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有些生锈的钥匙?
乔麦拿着这钥匙懵懂又有些哭笑不得。
老乔同样有些茫然的看着乔麦拿在手里的钥匙,一脸沉思。
“老爸,这老爷子是什么意思?”乔麦讷讷的看着老乔问,然后又扬起一抹俏皮的笑容,转了转手里的钥匙,一脸打趣的说,“老爸,你说这钥匙会不会是什么保险箱啊,大别墅之类的钥匙。要真是这样的话,我岂不是发达了?我怎么就觉着我突然之间就成小富婆了呢?”
“啪!”老乔一巴掌不轻不重的拍在她的脑门上,浅嗔,“就算真是什么保险箱,大别墅之类的,你也得还给人家了。不许私吞,明白没有?”
乔麦弩了弩嘴,直接将钥匙往老乔手里一丢,“老爸,我看你真是狗血剧追多了。你看看它,像是保险箱的钥匙吗?人家有钱人家的保险险都是直接用密码的,哪里还用这么破铜烂旧的钥匙的?都是电脑板的好吧!再说了,大别墅钥匙?你看着像吗?大别墅那当然连钥匙也是大的了,怎么可能就这么一小把,而且还是生锈的。这都多少年代了?我看着是比我年纪还大了。哎,给你了给你了。反正我不要。”说完,悻悻然的出了书房,回自己房间去。
……
一眨巴眼,几天就过去了。乔麦还是很悲剧的当着凌一念小魔头的专属佣人,这其间,小魔头可以说二十四小时跟她在一起。
为什么?
她家爸爸出差了。她没人带了,那除了赖上乔麦还能去赖谁?
行吧,乔麦自认倒霉呗。自从摊上这对父女之后,她已经完全成为他们父女俩的专职女佣了,而且还是一点也不客气的。随时随地使唤着她。
周五
乔麦已经义带了凌一念三天了,三天那男人竟然连一个电话也没有打过来。他就这么放心把女儿交给她了?就不怕她地虐待他女儿吗?
拜托,乔老师,你那是会虐待人的人吗?就算真有虐待,那也肯定是小丫头虐待你好吧。
五点,所有的小朋友都已经接走了,唯独除了凌一念。谁让她没妈,爸爸又出差呢?这几天都是跟乔麦一起放学回家的。
“念念,你爸爸什么时候回来?”乔麦收拾着桌子,问着凌一念。
凌一念抬头,一脸茫然的看着她,摇头,“我不知道啊,爸爸没告诉你吗?”
乔麦无语,小朋友,那是你爸爸,不是我爸爸,我怎么会知道的?你就一点都不关心你爸爸的吗?
“那何妈呢?她什么时候回来?”乔麦继续问。
凌一念还是一脸茫然,再次摇头,“我不知道啊,何妈也没说。干嘛啦,你是不是不想带我了?觉的我烦了?想甩开我了?我说你这个女人,怎么就这么没良心的?我都没嫌弃你,陪你睡觉,还听你讲故事。你竟然还嫌弃我了?就知道你是最没有良心的!哼!”腮帮子一鼓,甩了乔麦一个下巴。
乔麦直是有一种抓狂的冲动,怎么就跟她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呢?
伸手人摸了摸她的头顶,“行了,行了。我没嫌弃你,也没有觉着你烦,更没有想甩开你。好了,我们可以走了,回家了。”
小丫头朝着她咧嘴干巴巴的一笑,“那还差不多。”背着自己的小书包,朝着门口走去,边走边说,“我跟你说啊,我都已经习惯了。还有啊,你是我的人,可千万别背着我和别人有什么啊!”
乔麦屈指在她的后脑勺上轻轻的弹了一下:“小脑袋瓜子都在想什么呢!全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公交车站
一大一小等着公交车,这个时候虽然是下班高峰期,公交车站的人倒也不是很多。不远处就有一个地铁站,基本上的人都去坐地铁。乔麦选择坐公交车,是因为地铁不到她家小区,但是公交车却到她家小区门口。
对于坐公交,小丫头其实还是挺新鲜的。她可没怎么坐过公交的,进出门都是坐爸爸的车的。
一辆黑色大众在乔麦面前停下,车窗摇下,露出沈竟演的脸。
“小麦。”沈竟演倾身朝副驾这边探头看着乔麦。
乔麦拧了下眉头,冷冷的看着他:“有事?”
