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常招招狠辣,杀气迸发,向着花若隐的要害砍去。他的鬼头弯刀像是有千斤重,狠狠的一刀劈下来,震得花若隐手掌发麻。花若隐灵活的躲闪着,一袭白衣婉转飘忽,似是在舞蹈一般,却是杀气暗藏。
凌炎从冥王府飞过来时看到的便是这般情形。他看着花若隐游刃有余的与无常打斗,眸中闪过一丝凌厉,冷冷一笑,忽的出手,狠狠一掌向着花若隐打去,“无常,看你这般费力,炎君我好心帮你一把。”
“呵,炎君这么好的兴致,不如与我较量较量。”
蓝倾丘飞身上前,替花若隐接下凌炎的这一掌,他于千万阴差中迎风而立,一身白衫被阴风吹开,清俊淡然的面容上含着一丝浅浅的笑意。
凌炎欺身上前,对着蓝倾丘连出数掌,嘴角冷笑连连,“既然如此,我便与你好好的较量一番。”
蓝倾丘飞身后退,将落香几人推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只见他掌中蓝光闪现,筹光交错,在这条长不见尾的黄泉路闪着盈盈的光辉,他迎着凌炎飞身上前,低笑一声,道:“不知林无念被炎君放在了何处?玉虚子知道否?”
凌炎眉头一皱,狠狠一掌打向蓝倾丘的胸口,“你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知道这么多?”
蓝倾丘不闪不避,接下他这一掌,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黄泉路上的结界都在晃动,凌炎被他一掌打退数丈,只觉得胸口一阵气血上涌,被他强压下了。
蓝倾丘淡淡道:“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
凌炎稳住了身形,抬眸眼神凌厉的瞪着蓝倾丘,“你到底意欲何为?!”
蓝倾丘轻笑一声,从虚空落到落香几人身边,淡淡道:“炎君怎的到现在还不明白。在下不过是想离开地府而已。”
凌炎冷冷一笑,对冥王道:“将他们拿下,一个也不许放走!”他说完,也不管冥王的反应。对着身后的阴差挥了挥手,转身便头也不回的离开,那匆匆的脚步略带慌乱。
冥王傻了眼,十万阴差走的只剩他身边的这几个,他怔怔的看着凌炎匆匆离去的背影,喃喃道:“连你都受伤了,我要如何将他们拿下。”
蓝倾丘看着凌炎离去的身影,嘴角微勾,对一旁仍与无常打的难分难解的花若隐道:“若隐,速战速决。”
花若隐点了点头。身形飞快的闪过,长剑弹起一个诡异的弧度,他一掌朝着无常狠狠打去,长剑在无常躲闪时狠狠的刺进他的后背。
无常身子一僵,他举着鬼头弯刀的大手僵直在空中。怔怔的低头看去,只见胸口被长剑刺穿,露出一个鲜血淋漓的窟窿,花若隐猛地将长剑抽出,一掌打过去,无常口中喷出一口鲜血,被打飞出去。
“无常哥哥!”阿浅一惊。看着无常飞出去的身子厉声叫道。
蓝倾丘对一边的冥王说道:“看来冥王是无人可用了,那我们便不久留了,告辞。”
他对着花若隐招了招手,花若隐走到阿浅身边,正要解开她身上的捆仙绳,蓝倾丘却在这时开了口:“咦。若隐,我们不如将阿浅一并带回去好了,也免得阿浅在这里受苦,做什么索命的阴差。”
冥王一惊,道:“不可!”
蓝倾丘皱了皱眉。瞥了眼大惊小怪的冥王,淡淡道:“有何不可?”
冥王迟疑片刻,似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周身黑云涌出,向着阿浅飞来,花若隐防备的护在阿浅身前,那黑云散开,化成无数冥王的脸,只见冥王哭丧着脸,低声道:“阿浅,难道你真的要弃我而去吗?”
阿浅神色淡淡,轻轻垂下了头,看也不看冥王,道:“父王放心,我是不会离开的。”
冥王大喜,“那还不快些与我回去。”
阿浅点点头,看着花若隐,道:“还请公子为我解开捆仙绳。”
花若隐有些犹豫,但见她神色坚定,只好为她解开了捆仙绳,看着她一步步走到已经昏死过去的无常身边,抱着他向着地府深处走去。冥王紧跟着她,还不忘回头瞪了蓝倾丘一眼,狠狠道:“这一次便放过你们,若有下次,定不饶你!”
蓝倾丘才不理会他的话,皱着眉,看着阿浅瘦小的身影,道:“阿浅,随我们走吧,这里毕竟不是你应该待的地方。”
阿浅脚下一顿,却是没有回头,只听她淡淡道:“这是我要走的路,与你们无关。”
黄泉路上,她一身素衣淡淡,背影瘦小蹒跚,却带着决然,头也不回的向前走去。
蓝倾丘低叹一声,终有些不忍,却奈何她心意已决,又有何法,对着花若隐几人道:“我们走。”
落香看了眼花若隐,对蓝倾丘问道:“师叔方才说的,阿浅难不成不是冥王的女儿?”
蓝倾丘摇了摇头,却是没有多言,几人从黄泉路上的结界裂缝闪身飞出去,过了蚀骨沙丘,出了古墓,向着玲珑暂住的客栈走去。
再说林无念被凌炎派人带到了炎君府,正在着急如何逃出去,却在这时,看到了受伤归来的凌炎,林无念正在着急,如今见他受伤,哪里会有什么好话,张口便讥笑道:“啧啧啧,这不是方才还威风八面的判官大人吗,怎么才这会儿功夫,便像是落败的公鸡,灰溜溜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