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谨恂骤然回神,见林逸衣怀疑、同情又觉得不意外的古怪神色看着他,突然熄灭的火气又噌的拔了上来:“你等着!”
“魏南子!你发什么疯!”就你这一身衣服,一头毛发,也好意思暗恋常家女,她就是和离一万次也轮到你这个毛头小子!
元谨恂现在对魏南子没有什么好脸色,尤其想到就是这个人为夜衡政和林逸衣搭桥牵线,甚至有可能成为他们两人认识的导火索,他就想劈了他!
魏南子看过去,下一刻,眼睛慢慢的眯气,嘴角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呦,我说谁这么大面子!”魏南子抵着gun子,一脚踩在翻转的椅子上;“原来是永平王啊,知道这是谁的地方吗?”
庄子上来的人并不意外,主子上的身份,几个外面买来的老掌柜,愣了一下,急忙跪下,但也不算多恭敬,毕竟这位王爷,怎么说呢,后院的女人乌七八糟,谁都能欺负一下。
莫名的让人们觉得他或许很亲切。就算不亲切也是没有杀伤力的。
但王爷就是王爷,那也是天家贵胄,但今天来的是混不吝的魏南子,唯恐天下事小了,又有老子爹和夜衡政撑腰的绝世小霸王。
元谨恂上下扫魏南子,身上的气势不怒自威。
魏南子看着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收起,脚从椅子上拿下来,莫名觉得背脊发凉:“看——什么看——”靠!这个软脚虾王爷怎么回事,看人的时候冷冷的。
“出去!”
魏南下下意识的就要往外跑!但,身经百战的他立即回过神来!什么啊!他可是夜相的得力属下,怎么能灭了自己的威风。
为了壮大自己的声势,魏南子故意上前两步:“喊什么!喊什么!”回去一定要问问夜哥,为什么圣都盛传的软脚王,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林逸衣已经走下来,手拦上元谨恂的手臂,安抚的拍拍他的胳膊,自己上前一步:“这位公子,都是在圣都生活,这间铺子是我们爷真金白银买来的,就是皇上,也管不了我们进来。”
魏南子看她一眼,小妇人?他喜欢!骤然感觉头上有冷光扫过,魏南子想伸出去的手立即缩了回来,心里忍不住骂娘:奶奶的,这个王爷是不是真的永平王那蠢驴!
魏南子忍着心里的烦躁,狠狠的瞪了地面一眼,开口道:“原来这家酒店的主人是得罪了人的,所以谁也不能买这间铺子,不过……”
魏南子觉得肯定有他娘的人在戳他的背,肯定有:“如果被得罪的爷亲自答应了,本大……”爷:“本公子也可以不追究。”
魏南子说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跑了:娘啊!后面有老虎!
其余人不明所以,但老大都跑了,他们焉敢跟这位王对上,也一溜烟的跟着跑了。
元谨恂别说掐死魏南子了!大卸八块都是轻的!果然是他!就是这么个害群之马,害的他家逸衣和夜衡政那家伙有了首尾!
林逸衣为元谨恂顺着气,不明所以的看向他:“怎么了?”突然又有些心疼,身为王爷,被人这样抢白,纵然是她也觉得难堪,更何况是男人:“王爷若是觉得不高兴,我找人揍那杂毛一顿?”那一头五颜六色的调色盘,说是杂毛都污蔑了头发的艺术。
元谨恂闻言不顾周围有人在场,紧紧地抱住她:他还没有失去!
“王爷……王爷……”
元谨恂什么大风大浪没经过,天灾、*、战争、和平、连失去她都有过,区区一个魏南子。
元谨恂很快回神,不舍的摩擦着她的背,感受着她在怀里的温度,突然道:“我明天带你见见这家店主得罪的人。”夜衡政!闲的你!小肚鸡肠!
元谨恂说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因为他就是知道,这两个人绝对不可能一见钟情,那么只要让夜衡政知道,林逸衣是永平王妃是他元谨恂的娘子,夜衡政就是脸皮再厚,对自家嫂子也不会再生出那样的心思!
林逸衣有些看不清,他刚才到底有没有生气?难道不是为了自己颜面尽失所以不悦?为什么他觉得她抓的重点不对?
元谨恂怎么会为了魏南子落他的面子生气,就好比人不会在意蚂蚁是不是从你脚下路过,根本不值得费神的事。
林逸衣很有点摸不着元谨恂的脾气,有时候觉得他挺简单,甚至还有些胸无大志;但有时候……
“还去楼上看看吗?”
“看看吧,来都来了?”元谨恂到底是王爷,刚才那位颜色颇多的人,再嚣张也不可能真跟永平王府碰上,听元谨恂刚才的口气,也没把对方放在眼里,那应该就是没事。
……
夜衡政看眼魏南子的样子,神色不动。
魏南子气恼的坐在下手位的座位上,夜哥的书房无论进来几次都觉得十分压抑,看看那一排排书架,还有那一叠叠手稿,总觉得不是他喜欢的菜,他喜欢没有书的书房。
“太他娘的晦气!那软脚王竟然敢瞪我,他竟然敢瞪我!瞪我不就等于瞪相爷你了!”
夜衡政良心提醒:“瞪你等于瞪魏阁老,跟我没有关系。”
魏男子立即撒娇,头上的粉毛一飞,带有三分潇洒、不羁:“谁说的!我魏南子是你弟。”
事实不能弄混了:“你自己贴上来的。”
魏南子无所谓大哥跟他说什么,从小到大谁疼他,他心里清楚:“哥,你见永平王那架势!好似他多了不起似的。”
他的确很了不起的,圣都的一举一动很少能逃过他的眼睛,至少他不懂而已。夜衡政喝口茶,他只是好奇元谨恂买下那家店铺做什么?闲的他!圣都那么多属于他的铺子,他也不怕数银子的时候压死!
魏南子愤愤不平:“有本事跟他被塞入后院的那些个女人横去!问问哪个给他戴了绿帽子!跟我横什么!莫不是见到女人ying不起来!哈哈!哈哈哈!”
夜衡政看魏南子一眼。
魏南子骤然不敢笑了,什么嘛!他开玩笑的,大哥干嘛瞪他:“你今日去的时候,见他带了位女子?”他不是最近正跟他爱好回娘家的王妃蜜里调油?又看中了一位红颜知己?
夜衡政突然放下茶杯:“莫不是因此才……”因为他左拥右抱,所以总催促他成婚!
魏南子被大哥吓了一跳:“怎么了哥?”
“没事,就是觉得这人有人时候真是闲不得。”闲下来就瞎捉摸:“行了,你以后不会去那里找他们麻烦了。”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抽风就行了。
“大哥——”
“他怎么也是永平王,你要硬碰上,不会有好下场!”是绝对没有好下场!阴晴不定的难伺候!在位的烈日帝一定要长命百岁,他还想清静几年。
……
林逸衣换好衣服,一袭鎏金牡丹抹胸长裙,头上是梅意三春的流苏珍珠簪,踩在房内光洁的青石板上,凉凉的十分舒服。
春思、春香眼睛笑的仅有一条缝:“娘娘,侧妃娘娘和二少爷闹起来了?”
林逸衣有些回不过神来,觉得春思、春香说的话跟她根本没有在一个空间:“二少爷?”转瞬道:“怎么回事?”除了那次请安,她还是第二次听到后院的事。
春香含笑的开口:“回娘娘,是王爷体恤娘娘,王爷觉得娘娘身体虚,不好照顾大少爷、二少爷就送到了韩侧妃那里,殊不知才送过去没两天,那边就闹上了,打的可难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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