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倾丘点点头,将落香和花若隐几人聚拢到一处,估摸着那阴差差不多要来到身边了,伸手捏了个法决,手中忽然多出一个瓷瓶,那瓷瓶光滑细长,瓶中隐隐有水声传来,只见他口中念念有声,将瓷瓶中的水洒向着几人的轻轻洒去,那水落在几人身上,立时便消失不见了,蓝倾丘收了手,微闭了眼眸,便静静的等着那阴差现身了。
果然,蓝倾丘方停下手,便听见一声惨叫传来,那声音这次却是从弥蓝身前传来的。几人转了身向弥蓝看去,只见弥蓝身边不远处一个身材消瘦一身素衣的人正捧着自己的手,他眉头紧紧的皱起,面露痛苦之色,捧着的那只手正慢慢变得发红,似要烧着了一般,却已经是鲜血淋漓了。
花若隐眉头一跳,看了眼蓝倾丘,道:“原来师叔是打的这个主意。”
蓝倾丘轻笑一声,道:“这瓷瓶中的水,原是我从西昆仑处的天池中取的,这水极为阴寒,他一介阴差,自然是受不得这般阴寒的天池水,我将这水洒在了你们身上,他一触碰便会现出真身。你们看他的手,已经被天池水中的阴寒之气侵入了手臂,他是阴间修行的阴差,遇到这般阴寒的天池水便会有灼痛感,修为愈是高深,灼烧的便会越快。”
落香有些后怕的将弥蓝护在自己身后,小声问道:“可有哪里受伤了吗?”
弥蓝摇了摇头,得意的对落香说道:“不曾受伤。师姐,你方才看见了没有,我方才可是将那些孤魂杀的一个不剩呢。”
逝初嗤笑一声,走到落香和弥蓝身边,看了眼弥蓝无事,道:“你怎么还好意思说的出来这话,师姐送你捆仙绳是让你这般当鞭子来用的吗?你若是不会用,不如趁早给了我算了。”
弥蓝哼了一声。道:“你这人,谁说我不会用了,我只是想换个花样来用,又没有人说不可以当鞭子来用的。师姐和师兄他们都不曾说我什么,你怎么在这里教训起我来了。”
往日里他们两人斗嘴落香是不会管的,不过今日看着弥蓝确实有些气恼了,轻笑一声,对逝初道:“好了,逝初你平日里便总是欺负弥蓝,如今竟还敢取笑她,当心我告诉大师兄,让他来教训你。”
逝初吐了吐舌头,看着弥蓝一张小脸都皱巴起来了。轻哼一声,转过身去。
花若隐道:“啧,我说弥蓝,往日里逝初也是这般与你说笑的,也不见你气恼啊。怎么今日偏偏生气了?”
弥蓝咬了咬唇,有些委屈的说道:“往日里是我不与他一般见识,但是他也不可以这般的奚落我嘛。”
蓝倾丘淡淡的一眼扫过去,正玩笑的几人瞬间便收敛了,花若隐看着那不远处的阴差,对蓝倾丘道:“师叔,这个阴差可要留活的?”
闻言。那阴差身子一僵,抬起头,看着花若隐道:“你们敢杀我?!”
花若隐不在意的说道:“既然都将你伤了,还怕杀了你么?”
“你!你们可知我是什么人,竟敢这般对我。”那阴差甩了甩受伤的手臂,疼的面目狰狞了。恶狠狠的对几人说道。
“呵!管你是什么人,敢拦我们的路,那便要付出代价。”花若隐神色淡淡,看着那阴差疼的不住的甩着手,道:“咦。看来,你的功力还算深厚嘛,竟然都快要烧起来了。”
蓝倾丘看着那阴差说道:“我们不想伤了你,只要你将我们带去见冥王,我便给你抑制疼痛的丹药。”
那阴差狠狠一眼瞪过来,“你休想!”
蓝倾丘淡淡道:“那你便等着被灼烧殆尽吧,左右我们有的是时间,可以等你死后我们再过去。”
那阴差身子一僵,瞪着蓝倾丘的一双眼睛似要冒出火来。
“怎么样,你是要在这里一点点被烧死,还是带我们去见冥王?”蓝倾丘淡淡问道。
那阴差还未开口,只见那原本便已经鲜血淋漓的手忽的窜起火苗,竟是燃烧了起来,他痛苦的捧着手,额头上冷汗不断溢出,他伸出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打算做法灭了这股似要将他烧化的烈火。
蓝倾丘看着他的动作,淡淡开口道:“虽说你现在所受的一切皆是我所造成,但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可莫要做出追悔莫及之事。”
那阴差手一顿,抬起头,一双眸子都充血了,咬牙切齿的看着蓝倾丘。
“你若是想通了,我方才说的话还作数。”
奈何桥上,阵阵阴风夹杂着腥臭的味道吹来,远处的十八层地狱里传来凄厉的叫声,那一声声惨烈的叫声,在向未到达的孤魂表达他们的痛苦。
蓝倾丘几人静静的站在一处,冷眼看着那正北烈火灼烧的素衣阴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