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周天心里多少理解苏水渠,苏水渠心不在这里,他接待滕修的时间都比对自己上心,他已经习惯了河道生涯。
冷风吹过,周天脑子清醒很多,揽紧衣服才觉的有些冷,不禁怪自己玩什么个性:啊嚏!
陆公公赶紧给太子披上外袍:“太子息怒,苏公子只是一时想不开,过段时间就……”
“不准提他,让他走,你别拦着!”
陆公公闻言不再说话,心想太子这是恼羞成怒了,但看着太子有理智的发火,而不是杀人泄愤,不禁觉的自家主子真的长大了,心有戚戚焉:“殿下,您穿的单薄,去孙公子那里坐坐暖暖吧。”
周天看眼自己乱七八糟的衣服和快掉下来的靴子,说是坐坐是想自己去清沐那里梳洗一翻再走,这模样让人看见确实不妥,这台阶她下了:“嗯。”
陆公公赶紧跟上。
孙清沐见到衣衫半开的太子进来,惊讶了片刻,立即恢复镇定让小池去倒水给太子梳洗。
周天顺势甩了脚上的鞋,走到火炉旁若有所思的烤自己的手。
孙清沐急忙断了热茶过来:“太子,喝茶。”
周天伸出手,刚想拿茶杯,突然发现周天还是穿的昨晚的衣服,不禁诧异道:“没睡?”
小池子走进来刚好听到太子问这句,直觉想为公子在太子面前抱屈。
但孙清沐先一步道:“昨日是早上公文没昨晚,所以看的晚了,但也眯了一会,还没来得及换衣。”
周天没怎么听孙清沐的解释,只是在孙清沐说完后心不在焉的点点头,仿若孙清沐回答了什么并不重要,周天心思繁重的盯着火炉便不再说话。
陆公公带着新的服饰进来,见太子靠在软榻上发呆,在想想刚才惹太子生气的苏水渠,不忍上前打扰太子,反正今日休幕,让太子静一静也好。
孙清沐见陆公公没有上前,更不敢探听太子怎么了,他微微退了一步,转身跟小池去传早膳。
小池离开大厅后,鬼鬼祟祟的看周围无人,便兴冲冲跟主子道:“公子,听说苏水渠惹太子生气了,把太子气的不轻,太子还让苏公子滚出皇宫呢!”
孙清沐骤然看向小池:“不得胡言!”但眉头却微微蹙起,难怪太子看起来不高兴。
小池委屈的嘟起嘴:“不是奴才说的,千真万确,要不太子怎么没梳洗完便来了咱们这里。”
孙清沐闻言也不接话,只是若有所思的走着。
另一边,苏水渠见太子走的匆忙,有些担心周天,便让小十一跟上。
不一会小十一耸着耳朵回来:“太子去了孙公子的院子。”
苏水渠骤然身体一软,觉的自己的担心多余,就算没有自己,他也有会有落脚的地方,他们只会做的比自己更好。
苏水渠从地上起身,示意十一给他收拾东西。
小十一为难的看眼伺候了没几天主子:“公……公子,刚……刚才陆公公交代,不让奴才们帮……帮您收拾东西,陆公公说……说……”小十一为难的不知该不该跟主子说,可主子惹太子生气,确实不对。
苏水渠站起来自己收拾桌上的资料,表情出奇的平静:“说吧,不怪你。”
十一道:“太子说,让公子赶紧收拾东西,赶紧离开。”十一说完低下头,发冠盖住表情为自己伺候了没多久的主子伤心。
苏水渠不再说话,整理东西准备离开。
周天坐在大厅门口,门外的情况一览无遗,她在等,等苏水渠敢走出这个大门!
孙清沐两次请太子用膳,均被无声的拒绝,见太子一直盯着门口看,猜着太子是在等隔壁的人来认错。
孙清沐相信苏水渠一定不会来。
陆公公为难的看了孙清沐一眼,心想,太子这样也不是个事,太子今天召见了施弑天,现在已经这个时辰了,施弑天估计要到了。
孙清沐见陆公公看他,想着太子早晨有事,一改刚才的态度,笑着上前坐在太子身侧:“殿下,都这个时辰了,您不梳洗别人还当清沐伺候不周。”说着伸出手笑着去脱太子本就没穿好的衣服。
孙清沐主动笑的时候很好看,尤其讨好人的微笑,练过六年的孙清沐能从暴虐的焰宙天手里拿下他想救的人,他的一身功夫,也不是只做样子,谁不曾学过什么,只是不愿意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