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人街!”凌语芊简单短促地回答,抱起琰琰坐上去,其实,这只木马几乎花了她一天工夫,走遍整个唐人街,最终在一间古老的店铺找到,马上把它买下来。
然而,给大家惊喜的,又何止这个木马,她陪琰琰摇晃几下后,紧接着呈上第二份礼物,是她亲手制成的画册!
一张张画纸,是关于琰琰不同阶段的情景,有学爬的、学走路的、学叫人的、伸手拿东西的、拍手唱歌的,还有摔跤的,大哭的,闹别扭的……
过去一年,她每个星期只能见琰琰一次,但她都深深记在脑海,回到训练营,休息期间就画出来,正好琰琰生日,她便想到装订在一块,当成长画册送给琰琰,每一张图,代表一个故事,将来只需看着图纸,便能想到当时的情景。
果然是一份别具意义的生日礼物!大家无不为这份礼物感动、喝彩和称赞!
“好了,你们的礼物呢?我想你们也迫不及待地要表达对琰琰的爱吧?”凌语芊首先从温馨感人的世界出来,笑吟吟地转开话题。
大家于是也渐渐平复,陆续拿出礼物。凌母根据中国的传统,打造了一块专属琰琰生肖的金牌,凌语薇则亲自diy一只脚链,至于jean送的,是ipad,还是最新版本的!
即便彼此情同姐妹,凌语芊还是过意不去,“你呀,随便送样东西不就得了,干吗这么破费。”
jean则不以为然地撅起小嘴,“随便?我干儿子生日哦,这能随便吗?这ipad我下载了很多学习工具,有助琰琰认图识字。嘿嘿,要不是考虑到琰琰还小,我恨不得买套房子送给他呢!”
买套房子!凌语芊不由翻了翻白眼,“中国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妈妈’,才导致有那么多啃老族!”
jean先是一怔,随即哈哈大笑,抱住琰琰,“琰琰,只要你乖乖的,干妈愿意让你啃老,不过呢,现在还是先让干妈啃你一下。”
琰琰依然不习惯jean的亲吻,迅速挣扎,最后,是凌语芊出面,才让他乖乖地回了jean一个香吻,把jean逗得心花怒放,笑声不断。
看着这样的jean,凌语芊打心里羡慕,脑海冷不防地闪出某个高大的人影,俏脸陡然变黯,直到凌母投来关切,她才回过神来,开始点蜡烛切蛋糕。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哦,祝你生日快乐!”
轻快流畅的生日歌顷刻响起,蔓延各个角落,为这小小的客厅更添一份温馨、喜庆和动人,凌语芊点着两根彩色蜡烛,随音乐唱起歌来。
jean,凌语薇,就连凌母,也加入庆贺,而其中一个歌声,则发自琰琰。
凌语薇花了一个多月,耐心努力地教导琰琰唱这首歌,琰琰也不负众望,演绎得非常好,小脑瓜歪来歪去,两只小手不停拍掌,煞是可爱。
“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琰琰,happy—birthday—to—you!”
大家唱得更起劲,特别是凌语芊,烛光映射在她美丽的眼睛上,里面闪闪发光,那是一滴滴晶莹剔透的泪珠。
去年的今天,她在训练,每次休息她都会呆呆对着某个地方,在心里默默唱着这首生日歌,默默说出祝福,如今,她总算不用隔空传达,她可以亲自为他的小宝贝庆生,送祝福!
她的小宝贝,她予整个生命去虔诚祈祷和祝愿,望他身体健康,快高长大,开开心心,快快乐乐!
在音乐声中,大家吹蜡烛,切蛋糕,凌语芊刚切下第一块蛋糕,琰琰立刻端起来,呈现给她,“妈咪,请你吃!”
凌语芊心头又是一阵难言的感动,摇了摇头,“不,这块蛋糕,应该先给姥姥。”
“不,琰琰的生日蛋糕,应该妈咪先吃,妈咪或姨姨的生日蛋糕,才是姥姥先吃。”琰琰也学着她,有模有样地摇晃着脑袋,极为缓慢地说出这句话,偶尔还停下,个别字还不很清楚。
但这足以令众人震撼和感动,不仅是凌语芊,其他几个人也都流出了欣慰激动的眼泪。
好懂事的孩子!真聪明的孩子!
这应该又是归功于薇薇吧!
凌语芊已经接过蛋糕,尝了一口,很甜,很美味,这是她吃过最好吃的蛋糕,带着感动、骄傲、自豪、满足、快乐和幸福!
