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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两败俱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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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掌声相击,交错缠绕的两个身影顿时变得清晰,慢慢落地。原本空无一物的地面上在他们脚下各自多了一块黑色石头。除此以外,什么都没有。

黑暗的世界,本就不该存在外物。然而却有殷红的血自嘴边留下,衬得脸色越发苍白。

明月殇淡淡擦掉嘴角血迹,温和而笑,“看来云太子不仅伤势快要痊愈,功力又更上了一层楼,真是可喜可贺。”

“彼此彼此。”

云墨长袖善舞,“明太子经此一役,终将神功大成,亦是喜事一桩。”

两人都面容温和谦恭有礼,然而却笑不打眼底,浑身都流露出若有似无的杀气。忽然两人都皱了皱眉头,敏感的察觉到有人要闯进来。

明月殇目光微晃,笑意敛了几分。

“尊夫人真是对云太子情深意重,不惜此身也要闯进来救云太子出去。”

云墨神色沉寂,一边加固阵法一边漫不经心道:“在下和拙荆向来感情甚笃,明太子能明白这个道理,在下以及拙荆都会感到十分欣慰。”

明月殇眼角闪过一抹冷意。

云墨笑容重拾脸上,语气越发柔和。

“在下听闻贵国皇后正在给明太子准备迎娶正妃,也是喜事一桩,在下先恭喜明太子。只是如今南陵和东越因为一些误会而交战,国之大义,人言可畏,届时在下不能偕同拙荆去喝一杯喜酒了。”

他神色有淡淡遗憾之色,仿佛为不能参加明月殇的婚礼是多么可惜的事儿一般。

明月殇放在身后的手微微收紧,云墨惯会拾人把柄明嘲暗讽言语激人,让对方先沉不住气,于气势上微弱,然后进一步打击。从绝境中颠倒轮回,乾坤翻覆。

母后要给他选妃一事不过是前两天才开始,他也才刚刚收到消息,云墨却已经知晓,可见耳目有多灵敏。

呼吸渐渐平稳,明月殇面不改色,话音却忽然一转。

“云太子似乎很有自信。”

云墨浅浅而笑,“明太子是指什么?”

“云太子心如明镜,又何必明知故问?”明月殇眸光微暗,单枪直入道:“沙场刀剑无眼,云太子如此爱妻,又为何忍心她在此受苦?”

云墨眯了眯眼,语气淡凉。

“明人不说暗话,明太子说这些话,是想证明什么?”

高手过招本就潜意识的想要比较,虚虚实实真真假假,高深莫测。往日里两人无论如何明争暗斗,都不会把话说得十分明白,如此开门见山,倒是第一次。

明月殇浅浅笑了,眼神里忽有流光汇聚其中,荡漾起清浅而莫测的涟漪。

“她本应是我的妻。”他喃喃自语,声音如梦似幻又似重如千斤,一字一句都咬着深沉的感情,仿佛要将这一刻时光碾碎,亦或者想要将眼前这个碍眼的情敌撕碎,好回头拥抱那女子温暖的倩影。

“云太子早就知晓她的身份,却自私的扣押禁锢于她,否则…”

云墨忽然轻笑一声,这笑声来得很突然,恍如一片寂静的天地中,惊雷滚滚而下,将这周围围绕的煞气也震得烟消云散粉身碎骨。

明月殇也似微微一怔,抬头便看见云墨虽然在笑,眼神却比冰雪更冷,比这阴森龟煞的地方更骇人。

“明太子说这话真是可笑。当年明太子明知她的身份却无动于衷,你们南陵皇室一步步逼得她走投无路丧失至亲,甚至失忆。如今再说这些,又有何意义?至于你说的禁锢扣押…”他又笑起来,目光里有某种光泽倾泻,似讥似嘲。

“在下不得不说,明太子很会自欺欺人自我安慰。”

明月殇眉头一皱,眼神鲜见的凌厉森寒,隐约杀气环绕。空气悠然沉寂,黑暗的雾气在眼中漂浮,鬼狐狼嚎声此起彼伏。忽然地面裂开,无底深渊无限蔓延,噼里啪啦的掌风交错撕裂,将漂浮在空中那些冤魂震得凄厉而哀鸣声越发渗人。

