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过神来的林明达,满脸钦佩地连连点头道:“还是唐高瞻远瞩,给暹罗经济开出了治本的药方。只是关于建凿克拉地峡运河的利与弊,长期争论不休……”
“所以……”首富先生接过话来,“这就需要借助颂提的喉舌,在针砭时弊之余,也好好地在普罗大众范围内,讨论一番。”
明白自己价值所在的林明达,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也舒展开了脸上的褶子,朗声笑道:“有如此利国利民之事,我当然要尽上一份力。”
……
面对国际炒家们一浪盖一浪地攻击,马来西亚终于还是没顶住,放弃了保卫本国货币——令吉的努力。
不过,和邻国暹罗的政~府更迭、向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求助不同,马来西亚总理马哈蒂尔·穆罕默德态度强硬地既不肯下台,也没接受副总理安瓦尔·易卜拉欣和国际货币基金组织开出的“治病药方”,而是一边痛斥外汇投机客的无良,一边推行货币管制措施。
这个方案被经济专家认为会让外资对马来西亚就此望而却步,也使得马哈蒂尔·穆罕默德和安瓦尔·易卜拉欣之间的矛盾爆发,上演了又一轮龌蹉的政~治内斗。
首富先生正兴致勃勃地看着好戏,突然接到乔治·索罗斯打来的一个咨询电话。
显而易见,拿下东南亚后,乔治·索罗斯意犹未尽地目光北移,盯上了国际金融中心——香江。
按照此人的说法,香江的经济泡沫已经足够多,是时候挤一挤了。
唐焕很明确地回复道:“乔治,我建议你,最好不要碰香江——得不偿失!”
乔治·索罗斯有些好奇地反问道:“唐,你是觉得,香江可以做到像新加坡那样防守得密不透风?”
“香江的体系当然不是完美无缺。”首富先生缓缓地解释道:“问题的关键之处在于,香江已经回归,而且是刚刚回归没多久,别说刚刚举行了世界银行年会的香江,自己不愿意步人后尘,连燕京方面也不希望看到它倒下——我想,你给我打来这个电话,想要咨询的,也正是这一点,不是么?”
乔治·索罗斯哈哈一笑,“我还猜想,唐是否对香江有维护之心。”
到了唐焕和乔治·索罗斯这样的层次,没谁能够避开政~治,而且自身也有政~治诉求,甚至政~治行动。
就拿出生于匈牙利的乔治·索罗斯来讲,发达之后,他便拿出慈善基金,在中欧及东欧地区,以社会开发研究组织及索罗斯国家基金的名义,发展势力。
所以,唐焕在亚洲的一些布局,也瞒不住有心之人,无非就是,大家都是这么干的,习以为常了。
对于乔治·索罗斯的试探,首富先生如其所愿地再次明确表态道:“我在香江确实存在不少利益,进而不希望它垮掉,但这不妨碍我客观地给你建议,况且,也不可能劝阻已经杀红了眼的国际资金。”
“唐,你还真说到核心所在了。”乔治·索罗斯心有所感地亮出底牌道:“不管你给出的建议是什么,香江这一战都是要开打的。”
首富先生无所谓地哼哈两声,然后打趣道:“乔治,现在你是不是很想说一句‘我发起疯来连我自己都害怕’。”
乔治·索罗斯在电话里爆发出一阵狂笑,好不容易才忍住地说道:“唐,你的这个比喻太精妙了——我现在确实有一种感觉,不知道自己的力量,到底有多大。”
这也难怪,乔治·索罗斯掌控的包括量子资金在内的一系列工具,所能动用的资金规模,就算能高达成百上千亿美元,可如果是单打独斗的话,也不见得会对一个国家的经济体系造成致命打击。但问题在于,乔治·索罗斯的名头闯出来后,资本市场一有风吹草动,投资者们便以他马首是瞻。这种“默契”形成的羊群效应,才是摧枯拉朽地横扫一切的力量所在。甚至连顶在前面的乔治·索罗斯,都有些飘飘然地把“队友”刷在头上诸如“耐力”、“智力”、“力量”、“敏捷”之类的buff,当成了自己的东西。
该说的话都点明了,唐焕才懒得理会乔治·索罗斯是否会因为个人膨胀栽跟头,只是在挂断电话前补充道:“对香江一切操作所可能产生的任何损益,就不要记入我的账户了。”
乔治·索罗斯反过来打趣道:“唐,别怪我没提醒你,联系汇率机制已经让港元成为目前最有价值的货币,操作空间极大——你小心错失了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那就用最后的事实来证明吧。”首富先生毫不留恋地挂上了电话。
该来的,终归还是要来——但谈不上出乎意料。
唐焕想了想,除了暹罗的特殊利益诉求需要他亲自出马之外,其它都是“常规战”,自然会有唐氏王国的“帅”和“将”去应对,自己没有必要抢部下的功劳了。
于是乎,首富先生不再逗留,抛下亚洲这边硝烟弥漫的金融市场,启程返回美国的西海岸。
在即将到来的10月下旬,中国元首将在时隔12年后,再次访美,可谓意义重大,而且行程多样,其中就包括参观库比蒂诺。
由于可以预见到,“噪声”会比较大,本来就需要认真准备接待事项的唐焕,就更需要格外小心了。
不过,一向注重收集情报的首富先生,还是被送到手上的一个消息,气得罕见地脸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