凌一念则是本能的拦在她面前,而且还是双手张开呈护状的,再是用着仇视的眼神瞪着沈竟演。
沈竟演看一眼凌一念,又抬眸看向乔麦,“去哪?我送你。”
“不用了!谢谢。”乔麦毫不犹豫的拒绝。
她从来不觉的男女朋友分手之后还能再当朋友,更何况还是一个这么贱的人渣。她也从来都不是那种会吃回头草的马。既然分手了,那就彻底断的干净一些,别再有任何的联系。
沈竟演却是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也没有生气的样子,继续脸上扬着浅笑,很有耐心的说,“小麦,我没别的意思。你别多想,只是正好路过看到你而已。以前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你,我希望我们还能是朋友。不管怎么说,我们都还是校友,你就当我是师兄好了。”
“嗤!”乔麦一声冷笑,不屑一顾的看着他,凉凉的说,“那就多谢你的好意了,心领了,不过用不着了。”
正好这个时候,她等的公交车来了。
“我们的车来了,就不跟你多聊了。念念,走了,上车。”说完拉起凌一念的手就朝着后面的车走去,连眼角也没有再斜一下沈竟演,上车刷卡,往后面走去。
沈竟演看着越过他的车子驶离的公交车,还有公交车上的乔麦,眉头拧了拧,一脸深思熟虑的样子。
“喂,他是不是想回头找你啊?”车上,凌一念坐在椅子上,仰头问着站在她身边的乔麦。
乔麦丢她一眼,“小孩子家家,哪来那么多问题?”
“你不回答我,是不是想回去找他啊?”凌一念大有一副追加问到底的意思,然后不等乔麦出声,继续往下说,“我告诉你啊,那可不行的。你不能回去找他的。大不了我同意你当我后妈了。”
凌一念这话一说,车上能听到她们俩谈话的人立马都朝着她看来,那眼神,怎么看怎么都怪怪的。
乔麦盯她一眼,“你要再乱说,我可不管你了啊!”
凌一念哼唧了一下,不脸不甘的说:“不说就不说嘛,人家都已经同意了,你干嘛还不开心吗?哦,我知道了,肯定是这几天爸爸不来找你,所以你生气了。”
乔麦索性将头转向窗外,眼观鼻,鼻观心的看窗外的风景,直接无视这一只叽喳的小麻雀。
……
杨立秋拿起桌上的手提,去张来的办公室。
“张来,关于和凌氏合作的那个项目……”刚推门而入,话还没说完,在看到张来办公室里与张来面对面坐着正一脸肃穆讨论着的男人时,整个人怔住了。
脸色瞬间发青又泛白,捧着手提的手微微的抖了一下,眼眸里神色是极度隐忍的痛苦。
男人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同样微微的怔了一下,深邃的双眸一眨不眨的看着她,表情是复杂的。但是眼眸里却是流露出一抹欣喜与慰然,朝着她扬起一抹微笑。
“你有客人,那我等会再来找你。”杨立秋以极快的速度敛去了脸上所有不应该出现的表情,取而换上的是一脸职业的微笑与干练,对着男人礼貌又客气的颔首一点头,打算转身离开。
“立秋!”张来在她还没有退出之际唤住她,从椅子上站起朝着她走来。
杨立秋止住,依然笑的一脸职业又得体,“还有什么事?”
