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天总裁秦亦灏携美数日畅游》、《秦楚两家态度暧昧,知情人士透露两家近期欲筹办婚事》、《秦楚两家疑似婚期已定,惊现请柬初稿》…
连梁瑞都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看信息像是还来家里找过,只是那时候她估计正睡着死死的,秦亦灏更不可能去给人开门了。
大致扫了一遍,她闷在家里的这两天,外面的确热闹非凡。
“你要跟楚凡订婚?”
姜衫放下手机,耐心的问秦亦灏。
秦亦灏脸上看不出情绪,眼睛盯着姜衫,薄唇轻启,“你认为呢?”
是了,姜衫回想起上一世,后来被关在了疗养院里,外界的事情她大多没机会知道,但在她被关起来前隐约也听说了楚凡和秦亦灏订了婚,那时候她还唏嘘了片刻,楚凡那么恬淡大气的女人,配上心狠手辣的秦亦灏实在是可惜了。
看来不管她出现没出现,事情还是按照原先的轨迹在往前走了。
但以前不了解秦亦灏就算了,这一世和秦亦灏深交过的姜衫,虽然不能说了解他,但他大致的为人她还是清楚的,他没道理会和她在一起的时候还会想着跟别的女人订婚,他有洁癖,不只是身体上的,精神上也有着洁癖,不然不会除了她之外难以忍受任何其他的女人跟他有肢体接触,就是在照片上,跟秦亦灏站在一起的楚凡都没能摸到他的衣角,两人之间隔着一小段安全距离。
姜衫思忖了片刻,才道:“是因为白岐吗?我记得他前阵子似乎是跟楚家搭上线了,还有刘天择,应该也牵涉了进去。”
她把柳眉放在刘天择身边可不只是为了使美人计离间刘天择和姜蜜两个人,柳眉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再加上跟刘天择有不为人知的旧仇,算计起刘天择的时候可是不择手段,况且上一世虽然没有直接参与,但毕竟经历过这一段时间,姜衫思索了一会儿也就推算出了个七七八八。
白岐后来能够火速的崛起靠的自然不单单是他一个人,白家不好在商业上多插手,他自然是自己使了些见不得光的手段。
姜衫冷静的过分,也理智的过分,完全不像是个正常女人遇到这种事情该有的反应。
秦亦灏表情变得有些难看,“你就没有别的想问的吗?”
姜衫看他,眸中有些疑惑,安抚道:“我相信你,秦亦灏。”
秦亦灏下巴猛的一收,眼神阴翳起来。
“你到底是相信我,还是只要能对付上白家,什么样的手段你其实都是不在乎的?”
姜衫被窝里的手指紧了紧,不可否认,秦亦灏的话有几分说中了她的心思,她的心早就冷了黑了,比起男欢女爱,自然怎样能够最迅速的击倒那些害自己至深的人更为重要。
更何况上一世白岐带着她另娶姜薇,姜薇连她和白岐上/床的视频都专程拿给她看过,经历过这样的事情,姜衫并不认为还有什么感情上变故能够引起她的波动。
把心头某处不舒服的感觉硬生生的压下去,姜衫甚至对着白岐露出了抹平静的浅笑来。
“我之前说过,我相信你啊,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我知道你肯定是有着自己的考量的。”
房间里的气氛早已经从最开始的温馨暧昧变作了剑拔弩张的凝涩。
秦亦灏面沉如水,看着姜衫的眸子渐渐凉了下来。
这个女人,原来竟真的是没有心的,秦亦灏为自己最开始的担忧她生气受伤感到可笑,他甚至措辞了许久,思索着如果她不相信自己,他应该怎样安抚她,他费劲了心机哄着缠着把她留在家里,为的又何尝不是在她没发现之前想办法把眼前棘手的事情给解决了。
什么相信他,什么他有着自己的考量。
秦亦灏再傻,也知道如果真的在乎一个人,对方的反应绝对不该是像姜衫这样的。
他还以为她肯和他做这样亲密的事情是因为…
原来依旧不过是利用。
她将他弃之敝屣,不管他为她做再多,对她再好,再怎么努力,他竟都暖不热她。
“现在最好最快打击白岐的办法就是和楚家联姻,姜衫,我只问你一句。”秦亦灏淡淡道:“如果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我真的要和楚凡订婚,你愿意吗?”
姜衫嘴唇动了动,睫毛轻颤,却半晌没能答出话来。
秦亦灏冷笑了一声,再不肯看姜衫一眼,摔门走了。
不一会儿,楼下也传来了摔门声,屋子里终于重新沉寂了下来。
姜衫叹了口气,心里突然难以抑制的难受起来,可到底为了什么难受,她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第二天,楚明光就直接找上了姜衫。
见到姜衫时,老狐狸楚明光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态度说不上倨傲,但姿态摆的还是很高的,脸色温和,可那眼神里却透露出几不可见的敷衍,明显看不上这个完全跟自己不在同一个阶层的年轻女孩。
楚明光身上有着久居上位者特有的气势,被他那有着厚重感的视线盯着,不自觉的就让人心里打起退堂鼓来,他用叙述的口吻问着姜衫,“秦亦灏和楚凡的事情,你应该已经听说了吧。”
姜衫勾唇,何止是听说过,今天在社团里几乎遇到的每个人都要对她投来一抹同情的视线来,絮絮叨叨的安慰听得耳朵都要起了茧子。
甚至连穆云都专程把她叫去了一趟,严厉的警告了她一番不能因为外事乱了练舞的心,那话说的难听,姜衫却知道她是刀子嘴豆腐心,是怕她难过吧。
楚明光没想到她竟然还能笑出来,眼神有些不悦,“你是个好孩子,不要做不自爱的事情,记住,孩子,第三者永远不会有好下场,更是被所有人所不齿的,亦灏和楚凡最近就会正式宣布订婚的消息,你缠着亦灏对你只有无尽的坏处,听我一句劝,以后离他远点。”
姜衫瞧着楚明光的神色,这样高高在上的高倨像是专属于他们这个阶层的人的面具一般,不带上似乎就不能正常的跟人交流,非要用气势把人全然压倒,否则就显示不出他们的矜贵来。
可偏偏姜衫能忍,却最恶心有人用这样的姿态来压她,恶心透顶。
更何况她心里正窝着一把不知道为什么而憋闷的邪火。
姜衫笑眯眯的看着楚明光,眼神危险。
“您似乎搞错了一件事吧,楚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