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罗氏把这事跟罗耀祖说了,罗耀祖和两个哥哥商量后,觉得这生意能做,让罗春力套上车,捎客进城赚钱。
一文钱的收费不贵,村民虽不富裕,这一文还是出得起,也想省点力。罗春力在村里吆喝了一会,牛车上坐满了人。
隔了一天,罗春力拉了一个来回,挣了二十八文钱,这点钱对从土里刨食的农家来说,已算多的了,乐得合不拢嘴。隔了一天,又拉了个来回,挣了三十三文钱。
只是村里有人看他挣了钱,也套上牛车来抢生意。村口一下停了七辆牛车。虽然井塘村的人口不少,差不多每天都有人进城,但是车多了,供大于求,生意就差了。
罗春力拉个来回,只挣了十文钱,就不太想干了。
罗富贵劝道:“这生意我们家既然做了,就要坚持下去。你拉不到人,他们也拉不到人,生意不好,他们就不会再做了,到时候,你就能赚钱了。”
罗家众人都觉得这话说得有理,罗春力坚持隔一天,准时准点捎客进城。这样坚持了十来天,村口的牛车,只剩下他和妮妮的父亲,生意又好了起来。
日子静如流水,安意也越来越喜欢现在的生活,日出而作,出落而息,偶尔和巧儿她们去晒谷场玩玩掷沙包,简单平静。当然如果没有新柳一家,那就更好了。
安家兄妹每天去田间山坡挖草药的行为,到底还是引起了村民们的注意。罗氏忙着做绣活,很少出门跟人说闲话,于是就有人就跑到家里来套话,这其中就有柳婶。
其他的人来问,罗氏还能虚言应付,可柳婶是救女儿的恩人,就不好隐瞒,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她。
安意回来得知这事,再也忍不下去了,愤怒地道:“是新柳推我下去的,她救我上来,本来就是应该的。”
“你这孩子,怎么能这么说呢?新柳是失错把你推下去的,又不是有意的……”
“她就是有意的,要不然她娘不会刚好就在那儿等着‘救’我。”安意嚷道。
“喜儿!”罗氏厉喝一声,脸色微沉,“这种昧良心的话,娘要是再听到你说一次,娘就要打你了。”
安意原本就知道,罗氏是不会相信,这是柳婶母女设的局。没怪罗氏恩仇不分,只恨柳婶母女害了人,还要以恩人自居,咬牙把心中的怒火忍下去,走到罗氏面前,扯着她衣袖,娇怯怯地道:“娘,您别生气,我以后不说了。”
“喜儿啊,钱财是身外之物,做人最重要的是讲良心,记恩不记仇,得人恩惠,要千年记。”罗氏语重心长地道。
安意暗叹一声,记恩不记仇,她办不到,她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这天下午,兄妹俩去挖草药时,就多了两个尾巴,新柳和她的妹妹丛柳。
“喜儿,这些杂草真是草药,可以拿到城里去卖钱?”丛柳质疑安意的说法。
“是。”安意冷淡地道。
“你没有骗我们吧?”丛柳还是不相信。
安健不悦地道:“你要是不信,就别跟来采,我妹妹有必要说谎骗你们吗?”
新柳扯了下丛柳,陪笑道:“栓子,你别生气,我们当然相信喜儿不会说谎骗我们的。”
安健冷哼了一声,没再理会新柳姐妹,低头寻找蒲公英和大力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