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陈豪心下间不妙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因为你太平静了,平静就是冷静,而一个不平静的人,杀不了我的儿子。”说完了这句话,乔治一挥手,“杀了他!”
也就在这一刻,陈豪眼中神光暴闪,早已经准备的他就要突起发难了!
不过,就在即将破釜沉舟动手的那一刻,陈豪突然间看到一直脸色平静的乔治眼里掠过了一丝异样的嘲讽,好像是在专门等着他动手一样,也就是这个细致的观察,也让陈豪瞬间做出一个令他不知对错、生死未知的决断,他站在那里,动也未动。
而身畔的乔治?菲亚特的下属早已经冲了过来,手中的枪对准了他,“砰砰……”两枪,居然是毫不犹豫地开了火。
在开枪的刹那,陈豪已经闭上了眼睛,静待着这个生死未知的结局。
只不过,枪响之后,甚至他都感受到了火药在枪膛中造成的那巨大的空气推动力一下溅射在他身上产生的强烈冲击感,不过,也就到此为止了,并没有子弹打在身上的那种强烈的撞击感。
“博对了。”陈豪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地张开了眼睛,再次望向了乔治?菲亚特。
“空包弹?为什么?”陈豪盯着乔治?菲亚特问道,语气依旧平静,但一阵阵的后怕涌上了脑海。或许,如果他刚才扑出去,打在身上的就未必是空包弹了。当然,如果他真的做出了那个扑出去的决定,也未必不会抓到乔治?菲亚特从而赢取主动。但那样做的后果就是一切都不可能再挽回了,从此以后,要么就是彻底将菲亚特家族从地球上铲除,要么就是他和他的豪门一个人都不剩被菲亚特家族连根拔起,除此之外,再没有第二条路——如非得已,他绝对不想这么做,因为那无异于螳壁挡车,去抓菲亚特,更无异于是引鸠止渴了。
面对着陈豪的疑惑,乔治?菲亚特却并没有回答,只是挥了挥手,陈豪突然间就感觉到身体瞬间酸麻无力,甚至连舌头都僵硬了起来,整个人也僵在了那里,动也没办法再动了,像块木头一样地倒向了一旁。
临倒下去之前,陈豪低头看了一眼胸口,只见胸衣上已经破了两个小洞,两枝微型的麻醉针正插在上面,针尾颤颤。
“原来,不是空包弹,是麻醉针……”陈豪喃喃地道,一下就倒了下去,而旁边的两个人则将陈豪拖到了沙发后面去,将他藏好。从开枪到藏人,整个过程不过就五六秒钟的事情,刚刚做好这一切,屋子里陡然间就是一声尖叫,房门已经被撞开,海伦衣衫不整地已经冲了出来,就看到两个人正拖着另外一个人的尸体,带起了满地的血迹,向着电梯走去,等她尖叫着奔至电梯旁边时,电梯门已经合拢,那具尸体已经被带走了。
其实现在陈豪六感俱在,真的很想大声地喊一句,“别上当,那不是我,我还没死,这是你父亲‘考验’你的阴谋”,可是他现在连嘴都张不开,又哪里能发出任何声音来?!
这一刻,他也不得不承认,菲亚特家族的人,简直太会演了,每一个人的演技都是炉火纯青啊,尤其是乔治?菲亚特,简直更是一位金牌大导演啊,临时导演出的这幕戏,根本就费心半点心思,实在太牛叉了。难怪海伦也那么会演,这一家子根本就是奥斯卡世家金牌后备啊。
“你,你杀了他?”海伦披头散发,赤着白玉也似的双足转头死死地盯着她的父亲,眼睛通红,里面有无法形容的疯狂与仇恨。
“他是今天来的所有宾客中唯一的一个陌生人,不是他也是他。就算是为了给家族中人一个交待,我也只能杀了他。”乔治深深地吸了口气道。
“不,不,不,这不公平,你根本没有经过审讯,你这是草菅人命,你就是一个冷血无情的刽子手。”海伦疯狂地尖叫道,声音里有一种贯穿心肺的痛。
乔治直视着自己女儿的眼睛,眼神淡淡,语声也依旧淡淡,“菲亚特家族想杀人,不需要审讯。”
“是么?好,哈哈,很好,真的很好。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一个人,我是你的亲生女儿,却在你心里如此的可有可无,你甚至可以为了一个花花公子而不惜杀了我的爱人……好,真好,太好了……你不是认为是他杀的人么?好啊,我现在就回答你,没错,就是他杀的,不过他是为了我去杀的人,因为他不想看着我去死,他是一个真正的绅士,真正的男人,我心中真正的英雄,比起你们这些把自己伪装成救世主的肮脏的人来说,简直强上一千倍、一万倍!行,他死了,那我活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反正,你杀了我的爱人,也等于谋杀了我的心,我活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海伦惨笑着,疯狂地大骂着,突然间就从旁边的一个下属腰间的枪袋里拔出了枪来,对准了自己太阳穴,“砰”地就是一枪,根本没有任何迟疑犹豫。
“不要……”沙发背后,陈豪的眼睛恰好能看到这一幕,他拼命地挣扎着,在心下狂吼叫喊着,可是偏偏就发不出半个声音,他突然间想起了一个悲情的狗血故事,说的是,医院诊断出受伤的丈夫的右手就算治好也要截肢,妻子偷偷地砍断了自己的右手,微笑对丈夫说,我们现在都是残疾,以后依旧谁也离不开谁,可丈夫的右手却治好了。尽管这个笑话跟这件事情没有太多关联,他和海伦的关系也远远没有达到这一步,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依旧想起了这个笑话,痛彻心肺!
“砰!”枪声响起,只不过却并没有出现血光迸现的场面,那个被抢走手枪的下属骇了好大的一跳,直接举手架起了海伦的手,枪口偏离了方向,一枪就打碎了墙上的水晶大吊灯,“啪嚓”一下,大吊灯砸在地上,碎晶乱溅,屋子里一片狼藉。
而那颗子弹也险险地刮过了海伦的右额角,擦破了一块皮,鲜血直流,同时还带飞了两掠金色的长发。
那个下属脸都吓白了,一把就抢过了海伦的手枪,周围的人也全都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枪,这位该死的大小姐可别再发疯了,否则真会连累到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