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是不会死的!”王贤狠狠咬牙,挥手道:“别说丧门话了,快走吧!”
“我会在南边等你的!”宝音深深看他一眼,眉目中满是坚定之色,紧咬银牙道:“虽然你很讨厌我,但你要是死了,我还是会给你守一辈子寡的!”说着抽出刀来,将一侧发辫割下,丢在王贤面前,便上马而去。
看着她离去的身影,王贤弯腰捡起那段头发,如缎子一般,手感可真好啊。
“大人,我留下吧。”见宝音走了,吴为和许怀庆都过来,前者轻声道。
“还是我留下吧。”许怀庆也道。
“都走!”王贤笑道:“不用担心我,我有汗血宝马,逃命比谁都快。”
“就怕大人到时候,被其他人拖累了。”两人担心道。
“我会掌握分寸的,约莫着你们走远了,我也脚底抹油了。”王贤自信道:“让阿鲁台在这里继续傻等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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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队趁着夜色悄悄转移后,王贤既要率领五百骑兵扮成斥候,在阵前阻隔瓦剌的斥候,又要在山上烧马粪、摇旗杆,装出上万大军在此的假象,忙得不亦乐乎。眼看着大部队差不多走远了,王贤也开始盘算,要不要趁着下雨走掉算了。
但显然,阿鲁台没他想象的那么傻,竟在这时派兵冒雨进攻了。
“大人,我们该怎么办?”德勒木焦急问道。
“废话,跑啊!”王贤翻个白眼,打个呼哨道:“弟兄们,风紧扯呼!”
虽然博尔济吉特勇士们,大都听不懂他说什么,但明白王贤的意思,很快撤回山上,带着空闲的战马,朝后山逃走。
“往西。”王贤早想好了,大部队是往东逃的,他们便往西去。
这时,鞑靼军的前锋,小心翼翼靠近山口,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瓦剌军,这反而让他们更加小心,竟在山口前勒住马,裹足不前。
还是在阿鲁伯林强令之下,一个百人队才硬着头皮摸进山谷,半晌,那名百夫长出来,一脸见了鬼的表情道:“山谷里没人,只有一些旗杆还有一堆堆马粪……”
“你说什么?!”阿鲁伯林惊呆了,马上带人冲进山里,果然连根人毛都看不见,只有一些戴着头盔的稻草人,还有各色各样的旗杆,以及冒着余烬的一堆堆马粪。
“故!布!疑!阵!”阿鲁伯林从牙缝中艰难的蹦出这四个字,险些眼前一黑,栽下马来。
接到禀报的阿鲁台,也飞速来到山谷,看到眼前的一幕,一张老脸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众将也气得七窍生烟,纷纷请命要提兵追赶。
阿鲁台却冷静下来,现在已经很清楚了,‘马哈木’利用自己过于求稳的心态,派一部分军队做后卫,大部队则逃回了大西北。想到自己竟被耍了,他当然窝火,但是这些年阿鲁台窝的火、受得气太多太多,已经让他可以在任何时候都心平气和,问道:“他们往哪边逃了?”
“斥候禀报说,往西。”阿鲁伯林道。“看来齐特拉部的消息没错,马哈木已经往西逃了。”
“这老东西,蛮横了一辈子,想不到一仗就让他转性了。”阿鲁台叹口气,以老经验看人,要不得啊。见众人如丧考妣,他却笑笑道:“这有什么不好的?我们不费吹灰之力,便夺回了漠北草原,难道不是求之不得的么?”
众将一听也是,这才消了气。“难道太师不打算追了?”
“当然要追了,马哈木可以回去,但他的人口、牛马,都得给我统统留下!”阿鲁台冷冷一笑道。
“他们赶着牲口,携家带口,跑不快的。”阿卜都也来劲了人:“我们全力追赶,很快就能追上他们。”
“嗯,追!”阿鲁台想一想道:“阿卜都,你当前锋,全力追赶那些瓦剌人,伯林你与他齐头并进,遇到情况要互相支援,我带领主力紧跟在后头,就是追到伊犁河畔,也要追上马哈木!”
“是!”众将齐声应道,兵贵神速,冒着雨便全军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