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赫,对不起……对不起……是我该死,我知道皇上是你的父亲,所以我把他当作我的父亲一样来对待,是我太感激小顺子为我做的一切,是我太自私,你不要生气,不要伤心,我去自首,我包庇刺客,我罪无可赦,我愿意承担,只求你原谅我……”
段锦初泣声说着,推开楚云赫便要下床,楚云赫忙一把拽住了她,紧锁着眉头道:“你干什么?你不能胡言乱语,初儿,你听着,我对你说出我的猜测,只想搞清楚事实,我虽痛心,但也能体谅你的做法,现在我父皇无恙,小顺子已死,我不想再追究什么,我现在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保住你!”
“云赫,你,你愿意原谅我?”段锦初楞下,眼泪挡住了视线,便胡乱的抬手抹去。
“嗯,所以,你也要相信我,一定要记牢我的话,一口咬定小顺子离开你房间后,你就睡觉了,什么也不知道,完全不晓得他是怎么死的,小顺子也未曾告诉过你任何异常的事,明白吗?”楚云赫严肃认真的重复说道。
“嗯嗯,我知道了。”
“若死的真是小顺子,那么这背后还有一个人在操纵着,你千万小心,我马上进宫去见父皇,要求旁听对你的审问,以免大理寺那帮子为查案子对你用邢逼供。”
“嗯。”
抱段锦初下床,帮崩溃中的她穿好鞋,再给她拭去残存的泪珠,轻轻一笑,“傻丫头,不许再哭了,那小顺子对你那般好,若他知道你为他哭的眼睛都肿了,定会伤心的。打起精神来,你还有我,说不定,你的肚子里已经孕育了我们的孩子,所以,为了我们父子,你不许再哭那个混蛋,知道吗?”
“你,你胡说,我肚子里哪里有你的孩子?”段锦初伤心中,被楚云赫三言两语便转移了注意力,双颊染上了淡淡的红晕。
“怎么不可能?只昨天下午和晚上的好多次……呵呵,你说有可能吗?”楚云赫轻笑间,帮她整理好头上的帽子和衣衫,然后牵了她往外走,她白楞他一眼,挣脱了开来,自己拉开了门,走到了前头。
然而,谁也未曾料到,关于小顺子这一桩命案,竟会牵扯到后宫一个举足轻重的贵妃身上,那便是――宝贵妃!
段锦初自从被带进大理寺,便被关进了牢房,而诡异的是,自始自终,没有任何一个大人来审她,除了看守牢房的狱卒之外,她更是见不到任何人。
阴冷潮湿的牢房里,一张木桌,桌上置放着一盏油灯,靠墙有一张木板硬床,地上铺着一些干草,除此之外,再无一物。
“喂,你们不是说带我来问话的吗?为什么把我关起来?人呢?林大人呢?”
“来人――”
“来人啊――”
“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快点儿放了我!”
“来人――”
不知道喊了多久,直喊的喉咙嘶哑,力气用尽,仍是没有人理她,那些狱卒恍若是聋子,充耳未闻,脸色严肃的没有一丝表情。
身子沿着冰冷的墙壁,慢慢滑落,颓然沮丧的坐在草堆上,段锦初仅存的意志完全消散,颊上两行清泪缓缓落下,眼眸缓缓闭上。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小顺子是被谁杀死的?为何对她名为审实为关?关了她又想做什么?云赫去哪儿了?他不是说会来大理寺的吗?这么多的为什么,谁来告诉她?
今天是十五,月亮升起,圆的如玉盘,月光透过牢房的天窗照进来,洒下满室的清晖,照在墙角蜷缩的人儿身上,更添孤弱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