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已悄悄降临,两人立在院里的一个角落里,段锦初松开小顺子,直白的说道:“小顺子哥,小栓子只是太关心我,你别往心里去,但是他说的也对,我不喜欢别人靠的太近,所以……”
“呵呵,我当然知道。”小顺子轻扯唇,隐在黑暗中的他,眸光里是意味深长的笑。
“哦,那便好,回去别再吵架了,都住一个屋里的,要和睦相处。”段锦初点点头,说道。
“嗯,听你的。”小顺子展颜,深邃的眸子里,缓缓浮上一丝狡黠与精光。
再回屋里,直到三人用完晚膳,直到困乏了就寝,楚云赫也没有来过,这令段锦初突然有些不习惯,心里空落落的,他总是在她当值这一天来看她,今天竟没有来,是发生什么事了吗?还是他已经厌烦了她,厌烦了等待?
似乎是不死心,她睡的很迟,躺在床上一直睁着眼,甚至刻意的去听外面的动静,听有没有什么脚步声响起,然而,等了很久,直等到磕睡的无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再到第二天早上自然醒来,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才知他真的没有来过。
小顺子不在,小栓子打了洗脸水给她,又端来了早膳,她沉默着洗漱用膳,连多余的一句话也不想说。
膳毕,小栓子看着她说道:“小初子,你今天不当值,那就多休息,我回去八王府一趟,给你带些好吃的点心,你看还有什么想吃的,需要的东西,我一并告诉主子备给你。”
“不用了,我什么也不缺。”段锦初摇摇头,想说让他看看楚云赫是不是生病了,又犹豫着没有说出来。
“哦,那我走了,你多加小心!”
“嗯。”
小栓子走了,在床上又躺了一会儿,段锦初起身,出了院子,朝东侧小院曲大兴的屋子走去。
“曲公公,那事安排的怎样了?”进了屋,曲大兴正好在,段锦初靠近他,小声问道。
曲大兴神情凝重的道:“小初子,最近出入宫门查的很严,听说出了乱党叫天什么会的,所以,这个风头上,不好行动啊!还得好好从长计议,要保证万无一失才行!”
在屋里整整闷了一天,小顺子只有在中午回来一趟,看到蜷缩在床上的段锦初,脸色稍有不豫,却也没说什么,默默的去灶房端了午膳来给她,嘱咐了几句便又离开了。
掌灯时分,小栓子回来了,脸色甚是难看,前后屋瞅了一遍,才看向段锦初,“小顺子呢?”
“他还没有回来。”段锦初从床上坐起身,没精打采的说道。
“哦。”小栓子点点头,将肩上的包袱拿下来,沉着脸色打开,取出一个油纸包,再摊开摆到桌上,“小初子,这是给你带的几样点心,你吃吧。”
“小栓子,他……”段锦初看向桌上,那是八宝蜜香糕和芙蓉糕,是楚云赫专门请的南方厨子为她做的,想问他好不好,唇张了几张,却仍是将到了嘴边的话吞咽回肚子,心神恍惚间,一块芙蓉糕递到了她眼前,目光缓缓上移,对上小栓子沉痛的脸色,心里陡然一惊,忙问道:“出什么事了?你怎么这副表情?”
“你吃吧,你一边吃我一边跟你说。”小栓子从凳子上坐下,将点心塞到段锦初手里。
闻言,段锦初却探起身子将点心放回桌上,蹙眉道:“我吃不下,你快点儿说,是不是你主子生病了?”
“不是。”小栓子轻摇下头,看着段锦初,压低了嗓音,语气很是沉重的道,“是琉璃小主流产了!”