张来拉开门,指了指坐在椅子上的男人,对着杨立秋说:“我和顾总正在谈和凌氏的合作案,你来的正好,本来我就打算叫你的。”
“顾总?”杨立秋的视线从张来的身上移到身后的男人身上,错愕之后却是扬起了一抹自嘲冷讽的苦笑。
原来是这样,她真是太傻了。
男人看到杨立秋脸上的表情,眼眸里同样闪过一抹苦涩的,从椅子上站起,朝着杨立秋直走来,“立……”
“你好,顾总,我是杨立秋。”男人刚打算唤她的名字,杨立秋却是打断了他的话,脸上所有的表情在这一刻再度敛去,有的只是属于职业员工的职业微笑,朝他伸出右手。
顾淮扬伸出右手与她相握。再一次握着她的手,是真实的,但是他却有一点不可置信的感觉。总觉的这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的。握着她的手,有些不愿意松开。
杨立秋很快便是抽出自己的右手,依然笑的无可挑剔,对着顾淮扬怡然一笑:“上次开会很抱歉,我没能出席。”
顾淮扬的手还僵在半空中,掌心的空落让他有些无法适应。只到她这说道,扬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没关系,张来已经跟我解释过了,家人重要。怎么样,现在没事了吧?”
杨立秋耸肩很是随便的一笑:“没事了,多谢顾总关心。那我现在说说与凌氏的这次合作案。我是这么想的……”
没再多看顾淮扬一眼,将手提往张来的办公桌上一摆,十分专业的讲起她的计划书。
顾淮扬有些失神的看着她,那双深邃而又精明的眼眸里,流露出来的是欣慰与满意,还有一丝不易显见的心疼。
张来听着杨立秋一丝不苟的讲解,偶尔视线会从她的身上移到顾淮扬的身上。他怎么觉着顾总与立秋之间有什么呢?总觉的怪怪的,可是却又说不出来是哪里怪了。
一个小时后
杨立秋终于把她的计划书讲完了,顾淮扬与张来很一致的点头,表示对于她的计划书很满意。
“立秋,一起吃个饭去。”张来笑盈盈的看着杨立秋说,“顾总请客的。”
顾淮扬朝着她点了点头。
杨立秋合上自己的手提,朝着两人怡然一笑,“不了,家里还等着我的。你们去吧,我就不一起了。不好意思啊,顾总,您可千万别对我有意见,实在是不想让家里人担心。”
顾淮扬抿唇笑笑,“不会,那就下次吧。”
“再说吧。”杨立秋不冷不热的应了一句,抱着自己的手提急匆匆的离开。
“顾总,立秋她……”
“行了,我知道,理解。”张来想替杨立秋解释,却被顾淮扬打断,一脸轻描淡写的点了点头,“那下班吧。就按她的提议做吧。”说完,转身出了办公室。
杨立秋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拿过自己的包便是急匆匆的离开。
脸上表情早就不再是刚才的那般淡定了,而是带着一抹隐忍的痛苦。
是的,她已经隐忍到极限了,如果再继续呆下去,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崩溃,会不会爆发出来。
她以为已经放下了,已经没有感觉了。可是,当他真真实实的站在她面前时,才发现,原来所有的一切都不过只是她的自欺欺人而已。原来不过只是她在逃避而已。原来,她根本就没有放下,她的心还是那么的痛,痛的她几乎窒息。
是,她根本就没有放下过。
如果她真的放下了,她不会那天傻兮兮的抱着那束花回来。
她就该知道,那是他送的。因为也只有他才知道她喜欢根希百合,只有他才知道她喜欢把它们包装成“鸡毛掸子”状。
杨立秋,原来过了十年了,你依然还是没有放下。
提着自己的包,就跟逃跑似的朝着楼梯走去。
是的,是楼梯,而不是电梯。
她现在只是想让运动来使自己的脑袋清醒一点。
“秋。”杨立秋刚走到楼梯,只迈下两个台阶而已,便是听到一声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但是,这声音却好似一的把尖刀一般,狠狠的刺在她的心口,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心口在流血,却又拨不出来。
