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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底,馨华堂处处都忙碌了起来,大家都在准备过年。
这一天。正赶上纪大老爷、纪二老爷和纪晓慕都休沐在家,一家上下齐聚在萱华堂。围着纪老太太商量过年的事情。
“……托老太太的洪福,今年咱们过个团团圆圆的年。”大体说过了过年的安排,纪大太太笑容满面地说道。
纪老太太哼了一声,似乎就有些不愉快。
纪大太太极聪明,立刻就反应过来,忙就描补:“只可惜三老爷不在京城。清远那里可脱得开身,不如就让晓慕带人去一趟,将他小叔接过来,一来跟老太太团聚,二来咱们这一大家子也可以聚齐了。”
纪大太太其实是个极周全的人,犯了这样的错误,根本的原因还是她根本就没将纪三老爷记在心上。她的一家人,还单单只是她这一房的,二房是在她眼前,纪三老爷远在清远,一时她就给忘记了。
纪老太太的脸色就缓和了下来。
“清远那边很多事,没有三弟不行。而且,三弟身上也有差事,等过了这个年,就得再出海。”纪二老爷就解释道。
“这也是三弟光宗耀祖,为国出力。”纪大老爷摸着胡须点头。
纪大太太笑着附和。
“我也多年没见过三弟,很想见他一面。他如今是出息了。”纪大老爷就跟纪二老爷说道。
“大哥要见三弟,只怕得等到来年年底了。”纪二老爷就道。秦震已经回京,等纪三老爷再次出海回来,应该有机会进京述职。
大家正说着话,就有小丫头飞跑进来禀报,说是清远来人了。
这是纪三老爷打发人来了。
纪老太太的脸上立刻就有了喜色,忙不迭地叫人进来。
纪三老爷打发进京的,是他的贴身小厮,随着他两次出海,如今已经是管事的铜钱。
铜钱本就机灵,跟着纪三老爷历练了这几年,越发的干练非常。铜钱带来了三车的年货,另外还有家书。
家书是写给纪老太太拜年的,就被交给纪二老爷,当众念了出来。
纪三老爷在书信中除了问候大家,就是说了他在清远的情况。自从纪晓棠他们离开之后,清远并没有发生什么太大的变化。而纪三老爷则十分忙碌,一直往返在清远、任安和万家村之间,比起清远,他在万家村住的日子更多一些,因为要做明年出海的准备。
纪老太太知道纪三老爷一切安好,就很欣慰。
大家听了纪三老爷的信,也都十分高兴。
铜钱不仅带了纪三老爷的年礼和家书,同时还带来了穆洪和沈氏的两车年货和一封书信,这更让纪二太太喜上眉梢。
纪三老爷和穆家送来的年货都很丰富,几乎样样俱全,似乎是觉得纪晓棠一家到了京城,也没有田庄,一切东西都要采买,所以将东西都齐备了送来。
不说东西价值如何,这份心意,就让大家心里暖暖的。
傍晚。纪晓棠在景华堂,反复看过了穆洪和沈氏的信,又将穆家送来的年货都一一看过了。纪二太太就和纪晓棠商量着要给穆家回信,往任安送些什么东西。
铜钱来的早,给穆家的年礼正好让铜钱给捎回去。
看着到了晚膳的时辰,长生跟着奶娘过来,纪二太太就放下手里的单子。
“等用过了晚膳,咱们再接着商量吧。”
纪晓棠自然点头应承,一面就吩咐下去将她的饭菜也摆到景华堂来。
“铜钱是谁招呼着呢?”纪晓棠又叫了个管事过来询问。
知道铜钱由管事招待着准备在前院摆了饭。纪晓棠略一思忖,就吩咐了下去,让人将铜钱叫来。
“他的饭也摆到景华堂来。就在我们这外屋里。”
“也好,我也正想再问他些话。”纪二老爷听了就点头。
一会的工夫,铜钱就被带了来,在外屋门口行礼。一双眼睛就左右瞧了瞧。
纪晓棠早将他的举动看在眼里:“这里都是自己人。铜钱,你有什么话尽管说。”
铜钱立刻笑了,就从怀中取出一封书信来。
绣儿过去接了书信,看信封上写着纪晓棠的名字,就捧给了纪晓棠。
“……老爷写给二老爷和三姑娘的,让小的悄悄的给三姑娘。小的还担心怎么给三姑娘递话,三姑娘就打发人叫了小的来。”
“那时候忙忙的,不得说话。本来就要叫你过来,再问你些话的。”纪晓棠就道。一面拆了信封看信。
看着信,纪晓棠的脸色就阴沉了下去。
纪二老爷和纪二太太在旁边看着,心就都悬了起来。
“是清远出了什么事?”纪二老爷问。纪三老爷不想让纪老太太担心,因此出了事也不在拜年的家信中提及,而是另外写信给纪晓棠。这样的安排,纪二老爷是赞同的。
纪晓棠这个时候已经将信看完了,就转手递给纪二老爷。
“爹爹自己看,是万没有想到的事。”
纪二老爷满脑子的疑惑接了信,等看下去,他也变了脸色:“竟然有这样的事!?”
“是什么事?”纪二太太也诧异了。
“铜钱,这信上说的事,你可知道?是否属实?”纪二老爷飞快地看完了信,就抬起头来询问铜钱。
“回二老爷,这件事小的知道,绝对属实。三老爷不查实了,不敢写这封信。”铜钱忙就答道。
纪二老爷一时沉默下来,眉头紧皱。
这个时候,纪二太太也已经将信看了个大概,就叫了一声“我的天”。
能让他们三人如此吃惊,且气恼的,是一件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事。
纪三老爷在信中告诉他们,发觉有外地人潜入了清溪山中,在纪家的福地上做了手脚。纪三老爷如今办事沉稳了许多,发现之后并没有立刻发作,而是暗中探查。
探查到的结果,让纪三老爷瞠目。
这批人,竟是京城中来的,且是受了纪大老爷的指派。
纪大老爷派出几名风水师,在纪家的福地做手脚,目的是要纪家祖辈的遗泽和福地的风水只荫庇纪家长房,也就是纪大老爷一房。
纪二老爷沉默了一会,脸色从阴沉渐渐变红,他霍地站起身,爆发了出来:“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他还是纪家的子孙吗,心里可还有父母、先祖,可还有人伦……”
这样说着话,纪二老爷就往外面走,看样子是要去找纪大老爷理论。
纪晓棠忙起身,和纪二太太一起将纪二老爷拦了下来。
被拦着勉强坐下,纪二老爷还在喘着气。他本是极为内敛的性格,这件事实在是触及到了他的底线。
“爹爹稍安勿躁。你这样去,不仅不能解决问题,还会跟大伯父闹僵。”纪晓棠劝解纪二老爷。
纪二老爷慢慢平复自己的呼吸,声音沉痛:“我知道他沉迷于风水,只不知道他沉迷到这种程度。在福地上做手脚,他这是利欲熏心,且……”大逆不道。
这四个字,纪二老爷终归没有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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