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歆茗福身应是,然后指挥身后的人把素姚拉走,同时不忘把那些胭脂水粉全部收走。
看到歆茗要用自己的袖子去擦那脏兮兮的梳妆台的时候,顾卿言伸手拉住了她:“这东西有毒,你让人去找阿星拿解药,刚才大家都得服下解药。”
歆茗心里一惊,马上就点头:“奴婢这就去。”
只是她还没有转身,顿时就发现了顾卿言那件华丽的衣裙上也沾上了不少胭脂水粉的粉末,那东西似乎拍打也未必能弄干净。
“郡主,你这衣服……”
“无妨,我可不怕这些东西。”顾卿言微笑着,想要用手去拍那些粉末,但是动作却又停住了,“我若是要它们不掉下来,它们永远也不会掉下来让别人中毒的。只是若我愿意……”
歆茗也因为是暗卫出身,自小就学习如何揣摩主人的心意,所以马上就领悟过来了,一会只怕有不少人会笑里藏针,所以顾卿言身上带着有毒的东西也不失为有趣的事情,谁那么不长眼睛撞上来……那倒是有好戏看了。
“那么奴婢这就去找陈景星大人。”歆茗再福身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
顾卿言用手指轻轻点了点那因为被下人匆忙收拾而散落在梳妆桌上混合了水粉变得颜色更为粉嫩的胭脂,然后缓缓的抹在了眼皮上,淡粉色的眼影效果不错,看起来不仅青春洋溢,也同样的妩媚动人,如同春天里那淡粉的桃花的颜色。
至于底粉什么的……
顾卿言摸了摸自己的小脸,她真的最多需要眼影而已,拥有媚骨的女子,天生就拥有迷惑众生的能力,她的身段玲珑有致,她的五官精致非常,皮肤更是如同婴儿一般娇嫩可人。
最重要的是……那样下三滥的毒对她没有什么作用啊!若非是孤山公子制作的熏香那种层次的东西,否则只怕没有什么可以伤害她了。
力量一天天的在身体里强大起来,顾卿言就越是想要赶紧弄清楚迦楼罗族的秘密,至少……要知道当年亡国的真相!
不过在这此前,她需要先完成及笄之礼,之后她也就成年了,没有谁还能说她没有及笄,不能做这,不能去那了!
从梳妆镜前起来,顾卿言走到了房间的门前,绘屏刚好过来,看到了顾卿言的时候先是一愣,然后才行礼。
“郡主,时辰差不多了,外面的宾客也已经齐聚一堂。可以开始及笄之礼了。”
顾卿言知道略施脂粉的自己连女子都可以惊艳到,所以并不觉得绘屏的行为有什么奇怪的,她轻轻点了点头:“好,那么……就开始吧。”
按照梁国的礼节,皇族或者贵族的女子及笄之礼会在府中大堂举行的,来的宾客会按照身份参礼,身份越是尊贵,便能越接近主位,而一般的贵族只能在大堂外的花园里的席位上观礼。
一条刺绣着精美花纹的繁花似锦长地毯铺在地面上,地毯两边则是宾客的席位,地毯会从举办仪式的正院的大门位置一直延伸到大堂内尽头正座之前,然而顾卿言则需要独自一个人走过这条地毯进入大堂,象征着她走过了自己的童年,走进人生的另一个阶段。
这一段路是需要她自己一个人走的,并且走过这一段路的时候,她的发髻上并没有任何的饰物,所以一般的人在这个时候都会显得和身上华丽的衣裙很不搭调。
许多没有资格进入大堂的贵女都是打着看别人最丑最不搭调的一面而来的,她们人人都期待这一会出场的惠安郡主会穿着最华丽的衣裙,顶着一张不好好打理就会万分难看的脸出现。
毕竟……有很多女子因为这堪称素颜的模样实在见不得人,在及笄之后找不到夫家的。
当乐师们奏起了仪式的乐曲的时候,那些本还在互相交谈的宾客都会安静下来,紧接着夏画和绘屏就首先从外面进来,只是她们二人走到了那地毯前端的时候,就分别绕开了地毯,走进了正院的大门。
顾卿言是跟在夏画以及绘屏两位嬷嬷进来的。
她身上穿着的是宫里送来的礼服,那是一件水红色的三镶盘金天香娟开领锦缎长袍,长袍上绣有非常精美的蝴蝶花纹,然而那一件长长的摇曳在地上,随着她的脚步拖开一个大摆的长裙上则是绣有五彩花草的纹样,还配上如意和祥云图案的压边,腰间是一间宝石蓝的缠枝鎏金花纹的腰带,远远看去如同是平静的水面,将那梦幻的蝶以及天家花草的完美的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副绝无仅有的画。
不过这一身华丽的衣裙是一幅画,那么涂上了淡粉色眼影的顾卿言就是那从花里走出来的桃花仙子,连那唇边轻轻勾起的微笑都成为了诱惑世人的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