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这边是受困于死地,毫无后援可言,一切都得精打细算,而宁军的后援充足,没有任何的顾虑,当宁军的先头士卒距离石墙还有百步的时候,宁军的箭阵就来了。随着一阵弓弦弹动的嘭嘭声,无数的箭矢由宁军阵营中飞射出来。
风军第一时间全部卧倒,以石墙以屏障,躲避宁军的箭阵。
叮叮当当!箭矢击打着石墙,劈啪作响,火星四溅。宁军的箭阵仿佛没有休止似的,一轮接着一轮,连绵不绝,在箭支连续不断的撞击下,原来已垒得结实的石块都开始松动,不少巨石已滚落下来。
就在宁军已推进到不足五十步的时候,唐寅突然大喊道:“放箭!”
随着他的话音,趴在地上的风军士卒纷纷站立起来,抬弓回射。
五十步的距离太近了,即便宁军的钢盔钢甲再坚硬,也抵御不住如此近的劲射。风军只一轮箭射,走到前面的宁军士卒就成了刺猬,浑身上下插满雕翎,惨叫着扑倒在地。宁军方面反应也快,士卒们纷纷放下弓箭,支起盾牌,以盾阵来抵挡风军的箭阵。
在全军行进的过程中,盾阵当然不可能是铁板一块,不时有箭矢穿过盾牌之间的缝隙,射到宁军的身上,不过中箭的宁军毕竟是少数,其整体阵营还是在不断的推进。五十步的距离,只是眨眼工夫的事,很快,宁军就已*到石墙前。
这面石墙是风军唯一的屏障,如果被宁军推倒,或被宁军翻过来,风军就只能退到山谷内,在那么空旷的地带,只两千多人的风军恐怕眨眼工夫就能被十万之众的宁军吞掉。
见宁军已到近前,十数名风军士卒跳到石墙上,手持战刀,对下面的宁兵又砍又刺。居高临下的砍杀,势大力沉,数十名宁兵被战刀劈开脑袋,扑倒在地,不过后面还有更多的宁兵嘶喊着杀上前来,对准石墙上的风军连续猛刺。
这时候,双方展开了近身的肉搏战。只见石墙外的宁军人头涌涌,如蚂蚁一般,死了一排,立刻又填补一排,而石墙上的风军在砍杀敌人的同时,也不时被宁军刺死刺伤,惨叫着跌落下来,更要命的是,宁军中混有许多的神射手,他们对风军的威胁太大了,不少风军士卒都是被人群中突然飞来的冷箭命中要害,当场毙命。
唐寅见状,立刻让麾下的士卒重新穿上重甲,由众人合力托起,架于石墙之上。重甲骑兵原本是要骑马作战的,现在倒是被唐寅灵活使用,安置在石墙上,如此一来,即可以防敌人的冷箭,也可以防近距离的刺杀。
这一招果然奏效,随着重甲骑兵上了石墙,宁军中的神射手立刻失去了威胁,他们射出去的箭支钉在重甲骑兵的三层厚铠上,连第一层都射不透,随着叮当的脆响声,箭矢纷纷折断落地。
重甲骑兵皆为身体健壮之士,手持长枪,由上而下的猛刺,往往能一枪刺穿两名宁军,一时间,石墙前的宁兵惨叫声不断,人们一个接着一个的扑倒在地。
见己方士气已起,而敌军士气渐弱,唐寅暗道一声好机会。他施展暗影漂移,从石墙内直接闪到墙外,拖着黑色的镰刀,冲入宁军阵营之内,只是挥刀之间,便有三名宁兵扑到在地,与此同时,他大喊道:“兄弟们,随我杀——”
己方的君主都已经冲杀出去了,下面的士卒们哪里还会有畏惧之意?舞英、上官兄弟、程锦等将率领风军士卒,纷纷翻过石墙,扑向宁军的阵营。
宁军万万没有想到只这么点人的风军竟还敢反杀出来,宁军被打个措手不及,前面的士卒根本抵挡不住,成批成片的被风军砍翻在地,后面的宁军看的真切,心生寒意,不敢再战,纷纷转身向后跑。
他们想往回撤,可是再后面的宁军根本看不清楚前面的情况,还在继续前压,结果这一退一进撞到一起,使宁军的阵营更乱了。狭长的峡谷内,有接近两万的宁军处于其中,此时前后脱节,互相冲突、拥挤、践踏,已乱成一团。
如此一来,更是给风军的冲杀创造出便利条件,人们无不使出吃奶的力气,奋勇杀敌,疯狂地劈砍着眼前的敌人,两千人对两万人的战斗,场面上却形成了一边倒的局势,两万人被两千人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甚至在战场上都看不到战斗,只剩下单方面的屠杀。
到了这个时候,处于峡谷外观战的长孙渊宏已然看不下去了,传令麾下,鸣金收兵。等这支宁军好不容易从峡谷内撤退出来,长孙渊宏当即令人把领兵的将领捆绑起来,等候发落,而后他又另选一将,命其再带着两万将士,入峡谷全歼风军,擒拿唐寅。
宁军的进攻没有间歇,前一波的兵力刚刚撤退出来,后一波的进攻又展开了。
风军这边依旧是故伎重演,又把重甲骑兵架到石墙上,以重甲骑兵做为拒敌的主力,其他人在石墙后配合攻击。
不过这一次唐寅也留了心眼,把麾下的两千将士分成三波,一波上阵,两波在后面休息,等上阵作战的将士们累了,再选另外一波做替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