合家欢乐的气氛,一直弥漫着整个屋子,感动温暖着各人的心扉,持续到凌晨。
凌语芊于是留jean下来过夜,jean也不婉拒,和薇薇挤一晚,凌语芊依然和琰琰睡。累了一个晚上的琰琰,睡得正香甜,凌语芊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望着琰琰稚嫩的小脸,她脑海无法自控地浮起另一张俊美无铸的面容,当时虽然远距离看,虽然戴着面具,可她还是看清楚了他,时隔一年多,他变得更加成熟稳重,更加好看迷人。
看来,他过得很好,自己和琰琰的离别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大的影响,至少,他还有兴致接受莫希凛的邀请,看艳舞看得津津有味,还和别的色男人一样,对舞台上的“jane—l”起了反应。
也是,自己都学着放下了,何况是他,自己都已经“死”了,难道还奢望他守身如玉一辈子?
语芊,老天安排这一幕,或许就是让你彻底死心,彻底放下,彻底释然吧!
心中尽管这么自我安慰,可她还是感觉胸口闷闷的,像是堵住了一块石头,堵得她又慌又闷,她不懂这是怎样的感觉,这是怎样的心情,她很讨厌自己被影响了!看他活得多逍遥潇洒,所以,自己又何必惆怅?何必……悲伤?
同一时间,洛杉矶某个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里,宽敞舒适的大床,同样有个人影翻来覆去,孤枕难眠。
柔和的银白色光芒从床头灯散发出来,映出贺煜剑眉紧蹙、布满烦闷的俊脸。
距离他离开莫公馆已经好几个小时,但他仍然无法从那莫名其妙的意乱情迷中恢复,那炙人的音乐似乎还在周围萦绕,那个魅媚妖娆的身影也继续在他眼前煽情舞动和跳跃着,深深刺激和撩拨着他身上每一处感官,令他不断起反应,越发狂热和高亢,欲火焚身。
这个叫做jane—l的女人,不可否认有着极为勾心撩人的本领,然而,他确定自己不是单纯因此着迷,他觉得,对她的独特感觉一定有其他特殊的原因。
她戴着面具,导致他看不清楚她的容颜,他于是仔细认真地紧盯着她的眼睛,希望能从中有所发现,只可惜,她化着深厚的眼影,接着浓密的假睫毛,将那原始的心灵之窗给掩盖住,加上远距离,她又跳来闪去扰乱人的视线,故他根本无法从她身上找到任何端倪和蛛丝马迹。
她是谁?到底是谁?难道真的只是一个舞女?一个媚骨天成、把自己撩拨得意乱情迷、欲火焚身的舞女?
到底是她太有能耐呢?又或者,自己清心寡欲了一年多,终耐不住寂寞了?这一年多,不乏有美艳妖冶的女人自动投怀送抱,就连李晓彤也暗示过无数次,可他都毫无反应,为何唯独对上这个女人,就把持不住了?
贺煜想着想着,不由自主地想到莫希凛说过明天晚上会把她送给自己!他清楚,莫希凛并非随口说说,假如自己没事先婉拒,这个妖娆媚人的尤物,必定会如期送到自己的面前。
届时,自己应该怎样?顺水推舟地接受?好好纾解一回吗?又或者……
身体猛地越来越热,狂炙的欲火一步步侵袭他的大脑,扰乱他的思维,他再也无法清醒琢磨和思忖,他痛苦不堪地暗骂一声该死,随即跳下床,冲进浴室,用冷水让自己从情潮欲浪中冷却下来。
一会回到卧室后,他来到窗边,看着夜空里皎洁的明月,他俊颜一怔,回头打开行李箱,取出那只小木马玩具。
琰琰,生日快乐!
虽然爹地无法陪你一起庆祝生日,但爹地会记着,永远都记住,今天是你的生日,也是你妈咪最痛苦那天的纪录日,对爹地来说,无比珍贵,比什么都珍贵!
他的思绪自然而然地转到琰琰和芊芊那,回忆那些悲欢离合、痛并快乐着的日子,后来还喝酒,借着醉意进入梦乡,一直睡到第二天,被急促的电话声唤醒过来。
是池振峰,像往常那样,算准时间跟贺煜确认,“总裁,你准备上飞机了吧?”
贺煜仍在宿醉中,眉头本能地皱了皱,吩咐道,“帮我重新订一张回程票,日期是1号的。”
池振峰由于惊讶,好几秒后才接话,语气转为关切,“改机票?是不是有事耽搁吗?没啥大问题吧?那个莫希凛叫你多呆两天?”
贺煜没有解答,只回了一句“你记得照我刚才的话去办”,挂了机。
他抱着头,呆愣了片刻,突然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遥控,打开电视。
出乎意料,竟然让他看到一则震动人心的新闻报道。
“昨晚大约九点钟,xx州州长莫希凛在家中因心脏病突发而身亡……”
莫希凛死了?心脏病发?昨晚大约九点钟?
贺煜顷刻瞪大了眼,他记得,昨晚离开时大约八点四十分,根据莫希凛的暗示,舞会后似乎和那个jane—l继续欢娱,难道是被他开口中,莫希凛就在那寻欢的过程中心脏病发作?那jane—l呢?她会怎样?
贺煜拍的一声关掉电视,下床,快速梳洗和穿戴,事不宜迟地离开酒店,直奔莫公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