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孩子们大概因为天冷没有到处玩耍,倒是整洁了很多。身上穿的是齐脚的棉袍子,对襟的两条边没有纽扣和栓带,只是一里一外的裹在胸前,然后在腰部的地方用一根腰带捆实。
这种棉长袍是有特殊用处的,以前的二丫不知道,一直以为是这时代的人不懂得做更好看更轻便的冬衣,才做的这么又蠢又宽大的原因,事实上并不是这样。也是后来小虎给赵头领准备冬衣带去流放之地的时候,二丫才知道这种棉袍还可以做睡觉时的盖被之用。
旧时不像后世酒店宾馆随处都是,通常一个小小的镇上都会有一个旅馆可以让行人或临时来客暂住一晚。但是这个时代除了官道上有官办的客栈,然后就只有县级以上的城镇才会有客栈。有些民间修建的小道有时候走上十天半月也不会见到一个可以暂住休憩的地方。要是借宿百姓家的话,一般人家都穷,根本没有多余的被子可以给客人用,这就需要自己想办法。
久而久之,经常行路的人就针对这种需求,设计了这款既可以作为被子用又可以当做棉衣穿的又宽大又长的长袍,作为行路必备的行李。这其中最常用到这种长袍的就是游学和进府城(或京城)赶考的学子们,于是到了后来,读书人穿长袍也成了一种惯例和身份的象征。(其为杜撰,切莫当真。嘿嘿!)
二丫对着说话的孩子问道:“你们穿这么厚的棉袍,热不热啊?”
没等被问的小孩回答,旁边一个孩子倒是抢着说了:“他里面什么都没穿,只有这一个棉袍才不会热咧!”
“你里面也是光的,还有脸说俺?”
曲里镇叫几个孩子不懂事。没羞没躁的在贵客面前说什么里面光不光的话给气得直翘胡子。呵斥道:“你们回家待着去,都楸在这儿干嘛?!”
孩子们见里镇爷爷发火,相互之间做着鬼脸,一哄而散的跑了。曲里镇便把小虎夫妻俩让到屋里坐,坐下后,就开始说起沤肥的事。
“贤侄媳啊!您说的那个沤肥方法可真好!前天我看那水都是黑的了,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老觉得听到里面有泛泡的响声。”
“那是青草在发酵的时候。散发的沼气,可要离着远一点,人要是吸进那个气体过多。可会要人命的。不过等它全部发酵完,那个沼气也散发完了就没事了。就是这种正在泛泡的时候,你们要离得远一些,不要因为好奇想看看是什么。就低头凑的太近。那样是最危险的!”
曲里镇心有余悸的回道:“哎呀!老叔要不是这腰弯不下去,可真就弯腰蹲下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泛泡!看来老叔还真是命大啊!”
二丫也有些后怕,就怕老爷子被沼气熏晕,倒在沤肥池子里,那可真就是一条命去了。“大叔还是抽个时间跟大家都说说。可别有人因此误了性命。”
“哎!我这就去给家家都说说!你们歇歇喝口水,老叔立马就回来。你们骑马跑了一天,再好的身体也会累。听老叔的话。歇一歇!”
小虎赶紧应着:“哎!大叔您放心去跟他们打招呼吧,我们就在您家坐坐歇一会。不着急走。”
曲里镇走后,陪着他们坐着的是曲里镇的大儿子曲少勇。小虎跟曲少勇熟一些,有的聊,二丫无聊的陪坐一边。没什么事可做,就漫无目的的打量他们这客厅。
因为二丫和小虎坐着的是靠右手墙的这边,通常所说的首席。这就给了二丫左右一转头就能看到整个长长的客厅全局,她看到客厅里面有一张编了一半的高粱杆席子,比较粗糙。比起她曾经看到的那些用高粱杆破成线一样粗细的细条编成的工艺品,可就差的太远了。
曲少勇与小虎正聊得投机,而且他虽然有四十多岁,但是说起来跟二丫也算是同辈,二丫也不好主动跟他攀谈。一直闲坐着等到曲里镇回来,二丫才指着那在地上的高粱杆席子问道:“你们的高粱杆除了编这种席子之外,别的还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