整个人猛的僵了一下,脸上所有堆砌出来的虚伪表情,在这一刻轰然倒蹋。本能的,一个急速转身,想要离开楼道却是被一个强而有力的怀抱先她一步将她抱住。
“秋,为什么逃避我?”顾淮扬抱着她,双眸脉视着她,带着一抹线痛苦。
杨立秋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很怒力的平复自己此刻的心情。
五秒钟后,脸上的表情再一次被她敛去,再一次换上刚才的职业微笑,如春风一般看着他:“顾总,您能先放开我吗?这样怎么谈话?”边说边瞥了一眼紧抱着她的双手,带着一抹嗤屑。
“秋,我……”顾淮扬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他是不愿意松开她的,但是最终还是无可奈何的松开了。往下退两步台阶,与她之间拉开一点距离,只是不想把她逼的太紧。
杨立秋若无其事的理了理自己的衣服,直视着他:“顾总,你想和我说什么?工作上的事情,刚才在公司里已经都说完了。如果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我明天到你办公室再详细解释,现在是下班时间。”
“秋,你恨我?”顾淮扬迈上一个台阶,与她之间再一次拉近距离。他个子本就高,两个台阶正好与杨立秋平视,现在上了一个台阶,一下就比杨立秋高出了不少。眸中带着一抹苦涩的俯视着她,伸手想去抚她的脸颊,却是被她别开了。
杨立秋面无表情的笑了笑,“我没有恨你!你想多了,我现在只是你的一名员工而已。顾总,如果没其他事情的话,我先走了。”
说完,转身折回楼道,朝着电梯走去。既然已经被他堵了,那就无须再用动作来冷静了。
顾淮扬的手还僵在半空中,久久没有收回。脸上的表情除了痛苦还是痛苦,还有一抹自责。
然后电梯口传来她的声音:“嗯,知道了,已经下班了。多加了半个小时的班而已,你要不要这么紧张啊?想吃什么啊?随便吧,反正你做的我都喜欢。好,就这样,拜拜。”
然后是听到电梯门合上的声音。
顾淮扬靠在墙上,伸手重重的抹了一把自己的脸颊,苦涩与自嘲纷至袭来。
秋,我是不是永远都失去你了?
一滴泪从他的眼角滑落。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此刻,就是顾淮扬最伤心痛苦的时候。
晚饭,杨立秋没怎么吃。借口以工作忙就上楼去了。
“老爸,小姨怎么了?”乔麦看着杨立秋的背影问着老乔。
老乔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知道,我知道。”正看电视的凌一念跳了起来,举手一副好学生的样子说,“姨婆是失恋了,一看就看出来了。”
“凌一念,你爸爸才失恋了呢!”乔麦盯她一眼,忿忿的说。
“啊嚏!”正开车回家的嚣爷,冷不禁的打了个喷嚏的。
小姨就跟个机器似的,不是工作就是工作,连恋都没恋过,怎么可能失恋?小屁孩孩,嘴巴一点也不把风的!
“切!”凌一念切了一声,一脸正经的说,“乔老师,你还没不信啊!你看你看,刚才吃饭的时候,姨婆就一脸有心事的样子,连菜都没吃,就有一下没一下的扒着白饭。就跟个木偶似的。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啊,失恋的女人,就是姨婆这个样子的。我可没有说谎,反正我看电视,只要是有失恋,所有的女人都是姨婆这个样子的。”
乔麦很努力认真的想了想。诶,还别说,电视里还确实就是这么演的。
可是,小姨,失恋?
乔麦觉着怎么就这么天雷滚滚呢?
“小屁孩孩,懂什么叫失恋?看电视去!今天晚上自己洗澡!”乔麦推着小丫头的后脑没好气的说。
“自己洗就自己洗嘛,信不信我把你的沐浴招乳全都用完了。哼哼!”小丫头气哼哼的说。
“你用完了,我问你爸爸要钱去!”乔麦回。
“切~~~”凌一念甩她一个不屑的鼻音,“你都说了多少遍了?你有见我爸爸把欠你的钱还你吗?我爸爸是出了名的小气,还是你自己说是的,小气还没风度!你觉得他可能把钱给你吗?”
“……!”乔麦无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