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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五十一章:颜宸玺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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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五十一章:

兰翊舒的血滴下去后,那条似昏昏欲睡的蛇并没有太大的反应,空气中,除了之前雪莲散发出的奇异香味,还有淡淡的血腥味,在夜风中飘散,似有若无,还有一股硫磺的气味,不过那气味比血腥味还淡,几乎被雪莲的香气还有血腥味给掩盖了,不过擅长药理的人却能闻出来,但是在场的多是皇宫贵族还有就是国外来的使臣,自然是没几个人能闻出那味道来。

苏心漓看向缸中的蛊蛇,神情专注,在此之前,应该说就算到了现在这一刻,她都说不肯定的,她并不确信,自己制的这药对蛊虫尤其是这经过千锤百炼的蛊蛇有没有作用,她之前只在那条小小的蛊虫上试验过,但是现在,她除了放手一搏,根本就没有别的选择,颜宸玺身上的蛊毒并没有解,她曾经尝试过用兰翊舒的血,但是没有用,当时,她真的是心灰意冷,也极为的害怕,因为那一线生机也幻灭了,无计可施的感觉让她浑身都是冰凉的,既然颜宸玺那边,暂时找不到解决的法子,那就只有从下蛊的人身上着手了,而且虽然和秋慈接触的时间和次数并不是很多,但是苏心漓知道她并不是个好解决的角色,堪比跗骨之蛆,最要命的是,她有手段有本事,如果今晚的事情能如她所愿,那对付她的时候,她心中便能多几分把握和底气。

不仅仅苏心漓看着紧张,其余的人也是摒气凝神,顾南衣虽忌讳众人的议论,不过出于对苏心漓的关心,也走到了苏心漓的身旁护着,若是那蛊蛇胆敢上前,他就算是拼了性命,也必是要护她周全的。

那蛊蛇的眼睛,一开始是有些泛黄的,在洒了苏心漓的药粉后,一点点慢慢浮现出的是橘色,最后变成了和它身上的蛇皮一样的,仿佛能滴出血来的红色,但是与此同时,它身上的蛇皮却褪去了原本妖娆的颜色,变成了透明色,就只有薄薄的一层,仿佛一戳就能破,因为它身体里面都是蛊虫,并且已经停止了蠕动,仿若在休息,就好像所有的蛊虫都拥堵在了一起,仿佛要撑破那薄薄的一层皮,因为之前的蛇皮是红色,兰翊舒滴的血根本就看不出来,但是现在,这蛇皮一旦褪去了红色,那些蛊虫也都是偏深色,很少有红色的,也因此,兰翊舒的血液就变的惹眼起来,完全可以用肉眼看到,顺着那些似被催眠的蛊虫,一点点往下滑落。

苏心漓就站在距离那礼缸很近的位置,在明亮的灯下,苏心漓觉得自己仿佛都可以看到那些蛊虫的眼睛,过了约莫有半刻钟的时间,那条蛊蛇和里面的蛊虫似乎都不会动了,尤其是那些蛊虫,因为大殿内是在安静,听力极为敏锐的兰翊舒感觉到那些蛊虫和蛊蛇的气息都弱了,他轻轻的拨了拨苏心漓的手指,苏心漓回头看向他,见他朝自己点了点头,紧绷着的脸也露出了笑容。

苏心漓抽出自己被兰翊舒握住的手,走到文帝和太后跟前,有些歉疚道:“皇上,太后娘娘,蛊蛇阴毒,便是用微臣的法子取出,可能会对寿礼造成损害,如此——”

她顿了顿,没有继续往下说,文帝和太后二人对视了一眼,眼中皆是笑意,这人参和雪莲再怎么珍贵,又怎么能及的上天子皇家的威严还有琉璃的国威,文帝摆了摆手,太后则点了点头,“圣女只要求你将东西取出,一切你拿主意便是。”

苏心漓重重道了声是,扭头看向已经略有急色的秋慈,轻挑眉梢,微微一笑,她招了招手,很快有几个侍卫走到她跟前,“准备捕蛇的网,油和火!”