新一轮的战争又开始了,戾气和杀气环绕,几乎看不见对方的面容。而那些变幻不定的阴狠招式也几乎看不清,彼此眼中都不容对方的杀气却是显而易见。

某个交叉停止点,只听得低低冷漠的声音响起。

“你能给她的,我也可以。”

轻笑声伴随着淡淡不屑讽刺。

“可惜她不需要。”

轰然一声。

强烈的爆炸声咋然响起。

四周开始震动,明明眼前什么都没有,却能感受到似乎下一刻要天翻地覆。

无形的罡气亦或者看不见的物体摩擦过衣衫,还有那些阴邪之物吱吱的嘶哑吼叫,伴随着阴煞之气在头顶漂浮,腐朽而久远的骷髅鬼骨一寸寸侵入空气。黑色掺红丝的液体,在虚无的空中丝丝漂浮,如带有灵魂的锋利的剑,一剑封喉。

每一个转折每一个抖动每一个飘荡起伏的涟漪,眼前都漂浮着那样黑红的丝线,又在最阴暗最森冷的角落,传来桀桀的笑声。

那是,尸毒。

非一般的尸毒。

在尸骨图和惊魂书这样封闭的空间里,无药可治的尸毒。一旦沾惹一点,立即就会全身腐烂而死。

结界光圈将两人包围,将一切危险杜绝在外。

明月殇的笑声又响彻而起,“你说,我们俩谁能逃过这一劫?亦或者,一起死在这里?”

忽然一声冷笑破空而来,清凌凌似黑夜里陡然升起的月色,又似沙漠里忽然冒出的一枝绿芽,亦或者似千年冰山上燃起的火焰,带着浓浓的焰火和极致的冰冷在这黑暗中响起,铿然有力。

“要死你自己死,别带着他。”

两人同时一震,下一瞬便看见一团红光游离而来。起初只是一个点,渐渐的越来越大,似无线燃烧的火球,刹那而至。与此同时空气响起此起彼伏的哀嚎声,有冰冷而骇然的刀锋劈碎那些黑暗的嫌隙,似纸张裂开,然后迅速消融殆尽。

底下震动得更为激烈,两人有些站立不稳。

云墨低而讶异又似带着几分愤怒的声音响起,“青鸾,你…”

下一刻,红影来到他面前。不由分说,直接拉下他的头,仰头堵上他的唇。

他的声音淹没在她唇边,呼吸一霎停止。

明月殇于天翻地裂中抬头,便看到这一幕,霎时胸口一震随即一绞,眼神里翻滚着波涛汹涌的情绪。愤怒,嫉妒,杀气,无休无止的痛楚和绝望…

云墨在一刹那的震动后很快回神,双手环着她的腰,低头吻了下去。

红色的光晕如萤火般点点化开,将他们的身体笼罩,似一道冲天光束,直上云霄。

明月殇被那光晕刺得眯了眯眼,他下意识伸手去挡。那光越来越浓越来越盛,仿佛要将周围的黑暗全数祛除。

封闭的黑暗被打开一道缝隙,而后周围紧闭的触碰不到实体的黑暗被更多的光冲散,一寸寸撕裂,沐浴天光。

云墨气息不稳,已经感受到她周身流失的真气以及她越来越虚弱的呼吸,他想要推开她,她却死死的抱着他不放手。

忽然一道强光劈下,整个天地被劈碎。

下一瞬,天光大亮。

无数金色的字符飘了出来,淹没无数人的惊呼声。

“青鸾。”

云墨将昏迷过去的凤君华揽入怀中,缓缓落地。对面明月殇喷出一大口血,想要上前,却被急急赶来的明月峥扶住。两方人马蓄势待发,明月峥一挥手制止,随即手掌对着四周石壁一劈,紧闭的石壁轰然裂开。

“走。”

他抚着明月殇,纵身一跃。

“别追了。”

云墨抱着凤君华,喝止要追上去的众人。

“宫主。”

乐枫等人急急上前,担心的看着脸色苍白如纸的凤君华。

“殿下,宫主她怎么了?”

