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瑶沉默了一会,终还是开口道:“道友是否还在为白日里的事情伤神?但在下以为界主大人所言不无道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道友完全没有必要因一些无聊的流言而放弃大好机缘。”
“道友如何称呼?”元辰问。
“在下萧瑶。”
“若是萧道友又会如何选择?”元辰将问题抛还与她。
萧瑶想了想道:“也许接受,也许放弃,对于不曾真正发生于自己身上之事,在下不好说。”
元辰颇有些意外的看着她,本以为其既是赞同界主的话,应该会选择答应,没想却是意外的坦白,“恕我冒昧再问道友一句,道友认为修道一途什么方才是关键?**?法术?抑或法宝?”
这次萧瑶倒是没想,坚定念道:“道心。”
在经历过从云端跌落谷底的噩梦,十万余年起起落落的修行,得意与失意间,她比任何人都要明白坚持己道的重要性,或许她的心境时时都在有所改变,但最早的初衷与坚持却是从未动摇过。
终于,元辰转过身,对其正眼相看,唇角微微弯起,目若星辰,似在赞许,“看来道友亦是个通透之人。那就应该就不难看清。我不惧流言蜚语,亦不在乎旁人如何看我,但唯尊严不可丢。界主既有意于我,势必做不到完全的公正公平,我不想接受此种冠以公正之名却实则包藏己欲的收买人心之策。身为人修欲、望最难控制,压抑不得,放纵不得,诸事皆可渗透、侵蚀,我欲心静,宁愿走弯路,亦不欲失之己道。”
萧瑶唇角微扬,这元辰是真的是和以前不一样了,“看来道友思绪清明,并一时意气用事,是在下多嘴了。”
元辰则不以为意,摇头道:“道友乃是好意。若换做万年之前的我,或许真会恼羞成怒,觉得受辱。需知我来自子阳凡人界,那里女子无法修行,世间男子独尊,自认为天地独尊。直至飞升到此数万年,我方才知晓自己眼界何其狭小,自以为子阳界第一便足以傲然于天地,睥睨众生。哪里又知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这多姿多彩的世界又岂会因我喜恶而改变,唯一能改变的不过是自己的心罢了。”
望着万景台下灯火飘渺,凉风**,萧瑶亦有所触动,喃喃道:“这世间一切皆按固定规则轨迹行走,我等不过是这规则变化中的一部分,能够变化,却不可违例。修道已是逆天,如何能再妄图用**去征服这世界,唯有不断战胜自己适应万物,方才顺应天理。天地之大包容万物,海纳百川,道有三千皆可共存,而我等自身终究还是印证了**那句话:无需理解,尊重即可。”
“无需理解,尊重即可……”元辰口中轻念,目光却是越发明亮,周身元气骤聚,笑容璀璨,“道友**乃高人也,今日得此一句,元辰受益匪浅。”
“彼此,彼此,与道友论道,萧瑶亦得所感悟。”他心中有所明悟,而萧瑶己又何尝不是,心境的变化只有自己清楚,如今她在道心上再次有所突破,只差修为上的循序渐进,慢慢积累,假以时日便可突破至炼神中期。
于是二人相似一笑,默契的不再言语,抓紧时间在回味方才所悟,双双盘腿而坐,陷入静思。天地之际,万籁俱静。
当萧瑶再次睁开眼时,已是艳阳高照,她竟在荧光柳下静坐了一整夜。如今树下唯她一人,而元辰早已不知去向,怕是早已感悟完毕,先她一步返回己居。
萧瑶伸了个懒腰,缓缓站起,只觉神清气爽,通体舒畅。白日里的万景台景色同样宜人,她深吸几口浓郁的元气后,信步闲庭走下万景台,却见那陆俊正微笑站在万景台下口处,似在等候她。
陆俊两步上前,十分诚挚贺道:“恭喜萧道友在道心上又更进一步。家师命我在此替道友及大师兄守夜,如今道友感悟完毕,家师让我将此物交予道友,多谢道友赠言师兄,小小谢礼不成敬意。”
“令师客气了,并非在下功劳,元辰道友本就心境通明,迟早也会明悟,不过是机缘巧合罢了,”萧瑶客气过后,看着他手中令牌奇道:“陆道友,不知这是何物?”
陆俊含笑,“家师说若送物件太过俗气,不如赠道友一块临界宫藏书楼的令牌,凭借此令非宫中保密书籍其余皆可借阅。”
萧瑶顿时眼前一亮,这倒是分不错厚礼,也不矫情,收下道:“这比一般的物件贵重多了,多谢令师慷慨,它日定会登门道谢。”
别过陆俊后,萧瑶也回到自己客间。
与此同时,临界宫最大的议事堂――凤鸣殿中,莫徵堇正和七十二星区赶来的星主或长老商议今次群英战比试内容——
作者有话要说:恩,下章过后就是群英战前半段了,大家不要急,某人希望到过年能把群英战给写完,哎,希望计划能赶得上变化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