苏心漓刚下了命令,那些个侍卫还有几个太监就各自去取东西了,秋慈的面色变的分外难看,看向苏心漓的眼神除了愤怒戒备,还有惊疑,蛊虫不但极难培育,而且多数惧火,并非无所不能,无往不利,不然的话,南夏到现在也不会甘心屈居琉璃大金之下,住在那样常年潮湿的环境中,但是这条蛊蛇内的蛊虫多为精心栽培,很多并不惧火,但那是在它们清醒战斗力高的时候,像现在这种状况,它们根本就无力反抗,一旦用火,必死无疑。她是存心刁难苏心漓不假,她也确实有借着这些蛊虫除掉苏心漓的想法,毕竟这是苏心漓自找的,但是她怎么也没料到会是这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结果。

“苏丞相,你这是何意?”

苏心漓笑着与秋慈愤怒担忧的目光相对,“如圣女所愿啊。”

苏心漓眨巴着眼睛,那天真无辜的模样,落在秋慈的眼里,怎么看都像是*裸的挑衅,当然,事实也是如此。

“不是圣女要我将人参和雪莲从蛇口中取出的吗?”苏心漓说着,指了指那雕镂着复杂又奇怪图纹的石缸,“这是圣女呈给太后的寿礼,礼物既已送出,圣女难道是想要回去吗?”

秋慈现在倒是想改口将东西要回来,虽然南夏多珍贵药材,但是这已有数百年,几乎成了人形的人参还有那能对人的神经产生影响,继而让人产生幻觉的雪莲还是极为难得的,若是用这几样东西可以达成自己的目的,那还好说,算是物超所值,但是现在,秋慈看着苏心漓那自信笃笃有条不紊的模样,心里有些犹豫了,人参和雪莲虽然难得,不过那蛊蛇,可是她花了八年的时间培养的,之前驯服她还花了两年,八年来,她每日用人血喂养的蛊虫喂食,蛇的内脏早就被蛊虫吞噬,到现在,它体内的蛊虫几乎让它无所不能,只一点,它和它身体内的那些小虫儿似特别喜欢雪莲的味道,极容易沉醉,为了克服一点,她一直让它们与这雪莲呆在一起。

若是今日,它们真被苏心漓给毁了,十年来的心血毁于一旦,秋慈如何能舍得,想到那样的结果,秋慈都觉得心在隐隐作痛,不过现在这状况,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她是南夏的圣女,现在又有其他诸国的使臣在,她如出尔反尔,必定会为人轻视,而且回到南夏的话,也会被其他人诟病,所以现在根本就是退无可退了。

“当然不是。”

苏心漓勾唇,满意的点了点头,“那就好。”

苏心漓的话刚说完,就有人将捕蛇的网还有火油都取来了,苏心漓才准备从他们的手中接过捕蛇的网,兰翊舒和顾南衣二人同时抢了先,顾南衣在看到兰翊舒伸出去的手时,有些愣住了,犹豫了片刻后,他缩回了手,兰翊舒用眼角瞟了顾南衣一眼,五指也一点点慢慢的并拢,他看了眼齐云,齐云很快会意,以最快的速度从那侍卫手中夺过网,嬉笑着道:“这样的事情,还是我来吧。”

说着,他就转过身,走到那缸前,就想要将那蛇捕进了网里,他的动作极为的利落,看不出半点的害怕,旁人自是在心里为他的勇气和胆量感到敬佩,就在齐云手中拿着的网快要碰触到蛇头的时候,那蛊蛇仿若意识到危险了一般躲开了,齐云又尝试了好几回,不过都没能将那蛊蛇捕进网里,相反的,那条原本昏昏欲睡的蛇在似漫不经心的和齐云激战了几个回合后,似乎变的清醒了许多,那双眼睛正一点点慢慢恢复正常的颜色,秋慈见状,自然是喜不自禁,而苏心漓和文帝等人自然是不想看到这样的状况的,苏心漓淡然的神色都严谨认真了不少,若是继续这样下去,没等她将里面的人参和雪莲取出来,估计那条蛊蛇就要恢复清醒了。

兰翊舒见苏心漓那样,心里头也有些着急,他看向齐云,直接冷声命令道:“直接取里面的东西。”

齐云道了声是,就要将自己手中的捕网扔了,然后去取里面人参和雪莲,手伸到一半,被苏心漓制止了,苏心漓摆了摆手,很快就有手上拿着火和油的侍卫走上前来,“对着它泼!”

