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坐下，诸葛离来了，她拿出一封信，递给了张浩然。

“谁的信？”张浩然问道。

诸葛离道：“灵玉姑娘给你的。”

张浩然一怔，忙打开信封，展开信纸一览。

只见纸上写道：

大人亲启。

我在牢狱深处写这最后一封信，算是临死前的一种慰藉。想想所能寄给的人，竟然只有大人一人，禁不住有些凄凉。

大限已至，一直萦绕心中的乌云，才烟消云散，只剩下柔儿的盈盈一笑。此时去找岳柔，我也能笑着见她了。

如今，我已无牵挂。如果大人去京城，不妨帮我看看岳山伯父，有墨玉照顾，他会安好的，到时请你替我问安一声，让他莫要牵挂。这算是我的哀求。

另，我知大人心正法严，执政为官所遵循的是法，而为了我，大人背弃了自己的理念，放走了岳山，对你而言已是一种失败和对律法亵渎。大人之苦，灵玉铭记五内，感激戴泽，却无缘回报，如有来生，灵玉愿伴君左右，红袖添香，摇扇弄襟。

最后，小女庆幸遇到大人，希望你能位极人臣，那到时，能为世间之苦难，世间之悲哀，世间之不平，贡献最大的力量。造福天下，百姓戴泽。

……

张浩然看过后，唉声叹气片刻，才折好书信，放入了信封内。

“写的什么啊？”诸葛离问道。

张浩然惋惜道：“让我去了京城，替她看看岳山，另外感谢我的帮忙，对了，灵玉的尸体呢？”

诸葛离道：“已经下葬了，本来杜长青的意思是抛尸荒野，被野狗吞食，后来不知怎么搞的，长孙庆安突然插手，让人好生安葬了她。”

张浩然点了点头，道：“应该是青烟的意思，她虽然离开了彭城，却时刻关注这儿。”

诸葛离抿了抿嘴，突然问道：“大人，你说灵玉的做法对不对？”

“这个…”张浩然也被问住了。

诸葛离叹声道：“如果是我，应该也会这样做吧，律法惩办不了鲁蒙和严开这样的人，那就用杀止杀。有时候，杀人也是救人。”

张浩然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心中却想了许多。正如诸葛离所说，律法不具唯一性，在前世都有无法可依的案件，更何况是这个阶级更加强烈的社会呢？

也许自己能做的，不是坚守律法的公正，而是如灵玉所说，尽自己的可能，做到位极人臣之位，做一位最强的官老爷，那时候，便不会出现现在的无奈和可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