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这封信千年之后能否到达你的手中,我只是想既然你从你的时空而来,跨越千年,当你回去时,是否在这漫长的等待之后,你还有机会会看到这封信?我不能确定,却不能不做,我希望我的阿梓,不管在哪里都是最幸福的。”
梓锦的眼泪没有预兆的就流了下来,看着熟悉的字体,看着这一行字,梓锦不知道吴祯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写下这样伤感却又带着希望的话。
叶溟轩的眼神一闪一闪的明亮交替,握紧的双拳缓缓的松开,吴祯啊吴祯,其实你跟我一样傻。
岳凌风斜靠着门框,看着在自己家里哭成泪人的某个女性生物,心里好像有很多话却又说不出了口,最后只能化成长叹。听说他家的先祖在过世后是独自一个人葬于棺椁,没有跟妻子同穴而葬,是楚家唯一一个没有跟妻子合葬的先辈。
楚家人都遗传了先祖对戏曲的执着与天赋,楚家每一代人都会出一位梨园才子,千百年来从无断绝。这一辈,他不是楚家最优秀的子孙,可是他却是楚家最幸运的子孙,因为他完成了先祖的遗愿。
这并不是自传,只是一封被古时蜜蜡封存了千年的书信,是一封楚家人以为永远不能打开的信。
信里所说的楚家人不知道是什么,只是岳凌风看着姚梓锦哭成那样,却又在想,如果先祖还活着,会不会开心她会流泪呢?
他不知道答案,却又想到如果他喜欢一个人,大约只愿意看到她笑,并不愿意看到她哭的。
看完了信,梓锦的神情十分的难看,叶溟轩的神色也是晦涩不明,良久才说道:“原来比我们想的要糟糕,怎么办呢小丫头,不管用尽什么办法,我们都要回去的,要讨回欠我们的所有的东西。”
“是,我们一定要回去的。”梓锦轻声呢喃,眼眸似乎穿越了时空,看到了姚家被新皇流放,姚老太太病逝于半路的凄凉晚景。似乎看到了平北侯一片荒凉的景象,谁又能想到在他们死后,襄嫔所生的二皇子居然勾结静谧师太,联合藩王造/反,在所有人都还沉浸于叶溟轩跟梓锦大火中丧生,长公主昏厥病危的惊慌中,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而这其中居功甚伟的还是万荣,原来万荣并不是依附于秦时风,居然是跟随着秦召立的。
姚家、平北侯府几乎是被连根拔起,就连廉王府也被围剿,想起廉王妃亲切的笑颜,想起廉王妃跟廉王最美的爱情故事,这样的一段故事怎么能以悲剧结尾?最你看回。
梓锦不甘心!。
叶溟轩眼都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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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
这里是关押重犯的地方,空气中混杂着难闻的气息,往日高高在上的皇子正被新皇关押在此处。隔壁关押的正是姚家父子,平北侯父子,廉王父子,真是一锅大杂烩,谁又能想到不过是短短二十四个时辰,怎么就会成为阶下囚了?
秦时风自从阿若死后,对于生命也就没有多贪恋了,此时就算是成为阶下囚,明日被处斩,也没觉得多难过,真好,至少能跟阿若团圆了吧。
秦凤麟看着大哥,眉目间就有些怒火,可是现在他又有什么法子脱困?作为皇子这几年来他从未肖想过皇位,并没暗中拉拢过自己的势力,更没有想到平常温润的二哥居然是这样的狠辣。
只是悔之晚矣,若早知今日,他必定早日图谋。
姚谦这辈子就没想到他会以这样的结局走向死亡,他一代文臣,忠君爱国,食君之禄,为君担忧,怎么就能被扣上乱党的帽子?事情发生的太快的,简直就是眨眼间就被定了罪投入大狱,连个申诉的机会都没有。
长长的叹息一声,担心起家里的老妻跟老娘,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廉王真是一个英俊无双的男子,纵然此刻这般的狼狈,依旧是尽量的让自己保持着整洁,他不希望跟倾寒再见面的时候,他会认不出自己来。
这里面关着的人,无一例外的都是跟叶溟轩的家族有最深切关系的人,他们息息相关,同进同退。
他们都是人中英豪,一个不慎却是全盘皆输。
姚长杰斜倚着墙壁,此时默默不语,素来镇定的他,眼神如墨,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姚谦的眼睛就看向了儿子,这次好了,连锅端了,姚家真是后继无人了。
“真希望这是一场梦。”叶繁闭着眼睛,从大火中倒是逃出来了,谁会知道又会进了狼窝。
叶锦瞪了他一眼,“我们一定要想办法自救。”
轻轻的一句话,却如同投石入水,荡起点点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