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意的心情比上山时好,从山上下来,到村口,四人分道扬镳。回到家中,安意笑道:“大哥二哥今天上山砍柴辛苦了,这些草药不用你们整理。”
兄弟俩相视一笑,为妹妹的贴心感到开心,根本没想到她在那篓草药里藏了一株毒草,不让他们整理草药,是担心露馅。
午后,安意先把那株苍耳藏好,才坐在院子里,整理蒲公英。安康和安健在房里看书,练字。
“喜儿,喜儿,过来,快过来。”刘小义爬在墙头喊道。
安意微皱了下眉,走了过去,仰面看着他。
“喜儿,这个给你。”刘小义丢了个死野鸭子下来。
安意看看地上的野鸭子,又抬头看着刘小义,“为什么要给我这个?”
“谢谢你借书给我看啊。”刘小义笑,面带得色,“我今天照书上写的方法,连打连中,一下打了三只,全是打在脑袋上,眼法可准,喜儿,我是不是很厉害?”
安意轻笑着点头,没想到那本书这么有用,教出一个打鸟高手来。
“喜儿,我先下去了,被我娘看到,我又要挨骂,下回打到好的,我再送给你。”说罢,刘小义从墙上溜了下去。
安意提着野鸭子去里屋找罗氏,“娘,今天晚上炒野鸭子吃好不好?”
“咦,哪来的野鸭子?”罗氏惊奇地问道。
“是刘小义送的。”
“这平白无故的,他送只野鸭子过来给我们做什么?”罗氏更加奇怪了。
安意迟疑片刻,垂睑道:“娘,我说了,您可别生气。”
“娘不生气,你说吧。”罗氏语气平静,自家的女儿还是了解,相信她不会做出什么坏事来。
安意抬眸看了罗氏一眼,道:“我借了本书给他看。”
罗氏唇边露出一丝浅笑,问道:“你既然担心娘知道你借书给他看,会生气,为什么还要借书给他看呢?”
安意想了想,措词道:“书是为了让人阅读,而不是让人珍藏的。”
“书贵熟读,而非深藏。”罗氏轻轻地摸了摸安意的头,“这是你外公以前常说的话,喜儿,你借书给小义看,娘不生气。不过要爱惜书,不能损坏。”
“我会告诉他好好爱惜书的。”安意郑重应道。
罗氏起身去灶房,处理野鸭子。
安意整理好蒲公英,把用布包着的苍耳放进背篓,扬声道:“娘,我去挖点荠菜回来,晚上做荠菜饼吃好不好?”
“好,你就在边近挖,别走远了。”罗氏没有怀疑地她另有所图。
安意快步走出了家门,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把它种好,再去山坡挖了半篓荠菜。
第二天午后,安康离家回城。
新柳这次没有躲在树后,而是背着竹篓,假装要上山的模样,在村口偶遇安家人。
日出日落,月圆月缺,转眼到了三月底,罗氏在红绣坊接的二十幅枕头花绣好,要进城交货。安意收拾好三袋草药,跟着一起进城,这次没有顺风车搭,只能步行。
天色朦胧亮,母女俩就出了门。两个时辰的路程,走得安意两腿直打哆嗦,气喘吁吁,等看到城门时,险些落泪,总算到了。
母女俩先去红绣坊,交了活领了一百文工钱,又接下绣十个扇面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