云墨紧抿着唇,手指搭在她的脉搏上。功力耗竭,近乎虚脱。

他手指一颤,立即抱着她站起来。

“回去。”

上了马车以后,他便给她运功疗伤。方才和明月殇比拼两次,早已受了内伤,如今内腑震动真气流窜,逼得他嘴角立即溢出鲜血来。他堪堪忍住那股锥心之痛,从怀里取出一个盒子。那是颜诺拖崔宛芳给她的,火莲。

火莲是至阳之物,刚好与她的凤凰诀相生相融。

好在之前这盒子内的机关已经被他捣毁,如今轻易便打开而来,红光咋然而出。

他指尖轻点,火莲化为丝线一寸寸而出,再被他引导至她唇边。

“青鸾,吃下去。”

凤君华本来紧闭双眼,此时却似乎有感应一般,微微启唇。那化为红色气体的火莲便一寸寸被她吸入口中,她原本苍白的脸色也开始恢复红润。不一会儿,她悠悠转醒。

“云墨。”

“好点了吗?”他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低头轻声询问。

她现在还有些虚弱,身体嗖嗖发抖。

“冷…”

凤凰诀乃是至阳内功,练这种功夫的人是不畏惧冷的。然而一旦真气消耗过重或者功力尽失,便如抽干了整个身体的热度,浑身如坠冰窖之中,冰冷刺骨。

还好马车够大,平日里也准备了衣物被子。云墨反手一卷,不知从哪儿扯出一叠被子,将她整个包裹。

“还冷吗?”

凤君华依偎在他怀里,点点头。

“好多了。”

红莲在体内慢慢流窜,将那些原本快消失的真气一点点激活,再慢慢流窜四肢百骸。只是她这次耗费实在太严重,以一己之力毁了尸骨图和惊魂书,没有被那尸毒给侵蚀便已经是万幸。

云墨心中恼怒,之前推开她便是知晓那地方太危险,她这段时间本就耗损过重,不宜用凤凰真力。可如今见她这个模样,除了心疼便是自责。

他不该带她出门的。

“青鸾。”

“嗯?”

她觉得好了一点,抬头看着他,这才发现他面色白得不正常,脸色立即变了。

“你刚替我运功疗伤了?”她眸光激越而愤怒,“你之前就受了伤,还为我浪费真气,你疯了吗?这样会死的你知不知…”

他忽然低头,就像之前她冲入黑暗拉下他的脖子吻上来一样,急切而深沉的在她唇瓣上寻求她的温度,眼睫垂下,掩住了眼底深沉的情绪。

那是险些死去的害怕和绝望,以及失而复得的庆幸和放松,以及此刻相拥的缠绵温柔。

凤君华原本急躁的心忽然就平静了下来,一只手揽着他的脖子,要给他渡凤凰真力。他却手指在她背上一点,丹田那股原本往上窜的气息立即止住,再慢慢巡回往复流窜她的体内,帮助她修复之前因内力消耗过重而引发的疲惫。

“你…”

她刚开口又被他深深堵住,一只手扣着她的后脑勺,舌窜进她口中,汲取属于她的芬芳温暖。

她感觉自己快被他吻得窒息,险些无法呼吸。只得无力的抓着他胸前的衣襟,任他将她贴近他的胸膛,感受他灼热而激越的心跳。

好半晌他才松开她,眼底依旧一望无际的深沉黑暗。

凤君华大口大口的喘息,此时才发现不知何时衣襟被他压在身下,他一双眸子里怒气和担忧交错不绝,隐隐还有自责歉疚。

“你先起来。”

云墨定定看了她半晌,随即她觉得身子一轻,他已经坐了起来。

凤君华坐起来,手扶上他有些苍白的面容,眸色微微心疼。

他却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唇贴在她额头上,久久不去。

“云墨…”

“别说话。”

他双手紧紧抱着她,暗自平复翻涌的气血。

“我没事。”

凤君华紧抿着唇,顺从的靠在他怀里,没再说话。

马车内一片寂静,只听得咕噜咕噜的车轮声,在这样寂静的气氛中,显得越发清晰刺耳。

也不知过了多久,凤君华才轻轻一叹。

“你不愿我冒险身陷险境,可有想过我也与你心境相同?”她微微抬头,目光幽幽看着他。“云墨,我们是夫妻不是吗?夫妻本就是一体。所以,下次有危险的时候,不要将我推开好不好?有时候,心的煎熬,远比身体更重。”

云墨眸光一震,抿着的唇微微松动,拥着她的手臂更紧了几分,须臾才道:“青鸾,对不起。”

她嘴角微扬,靠在他肩头上,轻轻道:“有些危险我们不能预估,但求彼时同在。大概在你眼里,这其中有你们男人的尊严在,所以你不愿我插手。但你有没有想过,我在外面又是如何担心?之前若非我冒险闯进去,会有什么后果?”

