能带马车同走,那么是让侯府将东西留下,还是后面派车送去蜀中给祁佑年,就让威武侯府的夫人们去烦恼吧。
“是。”成大忠立刻应了。
纪晓棠知道他赶时间,也没再耽搁,只将给祁佑年的信交给他,另外一个不大的包袱,里面是给祁佑年的一套衣裳鞋袜。
“我知道蜀中那么并不冷,只是潮湿,阿佑自幼就在北方,只怕不习惯。这套衣裳虽不厚,但里面加了特殊的药沫,可以防潮。”
这些纪晓棠都在信中写了,但还是嘱咐了成大忠一遍。
送走了成大忠,天色尚早,然而纪晓棠却一丝睡意也无,只拿了一卷书倚在炕上,可心思也没在书卷上。
长宁这次半夜出宫,一定是瞒着韩太后和隆庆帝的。
她有这样的胆量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封常硕。就算是被长宁威逼,一个御林军的统领也绝不会做这样的事。
是谁给了封常硕这个胆子?
还有一件事,也非常奇怪。
成大忠叙述中,封常硕催促长宁回宫,只说韩太后,却并不提隆庆帝。
看来,如今的朝堂上真是如传闻所说,是韩太后当政。
那么给了封常硕这种胆量的,也只有韩太后。
韩太后……封常硕
纪晓棠脑中似乎有亮光一闪,她突然想起来是在哪里听过封大人这个称呼了。那是在她受封县主之后,第一次进宫谢恩,就在韩太后的慈宁宫中。
宫女小声禀报说封大人来了,韩太后立刻就打发了她出来。当时带着她的宫女还故意带她走的后门,是为了避开封大人封常硕吧。
还有韩太后听到封大人三个字的时候,脸上的表情……
虽然只是一瞬,但纪晓棠潜意识中却记忆深刻。
能让她潜意识记忆深刻的,都一定是非同寻常的要紧事……
转天,纪二老爷从衙门回来,就在景华堂看见了纪晓棠。纪晓棠跟纪二老爷说了一会话,就问起了封常硕。
纪二老爷对封常硕所知不多,只是听朋友提起过,御林军的封统领如今是京城中风头最健的几个人之一,极得圣宠。
封常硕的出身不高,原本是御林军中一个士兵,却在近几年迅速蹿升,一举坐上御林军统领的宝座,全面负责禁宫的守卫。
“出身不高,那必定是极有才能,立了功的?”纪晓棠问。
纪二老爷又摇头。
“并没听说他有什么功勋,至于才能……”说到这里,纪二老爷有些犹豫。
“爹爹?”纪晓棠就追问了一句。
“不过是些酒后的闲谈,不足为凭。”纪二老爷不愿意多说,只说似乎有笑谈,说封常硕是个绣花枕头。
绣花枕头可实在不是什么好词,也就是说封常硕是并没有才能的。
这样却能在短短几年之内做了御林军的统领,唯有圣眷正隆这一种解释了。
纪晓棠隐隐有些奇怪,当下从纪二老爷这里又问不出别的来,只能暗暗记在心中。
……
长宁公主是个急性子,她答应了纪晓棠,虽然因为祁佑年派人回来的事情耽搁了,还是在几天之内就给了纪晓棠回复。
事情已经办妥了,纪晓棠尽管去顺义伯府看望顺义伯。
纪晓棠将事情跟纪二老爷说了。
她要去看怀瑾,纪晓芸自然也要同去。
“我却不便去。”纪二老爷略一思忖,就对纪二太太说道,“还是你出面去一趟比较好。”
纪二太太立刻就答应了:“好些日子不见他,我也担心的很,正好亲眼去看看,才能放下心来。”
事情就这样决定了。
到了日子,纪晓棠并不摆县主的车架,而是和纪晓芸一起,随同纪二太太坐了四品诰命的马车往顺义伯府来。
到了伯父门前,纪晓棠还是打发人将安乐县主的身份摆出来,立刻就有顺义伯府的属官上前来行礼。
那属官是个中年的矮胖子,对纪晓棠的态度极为谦恭。
“……下官早得了公主娘娘的口谕,在此迎候县主多时了。”
纪晓棠见他口风对的上,更是放心。
进了顺义伯府,就由属官领着,母女三个在正堂见到了谢怀瑾,当然如今已经改做齐怀瑾了。
怀瑾穿着伯爷的品级常服,板板正正地坐在堂上,样子并不是十分自在。就在他的身边,除了腊梅,还有另外一个大丫头并两个年长的婆子服侍。
见到纪二太太、纪晓棠和纪晓芸三人,怀瑾立刻激动地站起身。
“婶子!晓棠!晓芸!”怀瑾一脸喜色,大步的奔了过来。
属官并几个服侍的人都变了脸色。
属官就要开口说话,纪晓棠却在他之前开了口:“顺义伯一派天真,倒是不必拘礼。”
这样说着话,随同前来的程嬷嬷就送出了几个厚重的赏封。
因为赏封的厚重,属官和几个服侍的人都很快退了出去,只留下一只跟随怀瑾服侍,怀瑾最离不得的腊梅在堂上。
众人说话立刻方便了许多。
纪二太太拉着怀瑾的手上下打量,又细细地询问他的日常生活起居,慢慢地就红了眼眶。
顺义伯锦衣玉食,又有自己的府邸,服侍的从人,朝廷甚至专门为他安排了属官。
所谓顺义伯府,其实是一个体面的大监牢,而属官,则是这所监牢的牢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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