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乐呵呵的说,那双云笼雾罩的眸子更深浓了,极致的黑沉凝到让人完全看不出来一分的情绪。
秦亦灏看着她那没事儿人似的笑,心蓦地就沉入了谷底。
果然,接下来的几天姜衫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多,话却越来越少,她总像是在想着什么事情,对着人的时候却又温和的笑着,像是那个拼命的往死亡线上拉锯的人不是她一般。
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姜衫愣是没对那样刻薄的对待了她的秦亦灏甩过一分脸色。
可同样的,每当秦亦灏在她精神好的时候准备跟她谈一谈两人之间的事情,都会被她不动声色的岔过去,姜衫的身子一日好过一日,秦亦灏某种不妙的预感也一天强过一天。
不会的,秦亦灏在心里安慰自己,姜衫并不是个会轻言放弃的人,姜家刘家还没彻底倒台,白家依旧猖獗,至少在这样的情况下她还是需要自己的,不管她心里怎么怪他,人心都是肉长的,姜衫又不是个不通情达理的人,他总是还有时间挽回。
直到出院前的那天上午。
姜衫受伤的地方选的很巧妙,那处正巧在军队巡视的盲点,所以到现在除了知道是个穿军装的人做的,各方人马查探了很久也都没人能明确的拿出证据说明到底是谁做的手脚。
但能不能拿出来证据是一回事,彼此之间知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白岳峰真的被关了进去,无期,剥夺政治权利终生,赃款全部查抄充公,又过了一阵,连带着被白家护的死死的白岳峰的亲儿子也被牵连了进去。
白岐也从白家搬了出来,最近一直活动在意大利,鲜少回国。
至于白慎,则是一直称病闭门不出,白家在军中的势力动荡,白家人全像是看不到似的,竟全权放手不管,呈现了一种明显的防守姿态。
秦亦灏从开始调查姜衫伊始,就知道白岐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意大利那边的确是他的一个盲点,他最近没有离开医院,电话却不断,他抽空开了个简短的视频会议,一回头,就看到姜衫在目不转睛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