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光一闪,顾卿言就已经割开了缠住自己白纱,借用灵巧的身法从孤山公子的怀里出来了。
她从未想过这个世界当真是卧虎藏龙,居然花街柳巷里也有如此高手,不带陈永强来是她失策了。
不过……似乎带陈永强来作用不大啊!
因为顾卿言发现这大堂不知道什么时候一个人都没有了,四面墙壁的地方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别说窗户了,门都没有!
胸口处的蝎子刺青一直在发热,让顾卿言确定自己并不是在做梦,而是真的遇到了一个很厉害的人。
“这位姑娘好身手,也好厉害。”
孤山公子此时此刻已经没有了刚才所有的媚态,他就站在那里,竟有几分玉树临风的味道,而且因为刚才的动作,他胸前的衣襟有些凌乱,露出了他漂亮的锁骨。
“我这孤山寂在梁都已经开了七十年,每逢月圆之夜,我都会以花魁的名义出现在舞台上接客。但是来客千千万万,从未有人能够逃脱我的诱惑。唯独……你和锐亲王是个例外。”
“孤山公子当真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美人,我和王爷只是因为早就心有所属,才会不懂欣赏公子的美。”顾卿言嘴上说着,眼角的余光却在不断的寻找这个地方的突破口。
这里看似什么都没有,她没有办法找到像是出口的地方!
“锐王爷是皇室的人,若是我对他下手,麻烦会很多。”
孤山公子一边说着,一边朝顾卿言走了过来,“而且我不喜欢他,我喜欢你。
从你进了我这孤山寂开始就很喜欢你了,所以才会用别的身份接近你。
但是我发现你的心不在这里,你似乎只是来找什么的。”
说着孤山公子已经到了顾卿言的面前,他用一种不可抗拒的气势抓住了顾卿言的手,将那只柔若无骨的小手放到了自己的唇边,“说说看,你来我的孤山寂找什么。”
顾卿言刚才一直被逼得不断后退,现在她的身后已经是角落处的一张桌子了,实在退无可退!
突然脑子里的灵光一闪,顾卿言那只没有被抓住的左手往后一捞,拿着一壶酒就递到了孤山公子的面前。
“王爷不喜欢我喝酒,我就偷偷跑出来找个地方喝酒。我就是在找陪我喝酒的人罢了!你可陪我喝一杯?”
孤山公子的目光里闪动着异样的光彩,不过很快他就微笑着放开了顾卿言的手:“你在我的地盘上什么花样都使不出来。我陪你喝一杯又如何?”
“那么先饮为敬!”顾卿言连忙抽回自己的手,然后另一只手就将酒壶送到了自己的唇边连连喝了几口,这酒倒也不是烈酒,所以入口感觉还可。
喝了几口以后,顾卿言就把酒壶递到了孤山公子的面前,“轮到你了!”
“姑娘好生豪气。”孤山公子似乎也很喜欢顾卿言这毫不扭捏的态度,便接过了酒,将就酒壶里剩余不多的酒一饮而下。
在喝了酒要放下酒壶的那么一瞬间,孤山公子就像是被什么吓了一跳似的,他发现了鼻尖处有一股浓郁的香气,只要他嗅上一点点,这股香气就会在他的脑海里不断放大!
孤山公子将手中的酒壶一下子就捏碎了,碎片刺入了掌心,却让他保持了清醒,然后身子就往后跃去,与顾卿言拉开了好一段距离。
手掌处涌出了鲜血,孤山公子抬起手来用舌头舔了舔手掌上的伤口,然后看向顾卿言的目光里充满了戒备,但是随即就笑了起来,只是那样的笑容有些狰狞:“我总算知道为什么锐王爷要来找我了……不过这么有趣的事情我可不想参合进来。
姑娘,你我有缘无份,就此别过吧。”
随着孤山公子的话音落下,四周的白纱迅速往屋顶抽去,白色的光影消失,大堂的场景渐渐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所有的客人都倒在地上像是喝醉了,但是侍女已经不见了,而尉迟景墨……也不见了!
“锐王爷!”顾卿言在大堂里环视了一圈,看不到尉迟景墨的身影,心下没有办法,只能连忙离开这家可怕的店。
看到顾卿言离开的身影已经出了孤山寂,并且往花街的出口跑去了,孤山公子的白色身影才懒洋洋倚靠在孤山寂二楼的一个窗户边。
“真可惜,怎么会是迦楼罗族的人呢?这么可爱的小姑娘我真的很喜欢啊……”
孤山公子叹了一口气,就回过头来看那像是被点了穴道,无法动弹的坐在软榻上的尉迟景墨,“锐王爷,现在我很有空了,你可以和我说说你来找我为什么了。”
孤山公子的话音落下,尉迟景墨就觉得全身一松,约束着自己的力量已经消失了。
他觉得刚才是中了幻术,然后被点了穴,但是大丈夫能屈能伸,他并不再与孤山公子计较,只是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瓷瓶放到了面前的茶几上。
“这是一碗汤药剩余的药汁,我觉得这汤药有问题,所以特意来找孤山公子请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