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隆轩冷眼看着已经怔住的李钰,冷笑一声,“竟敢跟着外人图谋朕的皇位,真是朕的好儿子!”
李钰反应过来,张了张口,说:“你,你不是被囚在雍和宫了吗?谁放你出来的?”
李隆轩大笑,“朕乃真命天子,岂会被你们算计了去!”看着李钰,厉声道:“来人,把这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带下去,押入天牢,待朕捉了其他余孽,一并处死!”
随即便有大批御林军冲进来,将李钰围了起来。
李钰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看着李隆轩,笑了,“父皇,紧靠他们,是拿不住我的。”
“他们是拿不住你,那么我呢,大皇兄?”一声娇媚的女声传来,李钰抬首看去,竟然是她!
玲珑一张大弓在手,拉满的弓上一支毒箭闪着银光。玲珑咯咯一笑,说:“听闻大皇兄身手不错,玲珑特来讨教。”
玉手轻轻一松,那箭笔直的朝他飞来,李钰躲闪不及被射中了肩膀,不甘的看着玲珑,说:“你,你什么时候练的武功?”
李隆轩上前一脚踹在李钰心口,怒道:“还想逃!看你怎么逃!来人,带下去。”
李钰几番挣扎,发现自己的肩膀竟然松软了下来,惊恐的看着玲珑,说:“你在箭上涂了腐骨散?!”
玲珑点点头,笑的娇媚,说:“大皇兄好眼力,不出三日,你就会慢慢变成一滩肉泥,怎么样,是不是很刺激?”
李钰怒道:“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要杀了你!”
李隆轩挥挥手,御林军带走了怒骂不断的李钰,看着跪着的宫人,说:“今日这事,若是有人走漏了一点风声,朕便让他也变成一滩肉泥。”
宫人见到死而复生的李隆轩早已惊恐不已,又见玲珑对李钰出手这般狠辣,早已吓破了胆,不住的磕着头,说:“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玲珑扫了眼地上的宫人,说:“父皇,眼下最要紧的便是去清月宫将贵妃娘娘抓起来。”
李隆轩不解,“为何抓她?”
“父皇忘了,贵妃娘娘是九公主的生母,拿贵妃娘娘要挟弥蓝,还怕她不乖乖就范吗?”玲珑眼中狠毒一闪而过,“况且,儿臣听说,那曹美人之事,也与贵妃娘娘脱不了干系呢。”
李隆轩一听,果然大怒,“这个贱人,朕当初留她一命,她竟然还敢谋害曹美人!来人速去清月宫将那个贱人带来!”
清月宫内,弥蓝见夜兰已经睡下了,便轻轻带上了门,回了芝兰院。夜兰慢慢睁开眼,看着空无一人的房子,一行清泪缓缓流下,“对不起小弥蓝,娘亲不能陪着你了,你要开开心心的长大,不要为娘亲难过,娘亲要去寻你的父皇去了。”
从枕头下抽出一块白绫,夜兰起身来到房内正中的房梁下,苦笑一声,搭上白绫,打了个结,不舍的看了眼房内的种种,终是踢翻了软??。
御林军冲进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一头白发的贵妃娘娘悬在半空,吃惊了半天,御林军统领林晨才反应过来,冲上前去一把抱下她,探了探她的鼻息,还好,还未断气。
林晨抱着她朝御书房疾步走去,御书房内,李隆轩怔怔的看着眼前满头白发的女子,不解的问他:“朕让你去将清月宫的贱人带来,你这是带了什么回来?!”
林晨恭敬道:“陛下,这位便是清月宫的贵妃娘娘。”
“什么!”李隆轩大惊,“她,她是兰儿?!她怎么会变成这般模样?”
玲珑厌恶的看了眼夜兰,对李隆轩说道:“父皇,别忘了,曹美人的死。”
李隆轩听她提起曹美人,看着夜兰的眼神便由惋惜慢慢转化为了痛恨,“来人,将她弄醒。”
立刻有宫人端了盆凉水进来,一滴不剩的全泼在夜兰身上。
夜兰打了个激灵,慢慢的睁开眼,是已经到了阴间了吗,她竟然看到了李轩。微微一笑,说:“真好,兰儿终于又见到李轩了呢。”
李隆轩面无表情的看着夜兰,指着早已备好的毒酒与白绫,说:“你选一样吧。”
夜兰微怔,转了头,看到了满室的宫人,又看向李隆轩,闭了闭眼,说:“我没死吗?”
李隆轩淡淡说道:“不,你马上就要死了,毒酒与白绫,你选一样吧。”
“我想知道为何,为何陛下要我死?”
“你毒害曹美人理应处死,贵妃娘娘,还不速速就死?”玲珑在一旁说道。
夜兰并不理她,只是死死的看着李隆轩。李隆轩转过脸去,说:“玲珑说的不错,你毒害曹美人,理应被凌迟处死,朕,朕念及你育有皇嗣,留你全尸。”
夜兰哈哈一笑,“育有皇嗣,留我全尸?哈哈哈”她从死亡中醒来,以为得到重生,却不曾想,只是从一个地狱来到了另一个地狱。
看着地上摆放的毒酒与白绫,她笑的凄凉,最难忘曾经我们情真意投你侬我侬,到如今,昔日的甜言蜜语却只换得毒酒一杯白绫一条,一杯毒酒浇灭满腔热情,白绫断送心中十五年情。再多的失望与不甘心,最终也只是凄凉一笑,徒留了,天长与地久。
夜兰端起毒酒,褐色的酒里倒映着一张满是泪水的脸庞,她看着倒映里的脸,轻声说:“哭什么,不要哭。”
抬首饮下毒酒,转了身,看着李隆轩,扬起一抹微笑,“我夜兰,后悔当初跟你来到这里,后悔,遇见了你。”
一道血丝从嘴角溢出,夜兰慢慢坠落在地,终于,毒发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