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倾丘实是不曾料得有人能比他早到阵中。原先担心花若隐会与他相争便早早布下阵法,本想着悄悄把绣球拿了,让众人取不到,待回头与夏宛容细讲一切,却不曾想,逝初与墨瑾的出现,乱了他的计划。
墨瑾笑得乖张:“哦,这于情虽勉强恰当,若于理,便有些说不过了吧?”
蓝倾丘敛了表情,淡淡开口:“这便是我虚弥的事情了,不劳阁下费心。”
“非也,这怎的是你虚弥的事情,这可是震惊天下的大事,罔顾伦常,逝初,你说是也不是?”墨瑾不坏了好意,咄咄逼人道。
逝初瞧出两人之间的火药味甚浓,而自己,恰恰便被墨瑾当作了火引子,一时间进退两难,正打算缓和下气氛,却不想,阵中又进来一人。
花若隐把玩着手中的青玉短萧走进来,似笑非笑的看了眼阵中的彩球和临风而立的墨瑾,表情莫测的向蓝倾丘招呼道:“师叔,手脚好快啊。”
外敌当前,花若隐还是明白要一致对外的。
蓝倾丘挑眉,道:“师侄也不差。”
早在花若隐悄悄潜进来的时候,蓝倾丘便已发觉,那些话,其实亦是说给他听的。他蓝倾丘做事,从来不会临战而退,更何况,那是他心心念念的月儿啊。
花若隐岂会不知蓝倾丘在自己进来时便已知晓,那些话想来也是故意说来给他听的,他很佩服这位师叔的勇气。早在自己对月儿说那些话的时候,心中其实亦是没把握的,师叔看似随性至极,但他的心思从来是无人能猜透,若他真的存了不死不休的心思,便是这三界搅得天翻地覆,也不是不可能的。一切,全在这人一念之间。
花若隐对蓝倾丘的话不可置否,对一旁极力减弱存在感的逝初道:“怎么?出去快活了这几日,连我这大师兄也不认了么?”
逝初委屈,自己可不愿再被人掠去“快活”了,喏诺道:“大师兄你冤枉我,我不是出去快活去的。”
“哼,难不成你还是出去吃罪去了?”
“唔,真的,大师兄,我在外面受欺负了,你要帮我报仇。”
“切,你把师傅的名字亮出来,谁还敢欺负你。”
“额,师傅说要低调的。”
“那便是你活该被欺负了。”
“大师兄,你一点也不心疼我。我若是将这事告诉了师姐,师姐一定会帮我报仇的。”
“这话也就是你自己安慰自己吧,你师姐若是皱下眉头,便是你的造化。”花若隐轻飘飘的泼凉水,提及夏宛落香,方才想起自己所为何事而来。看向一旁的墨瑾,这人,现在竟还在出神,若不是对夏宛落香无意,便是在谋划大事,不过,敢在这生死关头神游太虚的,倒也真是个非池中物的。笑道:“阁下即是送逝初而来,便是我虚弥派的客人,客人就应该去厢房吃些茶水,何苦来趟这浑水?”
墨瑾收回思绪,看了眼笑容亲切的花若隐,眉头轻皱起,有些懊恼的说:“不错,我倒是只图一时好玩忘了疲累,这会儿说起,倒还真是有些累了呢。逝初,我们一起出去吧?”
逝初虽然有些不明白墨瑾为什么又要出去,不过,要待在阵里受花若隐的冷嘲热讽,那还是出去的好,顺便还可以向师傅诉诉苦,争取可以和师姐师兄他们一起出门。
逝初点点头,连声说:“好啊好啊,我也累了呢,墨瑾哥哥我带你出去。”向一旁的蓝倾丘说:“那师叔,我们就先出去了,你跟大师兄......你们、额......”
“要说便说,这么吞吞吐吐的做什么?”花若隐笑眯眯的,亲切的说。不过,那亲切的样子却让逝初冷汗不止。
逝初连忙摆手,说:“没有没有,我是说你们一定要拿到彩球,别让别人娶走了师姐,那,我们就走了。”逝初赶紧拉了墨瑾一道,也不管背后正在用眼神凌迟他的蓝倾丘和花若隐,向着出口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