苏心漓话音刚落,就有人将容易造成大火的酒和油齐齐泼向了蛊蛇,苏心漓快速从一个侍卫手中取出了火把,不过她并没有靠近,而是将火把直接扔向了还是有些晕沉沉的蛊蛇。

“苏心漓,你这是做什么?”

苏心漓并没有搭理有些气急败坏的秋慈,她看了身旁的其他几个侍卫一眼,那些个人都明白过来,将手中的火全部朝着那蛊蛇扔了过去,很快,那蛊蛇身上就被点着了,但是出乎众人预料之外的是,就算那蛊蛇身上有了易燃的酒和油,还有许多火把的火焰,但是那火光依旧不是很大,甚至可以说得上很小,就像是刚着火的木头,燃烧的很慢,而且那蛇还是木木的,对这样的痛苦,似乎根本就感知不到,这样的结果,也是让苏心漓吃了一惊,不过她随即恢复了淡然,南夏的蛊虫蛊蛇并非万能,不然的话,也不会一直偏安一隅,多数的虫子向来是怕火的,这是天性,不过以秋慈现在在南夏的地位,她拿出手的东西自然不可能如一般人那样,所以不论这蛇还是那些蛊虫,应该都是训练有素的,某种程度上克服了天性,但是并没有完全战胜,所以才会如此。

秋慈怒气冲冲,就想要上前扑火,她随身的那些个侍女自然跟着,不过秋慈还没冲上前呢,就被那些个侍卫还有齐云齐磊等人拦住了,两方对峙,蛊蛇身上的火苗虽然并不怎么旺盛,但一直都在燃烧,而那些厉害的蛊虫就好像已经死去了一般,就算是火燃烧到它们身上的时候,它们也都还在闭眼躺着,没有任何的反应,一直到那火将它们燃烧成灰烬,秋慈看着,急的眼睛都快喷火了,苏心漓见她这样子,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浓了,她心知,自己这有些误打误撞的法子其实是对了,而且秋慈这样的反应,让她还肯定了一点,那就是那条蛊蛇,对她来说是很重要很在意的东西,既然是宝贝,为什么还要拿出来冒险呢?活该!

大殿内,多数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秋慈和苏心漓的身上,主位上的太后看向秋慈,雍容的脸,眉头拧起,不过秋慈满心满眼就只有她的宝贝和苏心漓,根本就没有察觉,依旧‘肆无忌惮’的与苏心漓对峙,太后潜心礼佛多年,一直都觉得南夏的巫蛊是邪术,而且从上次见到秋慈后,她心里就很不喜欢这番邦的女子,那双眼睛,太过的妖媚勾人,一看就不是正经人家的女子,尤其是今晚,她那直勾勾的眼神就一直没从兰翊舒的身上移开过。虽然太后对苏心漓有所忌惮,但那是出于某种隐忧,但是对苏心漓这个人,她是喜欢的,而且苏心漓和兰翊舒在一起,她就不会和皇室的子孙有牵扯和往来,在太后眼里,兰翊舒俨然就是苏心漓的夫君,虽说男子三妻四妾是稀松平常的,但是在太后眼里,兰翊舒就是不该如此做的,之前怀安郡主多少都和皇室扯上关系呢,太后都觉得她这是活该,对长公主都不同情,对秋慈的态度,那就更不要说了。

太后拿起桌上的酒壶,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酒壶里面还有水,摔在地上的时候,完好的茶杯变成了一地的碎片,里面的酒水四溅,那声音并不是很响,不过却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包括秋慈,也愣住了,她回头看向太后,只看到太后眉眼清冷,说不出的严肃。

“圣女这是何意?”太后冰冷的声音满是质问,神情也严肃的很。

秋慈很快意识到自己错了,诚惶诚恐的,低着身子,躬身道:“是——”

她想要解释,不过太后却不给她任何机会,她不悦的摆了摆手,“哀家不想听你解释那么多,哀家只问你,这是不是你给哀家的寿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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