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主簿则愣在那里,听王贤的意思,显然闺女没说实话……他女儿说,男女是分桌坐的!
魏知县不敢再问下去,大堂之上,岂是开黄腔的地方?万一再有什么更香艳的情节,刁主簿还要不要做人了?想到这儿,他板起脸道:“事涉闺帏,慎言!”
“是……”王贤马上闭嘴,不过其实后面也没啥了。
“刁兄,你是本县三衙,更应该合规合矩。”魏知县又望向表情难堪的刁主簿,道:“若要告这狗才,还是先写份状纸,待放告时递上来,本官自会秉公而断!”
“是。”刁主簿也不敢纠缠了。他发现魏知县没有借机发作王贤,很可能是自己判断有误……
“你这狗才,本来要升司户的,这下先搁着吧。”魏知县又睥向王贤道:“等把案子查清了再说!”
“是……”王贤无奈道。倒不是无奈煮熟的鸭子飞了,而是因为魏知县一口一个‘狗才’,不知哪来这么大怨念?
散衙之后,王贤也顾不上回户房训话,径直到后衙求见……往日里他都是无需通报,直接进签押房的,但今天门房却不放行。
“老牛你个囊球。”王贤瞪他一眼,低声骂道:“老子年前才给你二百两……”
那门房叫牛文元,闻言苦笑道:“小人哪敢拦着司户?是大老爷传话说,不让你进的。”
“你帮我进去说一声,”王贤道:“说不定你听错了。”
“可不敢了。”刘文元心有余悸道:“大老爷现在规矩大,那些敢不听招呼、自作主张的,都被发落了……”
“那我回头再来。”王贤只好先回去户房,吃过午饭,他出去到了距离衙门不远的一处小院找司马求。司马求最近在外头养了个小的,从拉皮条到租房子,都是王贤一手操办的……
敲开门,就见一个身材丰满,三十出头的少妇迎出来。一看到王贤便掩口笑道:“媒人来了,快里面请。”她就是司马求新收的小妾如花,原先在大户人家当婢女,还给主人生了孩子,后来被主母扫地出门,之后一直靠当厨娘为生。
司马求一是看上她烧得一手好菜,但更重要的原因是她身材丰满,胸前一双又圆又滚的大奶子,后头一对更加结实肥大的屁股,走起路来,前头一突一突,后头一翘一翘,正是重口味男士的最爱……王贤恶意的想到,不会是司马求小时候没奶吃吧?
如花将王贤迎进屋,只见饭桌上摆着几盘精致的小菜,司马求正摇头晃脑的喝着小酒,看王贤进来,招呼道:“什么风把你吹来了,是给我温锅么?”
“初六那天刚给你温过。”王贤白他一眼,坐下道:“司马先生是‘新人娶进门,媒人扔过墙’啊!”
“这话说的,我是很感激你的。”司马求笑呵呵的拉起如花的手,“帮我找了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宝贝。”
“讨厌。”如花娇羞的捂住脸,她其实五官挺漂亮,就是胖,脸又大又圆,两只手捂不过来。
“噗……”王贤险些没一口水喷到俩公母身上。
“宝贝,你先下去。”司马求摸摸如花的小手,笑道:“我有事和王司户谈。”
待如花乖乖下去,司马求捏一粒茴香豆,慢慢咀嚼到满口生香,才挪揄道:“怎么,才半天就沉不住气了?”
“那可不,日子一长就生分了。”司马求面前,王贤毫不掩饰道:“要是大老爷和我生分了,我也有空了,第一件事就是接我老嫂子来与你团聚。”
“去你的!”司马求明知道他是吓唬自己,还是惊出一身冷汗:“少拿那母老虎吓唬我!”
“先生,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哦。”王贤苦笑道。
“好吧好吧。”司马求也苦笑道:“本来大老爷嘱咐我,起码谅你十天,可谁让我吃人嘴短呢?”说着煞有介事道:“实话告诉你吧,对于你在上元节的表现,大老爷很不高兴。”
“为何?”官场没有秘密,何况是那种万众瞩目的场合。对于魏知县这么快就知道了,王贤并不奇怪。
“这不明摆着的么!”司马求瞪他一眼道:“胡学士问你师承时,你为何说是自学?把大老爷置于何地了?”
“是大老爷不许我对外人讲的啊……”王贤叫起了撞天屈,“未经请示,我哪敢对胡学士说?”
“那也得分情况啊!”司马求一副‘你咋这么笨’的表情道:“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过去就不会再有,那些老大人还会重新聚起来,听你解释么?”
“不会了……”王贤摇摇头,不禁暗暗苦笑,这魏知县未免也太傲娇了吧?“但已然如此了,我该怎么办?”
“幸亏你还算有良心,没有答应徐提学的邀请,还说了大老爷的好话。”司马求露出笑容道:“所以大老爷虽然生气,但对你的感情并没变,从早晨刁主簿的事儿上,你还看不出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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