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只是染了风寒,请医延药,已无大碍,但是还需静养,病容不能冲撞相爷,故而没有露面。”白云暖小声回答,想了想,又附耳对琴官说道,“琴相公不要声张,待等父亲宴请相爷之时,再安排相公探视兄长可好?”
琴官感激地点了点头。
白玉书陪同洛甫观览了强金阁诸多藏书,洛甫大开眼界,一直在书阁上流连至晌午才下了书阁。当即在花厅摆宴,为相爷接风洗尘。
席上,白玉书向洛甫禀明白振轩的病情,为儿子不能接待相爷再三道歉,洛甫不以为意。白玉书又向洛甫介绍了温诗任和温鹿鸣父子,洛甫见温鹿鸣俊朗不凡,便和颜悦色询问了他学业功课等情况,鼓励其大比之年发愤图强等。
琴官见洛甫与温鹿鸣相谈甚欢,又见白云暖朝自己使了使眼色,便起身向洛甫提出要去梅香坞探病。
洛甫心想琴官是白振轩的教琴老师,如果此番随自己去了京都,免不了要让他们师徒话别一番,遂同意了。
白云暖也起身道:“如此,让阿暖引路。”
白玉书点了头,宴席继续,白云暖携了琴官出了花厅。
到了花厅门外,二人不禁都长舒一口气。登时,唤来心砚和黄栀向梅香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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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梅香坞,打了錾铜钩上悬着的大红撒花软帘,进了里间,见白振轩坐在南窗下的炕上。炕上大红毡条靠东边板壁立着一个锁子锦靠背与一个引枕,铺着金心绿闪缎,大坐褥旁边有雕漆痰盒。
白振轩家常带着秋板貂鼠套,围着攒珠勒子,穿着雪白桃花袄,石青刻丝灰鼠披风,弱不禁风坐在那里。他已吃好了饭,手内正拿着小铜火箸儿拨手炉内的灰。松塔正收拾小几上的碗盘,雨墨站在炕沿边,捧着小小的一个填漆茶盘。盘内一个小盖钟,白振轩也不接茶也不抬头只管拨手炉内的灰。
见白云暖领着一个脂粉艳光的相公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心砚和一个嫩生生的书童,雨墨忙提醒白振轩道:“少爷,有客人来了。”
白振轩抬头,见是妹妹和琴官,忙对松塔道:“松塔,将碗盘堆到一边先,赶紧给小姐和琴官相公看茶。”一边说着,一边就去拿雨墨手里的茶。
白云暖道:“哥哥,饭后不宜立即饮茶,这样于肠胃无益。”
白振轩一怔,立即缩了手。
白云暖又吩咐道:“雨墨,你和心砚领着黄栀去耳房用点点心,这里留松塔伺候就好。”
众人道了声“是”,松塔将放着碗盘的托盘交给心砚,又接了雨墨手里的茶盘,大家依照吩咐,该留的留,该去的去。
松塔给少爷小姐和琴官都上了茶,也退到厢房外去守着。
一时间,奴才们都散去,整个里间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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