她身体抖了一下,永远都无法忘记刚才她破空而入的时候,看到那一幕。天地一片黑暗,阵法启动,两相压制,互不认输,最后的结果就是同归于尽。

如果不是她来得及时,如果不是尸骨图和惊魂书最虚弱之时她果断拼尽全身真力毁了阵法,此时和他明月殇早就随同那尸骨图和静魂书消亡,也或者是成为其中骷髅幽魂。

他怎能丢下她一个人?

他怎么忍心?

“你忘记答应过我的事了么?无论发生什么,无论何时何地,我们都要在一起。”

云墨深吸一口气,握着她有些冰凉的手指,眼睫垂下,轻轻道:“你说得对,这次是我做错了,以后我再也不丢下你一个人好不好?即便下一刻要死去,我们也要在一块儿,生死不弃。”

“嗯。”

凤君华用力点头,又道:“你的伤。”

“没事。”

他眸光忽而森冷如电,轻轻笑开。

“其实也不是没收获。”他低头抵着她的额头,“我以为再怎么样不会伤你分毫。可这次你生辰之际,他跑来捣乱,还在那条湖周围做了手脚,才会这么容易离开。这次是我失算,不过至少证明了一件事。”他轻吻着她的面颊,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耳边,声音呢喃如梦。

“他不配和我争。”他说,“一个男人深爱一个女人,就不会利用她。所以…他没资格。”

凤君华有些想笑,“你跟他计较这些做什么?我又不喜欢他。”

“可他老觉得是我抢走了你。”他低头道:“不过我还真是庆幸当年千姨隐瞒了你的身世,不然你还真的就成了他的未婚妻了。”

凤君华无语摇头,又轻声道:“你伤得不轻,还是趁现在打坐休息吧,回去再说。”

“嗯。”

他闭上眼睛,忽然又睁开,沉吟道:“马上传信给袁广,立即发兵。”

凤君华一愣,随即了然,经过今天这事儿,明月殇回去后定然会整军叫战,他们还不如先发制人。

“乐枫。”

她对着外面唤道:“你和绮扇速回,不能让他们占了先机。”

“可是宫主您…”

“无妨。”她淡然道:“明月殇伤得不轻,在明月峥发兵之前我们必须先下手为强。”

“是。”

乐枫和绮扇立即飞身离去。

云墨又重新闭上了眼睛,马车一路缓缓回到住处。

而此时,城外,已经战火连天。

不出云墨所料,其实早在明月殇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暗中吩咐整军攻打龙城。他这次双管齐下,就算不能杀了云墨,也得拖住他,然后前方军队全数出发进攻龙城。之前两军交战数次,各有伤亡。此次他们虽然来势凶猛,但好在云墨对明月殇足够了解,再足够确保他们不会在这个时候开战的情况下还是防了一招。出门前就已经暗中让人给袁广打了招呼,若两个时辰后他们还没回来,便发兵。

他如今在军中未有职位,不能发号施令。这事儿他又不想告诉凤君华,省得她忧心,连个生日都过不好。他偷偷将盖了帅印的信件交给袁广,再加上乐枫和绮扇这两个凤君华身边最亲近的人做证明,纪律严明的龙城军队顷刻出发,抵御大敌。

其实要算起来龙城是东越的城池,云墨和明月殇共同来到这里,他都还未收到帝都来的圣旨,明月殇应该要迟一个月才是。然而他的圣旨却到了。这只能证明一件事,明月殇早在一个多月前就已经让传战报的人将自己的亲笔书写上呈南陵皇宫,失忆他的册封圣旨才会那么快来到龙城。

云墨不可能不知道这事儿,可他为何没有阻止亦或者也提前上呈奏折到帝都?凤君华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想来这人做事向来千转百回,他定然有其他打算才是。

而就在此时,宫里的圣旨到达。圣旨的内容却是让她十分吃惊。

------题外话------

咳咳,那啥,生日什么的我的确没啥经验,艾玛以后再也不写这些事儿了,蛋疼。咳咳,接下来加快进程,大抵在六十章的时候就要大婚了。哦还有一件事,因为要参加年会,又木有存稿,所以接下来几天可能要断更。表打偶,偶保证回来以后全都补给大家。大婚,猛更,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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