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那我帮你去准备了。”恬雅头也不抬的应了。
苏长君站起来,看了看恬雅,恬雅也沉默着,他觉得两个人的关系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
苏长君第二日就走了,而恬雅则迎来了第一个客人,旁支二房老太太郑氏,她旁边还跟着一个姑娘,看那模样,比自己年纪还长几岁,但是气质特别好,见自己的时候,声调不疾不徐的,非常从容,只是穿的十分素净。
“长君媳妇,今儿我带了个人给你认识认识,这是我的侄孙女蒋氏渔舟,现下守孝期,以前你是不认得的,她还伺候过我们老太太,后来家中有事便回去了,现在渔舟在我这里,烦劳你以后多照顾着。”郑氏笑着介绍道。
恬雅一下子就明白了,为什么这苏长君近日对自己不冷不热,明明新婚才过去几天,原来是老情人找上门,这可真是憋屈,还有这郑氏凑什么热闹,简直就是见不得旁人好一样,面上还是温温的笑着,“蒋小姐好。”
“你们年轻人多聊聊,我老婆子可是老了。”郑氏笑眯眯的在旁边打盹,过了一会儿,又说去找童氏说话去。
“蒋小姐是什么时候来东京的?”恬雅笑着问道,她今日穿的一身橘红色的妆裙,刺绣精致的恨不得令人上去摸一把,而她的人更是美丽非凡。
蒋渔舟脸上挂着淡笑,“刚刚来东京,家里父亲去了,母亲跟着也去了,幸得表姑婆垂怜,接了我过来。”
“是我不好,倒是提起蒋小姐的伤心事了。”恬雅觉着要是不知道蒋渔舟那事,说不定和蒋渔舟关系会很好,毕竟蒋渔舟这个人是个非常容易亲近,而且看着她坐在那儿就是一副仕女图。
蒋渔舟摇头,“这与大奶奶有什么关系,说起来我倒是羡慕大奶奶,这世上有父母疼的孩子都是最幸福的。”
这话说的妥帖的很,恬雅拿出那游记,指着一处对蒋渔舟道,“莱州多潮湿,而虫草颇多,不过瓜果鲜美,是也不是?”
蒋渔舟笑道,“正是,莱州这个地方最是潮湿,平时我们家的房子都是斜坡的,不像东京的屋顶都是平的,不过那里的西瓜,凤梨都是异常鲜甜。”
一来一往倒是说了好些有关莱州的风土人情,蒋渔舟这才告辞,恬雅淡淡的放下游记,然后独自坐在屋里发呆,她越来越觉得,嫁人很辛苦。
恬雅有几分胸闷,连续好几天蒋渔舟都过来这里,长房许多旧仆都认得她,蒋渔舟也态度非常好,她虽然避免和紫英说话,可是和那些管事妈妈们聊的开心,还送了许多从莱州带过来的特产,墨香觉得有些不妙了,“四娘,您打算如何?”
恬雅吩咐道,“明儿做一桌素菜,我也请蒋姑娘一顿。这些天忙活了这么多,总要见见正主儿才是。”
墨香有点惊讶,“这……”
“郑氏不过是想恶心恶心我,可他是怎么想的,我不知道,即使再有想法,孝期还在,看得到吃不到不是更痛苦。”她心里突然越来越恨苏长君了,从成亲来,就没有一刻是快乐的,可是她不好过,他也别想好过。
苏长君突然打了个喷嚏,他正在马车上坐着,云寿从马车后箱拿出一个灰鼠貂衣递给苏长君,“大爷穿上吧!”苏长君披上这衣裳,顿时觉着暖和了,傅伯耘打趣道,“哎呀,这是你那媳妇做的,我可就没你这么好了,我如今是没人担心惦记了。”傅伯耘的妻子李氏,大学时李赞的女儿,却从小在外祖家顾家长大,又娇宠的厉害,竟然从来没学过女红,针线活,也因此傅伯耘如此说。
苏长君不爱说些儿女情话,傅伯耘却拉着他道,“都羡慕你呢!怎么样?你这休沐日也太少了,我与李氏成亲都有个把月的时间,新婚夫妻真是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在一块儿。”傅伯耘与苏长君关系不错,说起这些话来,也是有傅家老太太在旁边打边鼓。
苏长君但笑不语,可回到家时,便看到屋子里坐着两个人,恬雅见他回来,连忙笑道,“今儿可真是巧了,你回来了,而蒋姑娘也来了,论起来,蒋姑娘还是你的表妹呢?”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