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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哭笑不得,之后就是满满的感动,垂下头轻声道:“奴婢是一个不安分的,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姑娘却还愿意相信奴婢,奴婢真是……”
“不用太感动。”顾绮罗拍拍她肩膀:“我对自己的人格魅力非常有信心,像你这样有眼光又聪明的人,怎么可能舍得离开我呢?除了我之外,你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姑娘了。”
杏花无力地垮下肩膀:“姑娘,这话您就不能让奴婢来说吗?您……您真是一个……唔,一个……反常的主子。”
“什么话?反常的那是妖精,你要害死我啊,会不会说话?与众不同性格独特众人皆醉我独醒,这么多词儿呢,再不然哪怕特立独行我行我素也好啊,你给我用了个反常,我哪有反常?”
杏花连忙笑道:“是是是,是奴婢说错了,真奇怪,奴婢虽然念书不多,好歹这些词语也是知道的,刚刚怎么就想不起来了呢?”
春雨看顾绮罗这会儿竟露出笑容来,连忙也凑趣笑道:“我知道了,杏花姐一定是让姑娘的大言不惭给震惊到了,所以才把那些好词儿都给忘了,反正好话姑娘自己也会说,用不着我们说了。”
“会不会用成语啊?不会用别用,我那叫大言不惭吗?我那叫实话实说。”顾绮罗在春雨头上轻轻敲了一下,然后站在院子中,看着满院的老木寒云,忽地长出了一口气,握了拳头喃喃道:“是该振作起来了,一味躲在屋子里黯然神伤,除了让亲人替我担忧。又能做什么呢?我说过要好好活着,替他看遍这个世界的大江南北,到时奈何桥上讲给他听的。”
她自语到此处,忽然就伸开双臂在空气中挥了挥,然后轻声道:“萧江北,你若是魂魄就在这里,那便跟着我一起走吧。我愿意一辈子都让你阴魂不散的跟着我……”
一语未完。眼泪便夺眶而出,她一把抹去,对杏花春雨道:“咱们许久没有出去走动了。今儿去百味馆看看,春雨你让人套马车去。”
春雨见她脸上果然又恢复了昔日神采,不由得喜出望外,脆生生答应了。便连忙跑出去。这里杏花就道:“是了姑娘,刚才去太太屋里。看见她为老爷准备大衣裳,说是老爷过两日要去绵州查库,大概要大半个月才能回来,姑娘要小心太太这段日子闹幺蛾子。”
“无妨。她若要闹,尽管出手,我接招便是。免得颓废了这些日子。她真把我当病猫了。”顾绮罗看着院墙,说完忽然又问道:“萧家那边还没有布置灵堂吗?”
“没有呢。”杏花摇摇头。觑了一眼主子的面色,方小心道:“从北疆传来的消息说二爷是战死在乱军之中,恐怕……也只能立个衣冠冢了。萧家这会儿上下都正悲痛着,此事倒不急于一时。”
顾绮罗点点头,须臾见春雨回来,说马车已经备好,她便向门外走去,待坐在马车上后,她就对车夫吩咐道:“去萧家。”
“大姑娘要做什么?萧家……还没为二爷布置灵堂呢。”春雨心中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却见顾绮罗摇摇头道:没什么,这么多天了,我也理该去探望探望老太君和姨娘,萧江北不在了,我便替他在老太君面前尽孝吧。
杏花和春雨听着这话不对劲,都是大吃一惊,春雨便低声叫道:“姑娘发烧了吗?就算二爷不在,这……这也不能让你替他尽孝啊,你又没有嫁过去。”
杏花也勉强笑道:“是啊,萧家也不是没有人了,别说萧将军还正当壮年,就是没了萧将军,还有萧家大爷和三爷呢,他们没有二爷的前程,可到底是太子的亲戚,将来也不可能没落,姑娘不用担心。”
顾绮罗知道杏花大概是猜出自己要做什么,但她却只是笑一笑,没有再多说:冥婚,即便这是古代,可像萧家和顾家这样的人家,给自己和萧江北举行冥婚的话,也会惊起大浪吧?更遑论他们俩之前就是京城流言的绝对中心。
顾绮罗心意已决,今天早上周太夫人将她叫过去劝慰了一番,然后又说了澄明侯府一些好话,顾绮罗便明白这是父亲的授意了,不然祖母从乡下进京,又足不出户,哪里能知道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