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开饭的时候,二丫、大伯娘、二婶忙着先把孩子们照顾好,再准备吃饭。
安子媳妇虽然也跟着一起帮忙,但是她内心还是觉得这事根本不用她们亲力亲为,直到晚上睡觉的时候,安子跟她解释:“你别总觉得二嫂愚拙,其实你自己带着两个儿子也应当知道孩子稍有疏忽就会生病,这又是在路上,孩子不得有半点闪失。还有,二嫂从接手这些孩子起,就一直是她把关照顾着,孩子什么情况她心里有数,一旦孩子哪里不舒服她也能及时发现。如果放手给不熟悉的人,没能及时发现孩子不对劲的状况,那且不是酿成大祸?”
安子媳妇辩解道:“我不是说二嫂愚拙,就是从这件事上感觉她处理事情不懂得变通,为什么还能在短短时间里就挣了那么大一份家业!”
安子“嗤”的笑出来,“二嫂不懂得变通?那你可是大错特错了。二嫂做事是在稳妥当中求得最大的变通,那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这些孩子,只是因为还没有到家,二嫂才不得不亲自照管。到了家里,家里全部是照顾孩子的熟手,二嫂将记录孩子日常生活情况的册子移交给她们,她就不会再插手孩子的任何事情。这只是暂时的!”
安子说着话,突然又转过话头:“对了!明天一早二嫂``就要出门去查看在州府近郊枯杨县置办的那块农田,只怕要到晚上才能回来。你帮着照看一下孩子,免得大伯娘和我娘忙不过来。”
安子媳妇听了这话,又噘着嘴想要说:你看!不买奴婢照顾孩子。这问题就出来了吧?想想又忍了下来,免得相公说她太较真,显得刻薄。
不过她倒是听着枯杨县很熟悉:“哎呀!枯杨县不是你以前任职的地方吗?我怎么不知道二嫂家在那有块农田?”
“那是二嫂说不能让人知道那地的东家跟我有亲属关系,免得被有心人做文章,所以谁也没说。这北边的几个火锅店、烧烤店、还有市场卖水产、反季节菜什么的,大多都是从这儿送过去的。这块田这几年也挣得不少呢!你陪嫁的那块田能挣那么多,也是多亏了二嫂派过来的主管。帮着一起种植一起出售。要是依靠你家那个什么庄头,只怕你一年的收入还不够买胭脂、首饰用的。”
安子媳妇惊讶的小声叫起来:“呀!那个刘主管原来是二嫂家的人那?!他一直帮我那块田一起种一起收一起卖,我还以为人家是想要巴结你。所以一直都没有想过问一声。你今天要不说出来,我只怕一直蒙在鼓里。这么说来,我这又欠着二嫂好大的人情呢!”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人情的话!大哥大嫂帮着我们在杨泉开荒那么多地,要是跟外人一样按人情算。你可还不起!”
安子媳妇这可没话说。那些地足有两万多亩,除了里面包括的矿山由大哥和二哥家开采。虽然她家只得地里的出产,那他们一年也能净得一万多两的银钱,而且他们夫妻俩和来子夫妻俩都是什神不烦,坐在家里拿银子。
她娘家的几个姐妹羡慕的恨不能跟自己掉个个儿,每次回娘家聚到一起了,都要说几句酸话被娘亲呵斥了才消停。
在她所知道的范围里,是真没有听说过还有哪家弟兄像王家这样亲密无间的。一娘所生的亲兄弟都没有。更不用说这样隔着爹娘的堂弟兄了。
第二天很早二丫就骑上马,独自一人去了近郊的那块田。这块田是当初为了帮助安子搞政绩以及供应豫州府新开的火锅店而置办的。还特意把最会侍弄农田的刘大海给调了过来。由于这边更需要泥鳅、黄鳝这类水产,二丫便把这块田全部改成养殖水产和种稻子的套养田。只是这边的田地都是平原,没有大江小河这些,只有远远的一条大河由西向东而去。而他们的水利也就是挖了几口又浅又小的水塘,水塘连接着的是通向大河的深水沟,这水沟也是人工挖掘的。
他们本地人都是种植一年两熟的作物,一季冬小麦一季中稻,小麦作为旱粮,不怎么需要水,只靠着老天三不五时下一场雨就完全够用。等到需要种植中稻时,正好赶上雨水多的季节,所以这样的水利对于当地人来说是完全得用。只是对于要做套秧田的二丫来说,这样的水利几乎没有用处。她也是因为刘大海种了一年,怎么也没有办法弄成全年的水田,向她求救,她才跟着小虎骑马快跑的过来,给这儿田地进行了水利改造。
在这里兴修水利却要比刘家岭一组高于河道的旱地修水利简单的多。只要从高到低修水库,每一口三十亩以上的水库保证两百亩田地在冬春两季不干水就行。
这个枯杨县别看就在豫州府近郊,可是人家也是个穷地方。因为他们一年只能种两季,除去农业税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赋税,他们自家能够留下来的根本不够一年嚼食。有门路的就在州府打零工挣点外快,没有门路的都候在家里省吃俭用干耗着。
二丫家要在这边找人挖水库,因为工程比较大,他们原本担心要找那么多的人会很难,谁知他们的信息一发出去,几十里外的地方都有人跑来要活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